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这不是你的错,无论你和她有没有接触,她都是欢蚀选中的人。”

“......”

安愈白的嗓子像是被东西给扼住了一样,半天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欢蚀并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我感觉她的期限和你差不多。”

“你是说她三十岁以后就完全失去了喜悦这种情绪么?”

“嗯,应该是吧,算上以后她进去情绪空间,使用欢蚀的代价,可能也就三十岁左右吧。”

顾清漪掐着手指简单估算了一下,靠在沙发上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耐心地等待着安愈白。

“我现在有点睡不着,能在你这里待一会么?”

“嗯,我现在也挺精神的,正好陪我待一会吧。”

次日,安愈白早早地便从顾清漪家里的沙发上醒来,和坐在身旁的顾清漪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了。

“啊,学长?”

不知道安愈白昨天晚上出去的林芷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站在玄关处的安愈白有些惊讶。

“今天有早课么?”

“嗯,要和同学打排球训练赛。”

“啊哈——加油加油。”

安愈白用手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最后也就从脑袋里晃了出来这么几个字。

“学长晚上没休息好么?”

“没,昨天晚上突然间想起了一点事情,去清漪姐那里一趟。”

“我能帮得上忙么?”

林芷的热切和期待对于现在的安愈白来说和架在心脏上的刀子一样,这种热情和亲切越热烈,架在安愈白心头上的刀子也就越锋利。

“没事,冰箱里有牛奶,走的时候记得拿哈,我先回去睡觉了。”

安愈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躺在床上的安愈白隐约能闻到从门缝里飘过来的饭香。

“睡醒了?”

“嗯,做什么了?”

“随便炒了点肉,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

安愈素解下围裙端上碗筷歪着脑袋看着头发凌乱的安愈白。

午饭过后安愈素也不问昨天晚上安愈白去找顾清漪详细说了些什么,只是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腿摇晃着白皙的小脚,似乎在等待着安愈白主动开口。

“欢蚀,你还记得么?”

“是那一把以喜悦情绪为使用代价的弓么?”

“嗯,那把弓选中了林芷。”

......

“那晚上等到林芷回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吗?”

“嗯。”

“但是虽然顾清漪说这件事和哥你没有关系,但是——”

安愈素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愈白。

“虽然现在看起来林芷心地善良,但是谁也无法肯定林芷会不会认为这一切都和你有关,毕竟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从你在天台把她救下来开始的。”

“不会的。”

安愈白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妹的担心非常有道理,看过了太多人心险恶的安愈白理智上认为对林芷隐瞒这件事情让对方盲目地帮助自己确实是一件对自己很有利的事情,但是......

“林芷信任着我们,所以我们也要给予对方可以信任我们的理由。”

“......嗯,那等晚上林芷回来就把这件事告诉她吧。”

一直轻微摇曳地小脚丫停了下来,安愈素翻过身来趴在沙发上把小腿放在安愈白的大腿上轻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胡兮然的情绪空间怎么样了。”

安愈白看着已经彻底痊愈的双手,开始惦记起胡兮然的事情。

“现在她本人应该在精神病院治疗呢吧,哥你的伤也痊愈了,这几天要不要再去看看?”

“嗯,要去。”

安愈白点点头,对于安愈白来说祓除鑯影才是主线任务,既然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祓除掉胡兮然情绪空间劫墟等级的鑯影了。

时间来到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安愈白将林芷叫到客厅,将关于欢蚀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了林芷。

“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的权力都在你的手上。”

说罢安愈白静默着,似乎在等待着审判一样等待着林芷的回答。

“如果当初学长没有祓除掉我心里的鑯影,我现在恐怕已经埋进土里了吧。”

林芷的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依旧努力呈现着那副有些矛盾的笑容。

“是学长救了我,所以我想要帮助学长这一点不会变的,而且我想欢蚀选中我应该也是有祂的道理,无论什么事情应该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学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林芷的笑容宛若温茶入喉,融化掉卡在安愈白喉咙里的冰块,让安愈白得以再次发出声音。

“如果你不使用欢蚀的话,按理说你的——”

“既然我会丧失掉喜悦的结果已经定下了,那么就坦然地面对,所以我想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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