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还是有本事的吗,你没被阉?”
段十七没回答戚笼的问题,只是岔开话题。
“义父没做好审讯的工作,宫内肯为东厂做事的人很少了。”
听到这话,戚笼眯起眼,笑呵呵的开口。
“我像不像一条落水狗?”
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很诚实。
“殿下,您的气势太咄咄逼人了。”
戚笼拍拍他的肩膀。
“你要知道,咬人的狗不叫,情绪越容易波动,越好被人掌控。”
新的脚步声响起,戚笼不再多话。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三天后,张顺公公会进宫,在这里和您见面。”
附近的脚步声来自于戚笼的熟人,嗯,没见过面的那种熟人。
“养父的手下,还是个道士,和皇帝的妃子搞在一起了,有意思。”
戚笼咬着牙,读着缠绕在一起的男女的心声,双手分别按住招财和段十七,冰凉的温度让二人的身子都是一僵。
另一边,君慕清正将妹妹抱在怀里,弹琴玩乐。
君慕宁到底是被翠芸吓到了,看谁都有些恐惧和闷闷不乐。
君慕清想起前世,妹妹这段时间的性格变化,心中越发心痛,连分给戚笼的爱都少了许多。
戚笼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自顾自的推行起了自己的计划。
琴声悠扬响起,君慕清拨动琴弦,看着石亭外落下的雪,眼神放空。
今生以来,好似自己弹琴,就要下雪?
她的思绪被君长淑的话语拉了回来。
“慕清,你,先别弹了,姑姑问你些事情。”
君慕清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姑姑露出扭捏的神色。
“就,就是,戚笼喜欢什么玩具,昨日,他被冤枉,想必心中也不好受,姑姑想着,要安慰一下,毕竟,他也是个小孩子。”
君慕清听着姑姑的话,心中思索一圈,却也没想到戚笼喜欢什么物件。
她刚想开口回答姑姑,却忽然想到戚笼看向自己的眼神。
摇摇头,君慕清甩开这个想法。
“姑姑你可是把我问住了,等今日戚笼回来,我问问他吧。”
上书房中,半路和戚笼分开的君慕诚有些心神不宁的。
直到中午时,戚笼满身脏污的走进上书房,引得众人侧目,君慕诚心中的不安凝结成实质。
他带着戚明忠凑到戚笼身边。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们,这皇宫里,还没有我不敢惹的人。”
戚明忠这样说着,戚笼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乐帝很喜欢如今的皇后,对自己的嫡子很是关爱。
不过,面对着他们的关心,戚笼却不愿意再装了,他的身心都透露着平静。
“我没事。”
戚明忠还想说什么,君慕诚拦住他。
“他就这个性格,还是告诉姐姐好了,姐姐能和他说话。”
上书房下午的课业是宋老头教的诗书,他对戚笼这个聪明的学生很有好感。
看他狼狈的样子,索性挥挥手,给三小只放了半天假。
同时还给君慕清布置了任务,要她考究三小只的诗书背诵。
于是,刚吃完午饭的君慕清,就看到了浑身脏兮兮,满脸忍耐和苦闷的戚笼。
“他们又带你去那座池子了?”
戚笼张了张嘴,刚想装装白莲花,就听到了乐帝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什么池子?”
戚笼闭上嘴,神色很快恢复平静,乐帝知晓他的性格,索性也不去看他,只是看向君慕清。
“慕清,你来说。”
君慕清将昨日的所见所闻讲述一遍,乐帝看着戚笼身上的衣袍,只开口道。
“这个明乐,真是无法无天了,戚笼,你放心,今天我回去后,就让你二哥去佛堂罚跪。”
听到这话,君慕清心中却有些不忿,她知道,乐帝疑心病再重,与自己的孩子们,终究有些父子情分。
戚笼差点被二皇子害死,二皇子也只是被罚跪,但戚笼稍微犯错,就要被鞭打,这显然是来自乐帝的恶意。
这种恶意,哪怕在如今,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
安抚了戚笼几句后,乐帝很快进了屋,和君长淑坐到了一起,他今日来带了太医,显然对昨日发现的药粉很上心。
君慕宁没有进屋,而是督促着戚笼换了衣服,开始考究三小只,连带着君慕宁的诗词功底。
回忆着千秋宴上,她和戚笼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又想起昨日的见闻,君慕清翻着手中的诗书,叹了口气。
“考究之前,姐姐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世间少有兄友弟恭的家庭。”
君慕清看着戚笼,感慨于他的不幸和自己的幸运,又忽然想起前世临死前,戚笼对自己的嗤笑。
她想,自己确实是有福气的。
戚笼倒是没多大感觉,只是心中暗暗窃喜,在四人中,君慕清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最多的。
此时二人,都有些忘记了系统的存在。
没办法,二人的系统好似都‘坏掉’了,起码好感度系统是坏掉了。
当然,系统的功能肯定是没问题的,出问题的是阴司中的三人,戚笼,或者说,徐夫人的事发了。
此时,作为执法者的王灵官带着涉事的众仙,观察着面前的小世界。
“用鬼神,生死二道练成的‘回溯’,将要练的器具作为‘锚点’,以他的身死时刻,作为‘回溯’的发动点,以此来积累大量的怨气。
还能让刀身受到不同的‘锻打’,好想法,就是有点不太人道。”
“此事,可大可小,世界内那位世外游仙如今的‘教化’做的很不错。
说说你们下一步的解决方法吧,陛下这次‘换相’,由‘真徽帝君’换成了‘文王’。
行事温和了不少,你选的那口刀身,身具帝王血,此事若是操作的好,说不得还能让陛下收个义子。”
听着王灵官的话,封衡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下灵官宽厚的国字脸,眼中闪过揶揄之色。
“灵官怎么也学会这些人情世故了?”
王灵官看向封衡,很直白的开口。
“我走神道,自从西游成书后,我的实力就在不断衰弱,不懂变通是不行了。”
封衡犹豫了一下,也坦诚到。
“灵官坦诚,我也就直说了,我家师弟,师妹估摸着这次要把自己的清白都搭进去,既然那小子要被陛下收为义子,那‘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