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满地都是随地堆放的书籍，午饭过后来图书馆的学生多了起来，大多都是想办法临时抱佛脚的低年级学生，血族历史是一年级始终迈不过的坎。
“安教授下午好。”
正在翻书的安筱依抬起头，遇到了某个学生，他穿着定制校服，黑色头发，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抱着放了很多书的书包。
“你是？”安筱依不太记得这位男生的名字。
男生把书包放桌子上，低着头一本一本拿出书说，“哈利·波特，作战系四年级。”
“嗯？”
“开玩笑的，我叫塞西尔·波特，昨天看了您发布的《血族情感缺失》的研究文本，您的观点引人深思，我很感兴趣。”
安筱依确实发布了自己的论点，其实是很鸡贼的钻空子，作为教授要是没几篇属于自己的学术项目未免太说不过去，可又太卷了。
直到他发现圣坦安乔娜乃至全世界的权能者学校里，没多少人研究血族的情感，在历史系血族思想史，这无疑是一条新的赛道。
原本就是包装资历，安筱依惊讶会有学生感兴趣。
“很少有人深层面去研究血族的情感。”安筱依放下书淡笑，“对此忽视，我认为这是有意义的话题，有助于我们更好了解那些怪物。”
“您其中提到过，权能者和血族都有相似的情感思维，这种思维可能来源于权能的影响，教授，我想知道你所说的情感思维是什么。”
安筱依愣了一下，该怎么说？他提到的情感思维就是神经病。
权能者的思维不都带点神经病么，就像多萝西娅和那些教授，而血族里……他想到小姑妈和爷爷，还有那对极品爸妈，于是才得出结论。
拥有权能的存在，都是潜藏的精神病。
那篇研究其实带着点整活的味道，反正赛道太偏没人会关注，干脆放飞自我了，里面还提到多萝西娅就是很好的例子……反正只是发布的项目研究方向，又不是研究结果。
安筱依静静地翻书，面无表情。
“安教授？”塞西尔看他。
“是很深奥的东西啊。”安筱依认真感慨，然后坐上椅子敲击手指，“如果你熟知血族历史，那么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个看不见的命运存在。”
塞西尔表情凝重，“教授你是说血族也有命运论？”
“血族总是做出无法理解的行为，就像过去菲莉丝大公，他为什么要弑君后又屠杀了血亲，然后自杀？至今我们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是，在血族脑子里，存在某个极其隐晦的思绪，就像它们身处在一个命运论当中，可以不是命运论，总之它们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安筱依一口气编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感觉教授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塞西尔若有所思。
“明白了教授，我太过愚昧还不能理解。”
塞西尔和他擦肩而过，只待了半分钟就往图书馆外去了。
安筱依注视他的背影，是个很聪明情商又很高的学生。
三言两语就清楚安教授有些为难，没有过多纠缠，识趣离开。
这是谁的部将？他就是安筱依一直梦寐以求的正常学生，相处起来才有师生的感受，带着尊敬和安分。
但安筱依皱起眉头。
“塞西尔么，S级的‘惩戒’，血族与人类交配得来的畸形权能，还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了。”
安筱依自言自语，他感受到那位学生身体不受控制的气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成为死侍。
没想到校长允许这样的学生存在，安筱依没多管，继续埋头翻阅资料。
“你在找什么呢？”有人在身后说。
安筱依回头看了眼，脑袋头疼，“校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过来喝下午茶的，顺便看到你咯。”法罗瞥了眼他手里的羊皮书。
“《残缺权能大全》，难道……”
她恍然大悟，左顾右盼后压低声音，“怪不得你能使用那么多权能，原来你有从书本上复制权能的能力，可算让我发现了！”
“第一，我是伯爵级血族，会用多数权能属于正常现象。”
“可是二十四伯爵当中不包括你，怎么，你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血族体系？不过公爵级倒是一直缺了一位，哇，我知道你，你是公——”
“别打断！”
安筱依有点无语，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无力什么。
“第二，我找资料是想知道有没有逆向转换死侍的例子。”
“逆向转换，你是说把死侍重新转换成人类？”法罗趴在桌子上，“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变成死侍和死亡没有区别。”
“嗯。”安筱依简单回应，继续翻找资料。
“你突然找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有谁变成死侍了吧？”法罗看他。
“没，只是当做研究项目。”
“变成死侍就真的没救，连变成血奴的机会都没有，搞不懂你研究这个干什么。”
法罗趴在桌上托着腮，忽然想到什么，有意无意的说，“倒是听说亲王级怪物的血液可以强制将死人复活成血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筱依看过来，“这是哪个野史传的？”
“应该是神话故事里吧，毕竟初代怪物在大部分人眼里跟神明没区别，总要夸张一点，古代时候的宗教嘛，你懂得的。”
晚上，八点钟。
安筱依洗了把脸，走进研究室，将好几台没关的笔记本电脑关机，瞥了眼角落正在蹭零食蹭网络的多萝西娅，他拿起放在抽屉里的手枪。
桌上放着白琪的请假条。
他背对着多萝西娅给手枪上膛，然后转身拿起遥控关掉访客区正在除尘的小机器人，可能是按错地方了，除办公室的灯光全部熄灭。
“怎么没网了？”多萝西娅惊得跳起来。
“多萝西娅，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委实说我不是很放心，我要出去一趟。”安筱依将手套塞进风衣口袋，示意她快点回宿舍。
“你要出去吃饭？带我一个嘛。”多萝西娅眼睛一亮。
“难道你心里就想着吃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