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个一成不变的世界。虽说若是脱离了它,我肯定是活不下去的就是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脑袋里尽然会生出这么消极的念头?
回到家,打开门,喝了一口水,洗漱,躺在床上。
就算今天见到了宫城,我的世界依旧是暗淡的,今天的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和我接吻缠绵什么的。
我们是独立且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像我时常搞不懂她的意图一样,她了解到的也都只是些我表现出来的东西而已,不是我的全部。
有什么样的关系能够满足我这样病态的,想要和别人彻底融合不分彼此的念头?
恋人是不行的,我曾试过。肉体上的连接可以吗?从和宫城并不顺利的进展来看,也大概率是行不通的。
没有人能够拯救我,就算是努力的去让自己变的没有那么空虚,也只会是一时的欢愉。
要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存在一个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并把它当做命令去执行的人,我大概率就会没有这种烦恼了吧?
可会有这样的人降生在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吗?
想入非非,思绪难眠。
当我有了困意的时候,窗外已经泛着白光。
无聊到让人绝望的日常开始了。
没有情绪的跳跃转换,只是麻木的跟随人流,度过这个看起来天气很好的日子。
宫城。我需要宫城的吻。虽说不是她也行,可现在最有可能帮助我逃离,并不会让我产生强烈反胃感的人,只有宫城了。
我像是迷失在深海,快要死掉的人一样恐慌。
忍耐着空虚,忍耐着寂寞,看着身边的人有说有笑,我一时尽然不能够理解其笑容的含义。
就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我和宫城都不是正常人。
她会定期的去医院检查身体,拥有生理上的疾病,而我则更像一个疯子,需要一些说不清楚,但肯定存在并用于维持心脏跳动的燃油。
一天,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我见到了宫城,她变回了我熟知的样子,挎着一个白色的小包,敲响了我的家门。
迎她进来,一起走上二楼的卧室,看着她书写完作业,然后接吻。
双唇接触的那一刻,我有了些许的明悟。会贪图她的吻,可能是源于各自身体的温差。
身体总是比我滚烫的宫城,能够让我短暂的进入忘乎所以的状态,从深海中浮起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今天的小林,欲求不满呢。”宫城笑着调侃,占据了上风。
虽说我至今不明白她从我身上想要得到的具体事物,可还是隐有觉察,知道她是需要我的。
或许是源于生物不愿暴露自身致命弱点的本能,我顶嘴道:“是宫城主动送上门来的吧?”
“嘛……好像也是。”宫城接受了我的提议,承认了对我的需求。
而这句话也像是填满了整个房间,致使我们都说不出其余的东西,从而变得异常沉默。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想起了刚才宫城抗拒我舌头时无意发出的,哼哼唧唧的响动。
那全都是我的功劳。若是没有我,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窘态。
心满意足的我变得有些自大,开始打量起宫城的穿搭。
严格来说,今天的宫城和昨天或是前天的宫城是一样的,都是穿的学校制服和裙子,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
虽说会因为闷热的天气以及房间里不适合她的空调温度脱掉外套,解开领带和白衬衫的两颗扣子,可我对她的胸部并没有感觉就是了。
这样的情绪,和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
宫城的头发,宫城的眼睛,宫城的腰线,宫城被白袜包裹的,小腿肚再往下一些的黑色皮鞋。
有见过几次她的脚呢?
今天没有让她换鞋,就放她进来了呢。
“宫城,你为什么没有换鞋?”
她朝我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是你说不用麻烦了的吧?”
“我现在觉得,还是脱掉会好一点。”
被宫城狐疑的打量了一阵,我看着她脱掉鞋子,穿着白袜踩在地上铺着的浅蓝色地毯。
要不要做点什么?我问自己。
有了上次破坏规矩而没有失去宫城的经验,我的心思变得活络了许多,却还是畏手畏脚。
先不说这样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光是会失去的东西,就值得让我深思。
和宫城接吻,与现实维持链接。若变成了和宫城维持色气的关系,寻找自身的存在,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况且宫城是明确表示过,她是厌恶男性,喜欢女生多一些的那一类人。
能够接吻,不代表正在交往,也不能够证明我和她的关系密不可分。
虽然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可宫城在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余类似我这样存在的朋友吗?
违背公序良俗,注定会被很多人唾骂,只是为了寻求某种意义上的满足感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在乎我,所以我能够理所当然的看淡这些东西,就算东窗事发也无关紧要。
可提出要对这样关系保密的宫城,明显比我顾虑的要更多。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会和别人相拥吗?
“还活着吗?瞳孔都变大了?”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动,是居高临下看着我的宫城。
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呢?是为了什么来到我的近前?
问题太多,想的太杂。使得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宫城,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露出思索状不足三秒的宫城答道:“我很喜欢小林。”
答非所问,避重就轻。这样的宫城,想来才是最适合我的。
和她相处,不需要思考太多。过去未来什么的,也统统都只是浮云。
因为不喜欢,所以怎么对待对方都可以,更不会出现那种被巨大爱意淹没,失去自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