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分析出来什么了吗？病毒上有外挂高科技设备吗？”安其罗问。
“我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才是最奇怪的，按理来讲普通病毒不可能有这么强的传染性和致死性……而且还是在已经给全民注射了医疗纳米机械的情况下……”
“所以我们要不要把这些病毒送到研究所去？”
“那是自然的。”
欧尔佳说着扫视了一圈大厅，走了两步来到一个病人跟前蹲了下去，右手食指指甲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妖女那样缓缓伸长，然后还弯曲成了一个针管的模样，扎进了那个病人的皮肤中，一股黑色的液体慢慢充斥了整个针管。
趁着欧尔佳抽血的功夫，安其罗本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发现希尔达的手竟然还被自己紧紧抓着——这家伙今天也安静的太反常了点，他甚至有段时间都忘了她的存在。
他低下头去一看，希尔达正乖乖的抓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捂在口鼻上，紧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安其罗问。
“我不想说话。”希尔达厌恶地说道，“我讨厌这里的空气。”
听到这话的安其罗还特地仔细闻了闻，不过并没有问道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柔和的空气清新剂味，挂号大厅内并没有因为挤了很多人而充满臭味。
“你是讨厌这里的什么味？”安其罗问道。
希尔达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总不会是她的嗅觉已经灵敏到可以闻出病毒的气味了吧……
安其罗摇摇头，转身问欧尔佳：“完事了没？”
“完了。”欧尔佳说着站起身，指甲也慢慢恢复原状，“他的血液我已经在分析了，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那，地震的数据分析出来没？”
“还差了点。”
“那我确实不用报什么希望……”
“接下来去哪？是去找贾洛德还是跟着阿尔文？”
“其实我已经累了，现在只想稍微歇一下……”安其罗揉了揉眼睛，“但是这鬼地方连个椅子都没有……”
“那就去车上坐着吧。”佩梅拉提议道。
====
汽车还停在原处，也没有上锁，因此四人就坐了上去稍作休息。
由于记者两人还没有回来，为了不那么挤，欧尔佳和佩梅拉坐在后座上，安其罗坐在驾驶座上，希尔达坐在副驾驶座上。
只不过座位还没坐热，就听欧尔佳说道：“阿尔文发过来一个视频，据说是刚才抢救室的情景，你看一下不？”
“抢救室？那就看看吧。”安其罗还有点好奇医生是如何抢救危重病人的。
话音一落，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面光屏，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中显示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旁边摆着两台仪器，各种管子横七竖八的插在他身上，五个医生围在他旁边，其中一个正用非常不熟练的动作做着心肺复苏术，背景音是一直都没停过的“嘀——”
随后镜头内冲进了一个防护服上写着院长名字的人，“起开起开！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病人的心跳和呼吸已经停了两分钟了！我……我一直在做心肺复苏术但是没用！”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医生有些惊慌的说道。
院长一边查看仪器上的数据一边说道：“先去拿肾上腺素。这个波形是室颤，得用除颤仪。你们谁有使用经验？”
医生们同时摇摇头，“只在课上学过，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们太信任医疗纳米机械了……”院长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你去告诉家属，病人情况很不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你去把他衣服扯开……你把除颤仪给我，设置200焦……唉，我也有十年没用过这玩意儿了……注射肾上腺素，先来一毫克……”
院长拿过除颤仪，手稍微有些颤抖，“充电。”
一个医生点击了仪器，一阵从低到高的声音响过，随后两声嘀嘀提示音响起，医生说道：“充电完成。”
“离床，放电。”
院长将除颤仪贴在病人身上一秒，随后拿开，病人猛地一颤，双手一抖。
“继续做心肺复苏。”院长说完后继续看着仪器，“不行，还是室颤，再来一次。充电。”
“嘀嘀。”
“充电完成。”
“离床，放电。”
病人再次一颤，仪器上的提示音才终于缓和过来，从连续的“嘀——”变为不紧不慢的“嘀，嘀，嘀……”。
“可以了，缓过劲来了。”院长松了口气，将除颤仪放好。
有医生问：“他还没醒，我们是不是该看着点？”
“派一个人看着，呼吸机给插好。我等一下……”
“嘀，嘀嘀嘀嘀嘀——”
“怎么回事？……哎，这人又室颤了，又室颤喽。”
“接着除颤，接着除……这正好是个机会，你，来，这次你除。充电。”
一个医生立刻接过除颤仪，在病人身上一放一离，提示音再次趋于缓和。
“很好，做得很好。”
“这个好像也不难……”
“还接着除吗？”
“不用了不用了，缓过来了。”
“病人出汗太多，给他打点盐水。”
“电极片给他连好……”
“嘀，嘀嘀嘀嘀嘀——”
“唉我去，这人怎么回事，又室颤了……”
“这人也太顽固了吧。”
“换人换人，你也来试一下除颤仪。”
“这人该不会是想让咱们每人都在他身上试一下吧！”
这个不好笑的笑话还是引起了一阵笑声，随后除颤仪再次工作，病人身体一抖，提示音又趋于缓和。
“好了，这里你们自己应该能应付的了，我去隔壁看一下。”院长说着走了出去，镜头也跟了出去。
但走到走廊上的院长还没走出几步就身体一软倒了下去，举着拾音器的阿尔文赶紧扶住了他说道：“哎！哎！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下？……这是累晕了？……算了不管了。德米特里，先不录了，跟我把他抬到休息室去。”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车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安其罗问道：“欧尔佳，你能不能给这些人治病？”
“不是我要拒绝，只是最新的分析结果显示，这些病毒的性状……非常奇怪。”欧尔佳说，“情况很复杂，我也不知道这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只能试着给这些人注射些人类用的纳米机械，会起多大效果我也不能保证。这些病毒，它们竟然有让纳米机械失活的功能你敢信？……”
“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作用机理可就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听到这里，安其罗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