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雨婉棠竟然连个风声都没透，就把徒弟收了？！
“你竟敢不告诉我？！”卓听竹十分震怒道，作为“严师”以及执法堂的长老，她最注重的就是规矩，她也时常恪守弟子遵守门规，如今倒好，反倒是自家宗主没有遵守，带头搞起特殊来了？
沈璃就算了，自己打不过，你也这么搞？
卓听竹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冷声道：“雨婉棠，你最好解释清楚。”
即便如今的雨婉棠在沈璃的操作下只不过是花瓶，但好歹也是凌霄宗的脸面！收徒仪式必须隆重！如今怎么就悄悄地把徒弟收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
谁得到了雨婉棠的认可？
她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们除了是同僚，还是自幼一起成长的姐妹！如今这位最小的姐妹竟然瞒着她们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要知道她们这位小师妹眼界极高，完全不肯放低上古时期选拔体修的标准，哪怕体脉没落也未曾松口。
如今却多了一个徒儿！？她们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们颇有一种自己的小师妹被悄悄拐跑的奇怪感觉。
雨婉棠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那个……其实那什么……有原因的……”
“原因？有什么原因都不能这么做！”卓长老一拍桌子，怒斥道：“宗主收徒，乃宗门大事！你竟敢私自决定？！”
“我这不是想等七峰比武结束以后……再跟你们说嘛。然后再举行收徒仪式，结果这小混蛋去七峰比武添乱了！我不是吩咐过，参赛令牌要严格把控，不准给这混小子吗！你们连宗主我的这点话都不听了吗！？”雨婉棠反客为主，反倒是指责起众人来。
可爱的脸蛋上满是怒火，圆润的杏眼瞪得溜圆，白皙的脸颊因愤怒而泛起一层薄红，连小巧的鼻尖都微微皱起。
面对宗主的无端指责，众人听得那是一头雾水，特别是作为执法堂的卓长老。她可没听说什么要严格把控参赛令牌的指示。
“你有跟我说过吗……？”
卓听竹这一问，让雨婉棠一愣，反问道：“我没有吗？”
卓听竹听罢，额头青筋一跳，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冷声道：“你有吗？”
以前蛮聪明的，怎么现在练了体修反而头脑越来越简单了？
“……噢，我忘了，嘿嘿……”
卓听竹那叫一个怒火攻心，她气得就冲上去前去，想要揪起雨婉棠的耳朵，气得连自己如今不过是投影这件事都忘记了。
纵使如今是宗主的地位了，雨婉棠面对来势汹汹的三长老，即便知道对方是只不过是投影，也生不出一丁点反抗的心理，几乎是下意识就跳下椅子在着狭小的露台跟三长老兜起圈子来。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忙于修炼忘记了嘛！”
“卓长老，如今最应该做的事不应该是问问宗主收了谁吗？”丹脉凌长老开口解了围。
“对，对呀！二长老说得对呀！”雨婉棠顺坡下路，直接就躲在二长老的投影之后，露出半个脑袋，“三长老，您消消气，七峰比武结束绝对会举办隆重的收徒大典！我和大长老可不一样，我可听话了。”
卓听竹眼神微微眯起，点头同意。只不过并不是妥协了，而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投影，教训不了她，只能先缓一缓，等回去了再说。
“那就依二长老所言吧。”卓听竹摸了摸额头，冷声道：“是谁？”
“就这小子。”
雨婉棠调出了画面，并且放大。
上面的人，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那人，竟然是沈厌？
那个废柴？！
大长老最爱的沈厌？
一时间，所有长老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雨婉棠。
有复杂。
有敬佩。
有惊恐。
有震惊。
卓听竹最先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略带着磕巴问道：“你……你不要命了？沈璃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雨婉棠说道。
知，知道？
这下子全部人的神情更加统一了，变得无比的震惊。
她竟然没被沈璃一剑砍死？！沈璃竟然能放任她活到现在？
“沈璃的侄子某天突然跑过来说想要学体修，然后我看他资质不错，收了他，就这么简单。”
简单？
这叫做简单？你省略了多少过程？
“沈璃是不是偷偷贿赂你什么了？” 卓听竹带着怀疑的目光，质问着雨婉棠，“沈厌如此不堪，竟能入得了你的眼？凌霄宗修行二十余年，也不过堪堪筑基后期，换成正常的人来有着这样的资源，早就是金丹了。你眼界颇高，若非沈璃给你什么好处，你能收沈厌做徒弟？或者，你想用沈厌牵制沈璃？”
此话一出，收获了众多长老的肯定。
“这小子的确有潜力。不过口说无凭，不如大家一起往下看吧，刚好这混小子也要搞事不是吗？”
潜力？真要有潜力的话，沈厌还会是这个德性？
“潜力暂时不与你争辩，可沈厌声名狼藉，臭名昭著，收作弟子属实不妥。”凌长老从震惊回过神来后，便提出反对意见。
“我相处下来觉得这孩子还不错啊？有时候很皮，但还挺乖的。”雨婉棠回想了近半月沈厌的表现，确实很有好感。完全没有纨绔的模样，谦虚有礼，很会说话，而且也很认真的在跟自己学。
“宗主，莫要被骗了。沈厌最近所作所为十分恶劣，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张明一事便足以见此子的恶毒。为了一点面子，竟然害同门入雷狱。”
“害同门入雷狱？”作为执法长老的卓听竹顿时感觉到一头雾水，便开口问道：“雷狱已经快有十年未开启过，不知二长老从何处听来？
沈厌虽然顽劣，投诉诸多，但尚未有恶劣性质的伤害事件发生。近期唯一一起与沈厌有关的投诉，就只有张明一案。
张明控告沈厌欺辱同门一事，并自称为了保护同门，同沈厌大打出手。可最后经我查证，只是张明污蔑沈厌。甚至还与沈厌动手，致使沈厌受伤。”
说到这里，卓听竹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自己对张明施展了搜魂术，处于搜魂状态下的人没有任何思考能力，自然也就无法说谎。然而，张明在搜魂过程中，对于沈厌欺辱的究竟是哪位同门、其样貌特征以及欺辱手段全然不知，却异常笃定地坚称沈厌在欺负人。
这种状况就好似在张明的灵魂深处被烙下了“沈厌欺辱同门”的印记一般，让张明打心底里认定沈厌就是在欺负人。
但自己在张明的灵魂里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篡改或者刻印的痕迹。这种手段自己简直是前所未闻。
这隐隐让自己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针对沈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