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脉的凌长老向卓长老打趣道:“三长老向来讨厌沈厌,而天下众多的文人雅士、才华横溢之辈、皆不能博得卓长老一笑,沈厌何德何能博得美人一笑?”

修仙界有一榜,名为“绝色榜”,能登此榜者,无一不是风华绝代、实力超群的女修。她们或清冷如月,或娇艳似火,或温婉似水,但无论何种风姿,皆令众生仰望。

而在这群绝色之中,卓听竹并非那种一笑倾城的柔媚美人,亦非娇俏灵动的少女模样,而是如霜雪雕琢而成的冷玉——美得锋利,美得凛然,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与沈璃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倘若沈璃杀伐果断,漠视一切,让人不敢靠近的无情剑仙,那卓听竹就更像是严师。

凡是与之交手切磋的人,无不感叹,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被严厉的师父教导一样。

卓听竹常年一袭墨竹纹雪袍,青丝高挽,玉簪斜插,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极少展露笑意,会严格教导与她切磋落败的人,数落着他们种种不是的同时又悉心教导。

在凌霄宗,乃至整个修仙界,卓听竹的博学与独到见解都是出了名的。她虽为符脉长老,却精通剑道、丹药、炼器,甚至对阵法、卜算、音律皆有涉猎,且造诣极深。

她的目光如寒潭映月,能一眼看穿修士的修行症结,寥寥数语便能点破迷障,令人茅塞顿开。

使得卓听竹教导的人无不实力突飞猛进,以至于不少人慕名前往凌霄宗。

而沈璃把握了机会,利用这个特性收取高昂的指导费以及课堂费,让凌霄宗的财库逐渐丰裕起来。

卓听竹执教极严,门下弟子稍有懈怠,便会迎来她冷冽如刀的目光。曾有弟子因偷懒被她罚在寒潭静坐三日,出来后浑身结霜,却仍咬牙道:“卓长老……教得对。”

修仙界传言,若能在卓听竹手下熬过三年而不崩溃,日后必成大器。因此,尽管她严厉至极,仍有无数修士挤破头想拜入她门下——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都算得上是一种修行。

以至于符脉的学生们鱼龙混杂,什么境界都有。若不是卓听竹主动分离了求指导的学生们,不算入符脉弟子,不然符脉早就是凌霄宗的主脉了。

所以,在绝色榜上,卓听竹获得了一个“绝美严师”的称号。

那帮文人墨客借着求学的名义来求爱,手段尽出,财力尽显,也未曾博得美人一笑,如今却被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逗乐了,此消息传出去,男修间必定是哀鸿遍野,无数人吐血身亡。

“沈厌啊,就我个人而言,着实是惹人厌烦。瞧他那副样子,对修行之事毫无上进心,整天游手好闲。仗着大长老侄儿的身份,便肆意欺压同门弟子。在门派之中,他就像一颗毒瘤,让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

可是这次七峰比武,倒是让我看到他不同的一面。谁能想到他居然能明白这七峰比武背后的用意?原本以为他就是个只知道仗势欺人的草包,现在看来,倒也并非像我之前想象的那般不堪。

沈厌虽然有着种种恶行,以至于声名狼藉,也正因如此,在这次需要有人去破坏弟子们之间那约定俗成的规矩时,他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毕竟他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且他做这种事也不会让其他弟子太过意外,毕竟他以往的行为就已经让大家对他不抱什么期望了。”

“噢?此话当真?”二长老柳眉一挑,没想到竟然会夸赞沈厌。要知道三长老可因为沈厌的事和大长老吵了不止一架,也打过不少架。可惜没打过,沈厌的事也总是不了了之。

最重要的是,七峰比武弟子们约定的不成文规矩也确实让在座的各位长老有些难办。

毕竟她们的确不好明说,能自觉恪守约定,足见同门情谊深厚,宗门向心力不凡。这等凝聚力不正是宗门所期望的吗?

然而修仙之道贵在修己,若一味沉溺于群体庇荫,这份倚仗终将成为阻碍道心的桎梏。七峰比武举办的初衷就是如此。

如七峰比武都无法适应,那在未来修行的道路上,未来注定会吃大亏。

如果沈厌能跳出来打破这不成文的规矩,想来也会让更多人跟着打破这个规矩,让整个七峰比武的初赛回到最原始的初衷上。

“不过可惜。”卓长老却话锋一转,“沈厌没有打破规矩的实力,即便身边多了一个帮手,也不过刚破筑基期,在这七峰比武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虽说能欺负炼气期的弟子,却还是撼动不了遵守规矩的那一群筑基弟子。”

“也是。”

剩下的长老都附和道。

沈厌筑基后期的修为可谓是拔苗助长,让沈璃硬生生灌出个筑基,不论是底子还是道行都太过于薄弱,只要炼气的弟子底子稍微夯实,都能让沈厌这个纨绔打得满头大汗。

如今七峰比武聚集着凌霄宗各式各样的天才,其中不乏有以筑基境界便可战胜金丹初期的怪物存在,想要靠沈厌打破这规矩还是太过于痴心妄想。

“可惜大长老太过于溺爱沈厌了。”卓长老惋惜道:“如此聪慧,却不放在正道上,实属可惜。若是让我来教导,定能让沈厌脱胎换骨。”

“还好大长老不在,不然又要跟你拼命了。”凌长老打趣着,忽然注意到了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宗主。

如今雨婉棠已经退去了那成熟的外貌,又重新恢复了那可爱娇小的模样,看得她是春心荡漾。还好如今人数众多,理智尚存。

凌长老远远地站在一边,向雨婉棠问道:“宗主可真沉默寡言,今日可是你心心念念重新主持七峰比武的日子,怎么如此愁眉苦脸?”

此刻众人才惊觉,自己的小宗主今日竟然难得的没有说话。要知道她可是盼着自己主持七峰比武如此之久了,早该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七峰比武才是。

“没事,只是看到那不听话的叛逆徒儿让我手痒痒了。那混小子可真敢背着我去参加七峰比武啊!真是皮痒痒了!真得好好调教他一下了。”雨婉棠双手握紧成拳,指关节噼啪作响,宣告着她的愤怒此刻正在酝酿。

“徒儿?!”

众长老皆发出一阵惊呼!

“混小子?!调教?!”

唯独二长老发出不一样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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