“指正都在这里,是我们念还是你自己看?”
韩警官进入审讯室把一沓资料扔到桌子上不是好眼地斜着垂头丧气的赵瀛。
“你和高子晨的事情都已经暴露了,实话实说吧,你和我都省事。”
韩警官说着把资料里安愈白通过情绪空间取得的照片亮给赵瀛。
“照片什么的还有,你还要看么?”
赵瀛瞪大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攥拳猛地敲打着桌子。
“不可能!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赵瀛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猥亵还是其他更过分的行为,这些地点都是自己和高子晨精心挑选好的,压根不可能有照片的存在。
“你们——你们是不是伪造的证据?啊?!!”
赵瀛怒目圆睁,大声嘶喊着,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对自己曾经做过那些肮脏事情的悔恨。
“证据都在这里摆着,你怎么嘴硬都可以起诉你,是听话一点还是继续这样子,你自己定吧。”
韩警官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和疯狗一样的赵瀛,目前看来审讯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不过证据都摆在这里,这条疯狗也离不开这里。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小程你去学校通知一下受害者,证据固定这一环节需要对她们进行一次性审问。”
“好的。”
小程点了点头,接过韩警官递过来的文件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中午,刚结束排球训练赛正在和安愈素安愈白兄妹两人吃饭的林芷收到了陆挽星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导员说警察那边已经把赵瀛给抓了回来,要我们去警局配合一下。”
林芷把手机放下,听见这个消息心里最后悬着的一颗石头也是落了地。
“我能去么?”
“学长也要去么?”
“如果按照陆挽星说的话,那么在那里应该能见得到胡兮然吧?”
市公安局办事大厅,安愈白和陆挽星坐在冰凉的凳子上等待着林芷。
“这些警察办事还挺利索的嘛。”
在人家的地盘说这种话的陆挽星感觉多少有点神经大条,让安愈白不太敢接下话。
“我挺想见胡兮然一面的。”
“如果想要确认她的状态如何去一趟那里不就可以了么?”
“怎么说呢,有点说不清楚,我还是想看一下现实中她本人的状态。”
“诺,来了。”
陆挽星用手推了推安愈白的肩膀,冲着门口扬了扬下巴。
几名警察和医护人员将双眼失去高光行动僵硬的胡兮然拥簇进了大厅。
“感觉......她是不是变得更加瘦弱了?”
“劫墟不会留给她也不会留给你太多的时间。”
“什么意思?”
“你要是想救她,或者说如果你想让她变成正常人,那么恐怕这几天内就要进行祓除,否则就算是你祓除掉了劫墟这个等级的鑯影,她也不会变回正常的状态。”
陆挽星目光跟随着胡兮然小生地提醒着安愈白。
“这就是劫墟。”
“为什么不早说?”
“怕你死在那里,另外再提醒你一句,你应该知道放着鑯影不管这个东西会越来越强大的吧?毕竟这个东西就是靠着负面情绪存活的,而它的存在会一直奴役人产生负面情绪。”
陆挽星站起身用力地弹了弹安愈白的脑袋。
“顾清漪可是和我说了,你那天做的事情。”
“额......”
“行了,我也算半个当事人,所以得陪着胡兮然进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林芷吧。”
之后又过了好一会,安愈白终于等到林芷和陆挽星从询问室出来。
“怎么样?”
“挺顺利的,只是简单取了一下口证。”
感受到安愈白的关心林芷笑了笑。
“胡兮然说一会要看一下赵瀛。”
陆挽星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安愈白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
和顾清漪不同,陆挽星这种和恶魔一样的性子说话总喜欢说一半,有些事情还喜欢藏着掖着。
“赵瀛?”
“他在审讯室,估计现在胡兮然在警察的陪同下应该也到了吧。”
“但是胡兮然不是精神有问题么?这种还能提出基本的要求么?”
“谁知道呢。”
陆挽星耸了耸肩,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这警察局压抑的氛围她是真的不太喜欢。
“啊————”
撕心裂肺的大喊从审讯室里透过门板和楼道传进了几人的耳中。
审讯室内,胡兮然那瘦弱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挣脱掉警员的束缚,突如其来的寸劲甚至将警员一把甩飞栽倒在地上。
外凸的眼球迅速地转动,在狭小封闭的审讯室内寻找着可以一击毙命的工具。
“快——擒住她——”
话音落地,胡兮然那副形如枯槁的身体已经来到了赵瀛的身边,戴着手铐被束缚在座椅上的赵瀛此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胡兮然宰割。
尖锐的牙齿像是嗜血动物的利齿一般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赵瀛脖子上的动脉。
虽然下一秒钟警察已经擒住了胡兮然的四肢,但是无论三四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如何用力都无法阻止胡兮然对赵瀛的咬杀。
牙齿嵌入进涌动着鲜血的血管,上颚下颚来回啮合,撕扯着脖子上的密密麻麻的血管和神经。
鲜血在飞溅,生命在快速地从赵瀛的身体内流逝。
待到刺耳的嘶喊声消失,安愈白三人也看见了从审讯室里出来满嘴鲜血的胡兮然。
“学长......”
“......”
在安愈白的感官,胡兮然浑身上下萦绕着骇人的黑气,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呵呵——呵呵呵呵——”
镰刀般的双眼挂在那张狞笑的脸上,不怀好意地盯着林芷。
细看之下胡兮然的嘴中似乎在嚼着刚才从赵瀛脖子上咬下来的肉,牙齿碾碎皮肉,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磨牙声。
安愈白回握住林芷泛凉的小手,岿然回应着胡兮然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