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好.......所有试图隐瞒的事,早晚都会有暴露的那天的。”

“少教训我了,沃德,你这就是没被女人滋润过,说起来你也到年纪了,既然你这么害怕家里人的评议,那你在外面有没有中意的美人?大胆去搭讪,在皇都找处私密的宅子给她包下来,闲来无事你也去提提神,别整天到晚在你那个小房子里闷头捣鼓魔法,搞得就跟你性取向有问题一样。”

“我.....我才!.....”

沃德指着自己的鼻子就不服了。

“我正常的很!”

“是么,所以你包养了几个情妇了?”

“我......谁说男人到了这个年龄就一定要去找情妇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这么大的人,既不跟未婚妻亲近,又不在外面包养情妇,你是怎么解决你的需求的?”

沃伦脸上的笑意有些变冷了。

“要是被人发现你有【男伴】,你知道这会对吉博达家族造成多大的危害吗?”

“我说过了,我正常得很!我只是.....我只是暂时不想那种事罢了,我就喜欢把我的精力放在我热爱的事情上,这难道不可以吗?再说了,大哥,你那种想法才是不对的吧?照你这说法,二哥年龄比我大,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漂在海上,他不也没工夫碰女人吗?难道他也有【男伴】?”

沃伦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随后把玩起了桌上的象牙雕饰摆件。

“你可真会举例子,沃尔才不像你,他只是不喜欢声张罢了。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上岸之后你都见不到他人吗?海军学院旁边就是威斯特兰德女子中学,每一届都有他的小情妇,并且沃尔和她们每次都是在一起玩的,光是为他堕过胎的女人就有这个数。”

沃伦比起了五根手指,透过手指的缝隙,肉眼可见地,沃德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那个风评一向很好的正人君子二哥沃尔,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吗?

被驳倒的沃德急切地想找一个其他的例子,却发现翻遍了脑海中认识的贵公子们,也找不到一个和他一般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纯洁的主。

突如其来的被孤立感直接打击了他的自信。

难道真的是......我不正常?

沃伦倒是对他这样的表现喜闻乐见,他松开把玩摆件的手,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瓶子。

“哎......也有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年轻嘛,总会度过那么一段不着调的日子。劳逸结合,沃德,看到你整天为了魔法愁眉苦脸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找女人本来就是最好的舒缓身心的方式,我知道凯瑟琳夫人管教你管教得严,但事实就是如此,你没办法和自然规律抗衡。”

“我......我只是......”

沃德还想狡辩,但沃伦一句话直接让他闭嘴了。

“你扔在垃圾桶里的内裤,需要我让他们给你拿过来看一下吗?”

“.......”

“老实听话,好吗?沃德,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害你。”

沃伦将小瓶子向前推了推。

“学一学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总归不是坏事。找到你做梦梦到的那个女人,把这份礼物送给她,女人嘛,总是对香水胭脂之类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要是她收下了,你就和她慢慢聊一聊,等到日后再继续联络,要是她不收,你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随了凯瑟琳夫人的心愿,早些和梅琳娜成婚。”

“......”

“沃德?”

“哦......”

沃德有些不情愿地收下了瓶子。

沃伦说的有一点是没错的,他从来没有坑过沃德,所以他的建议沃德是愿意听的,哪怕现在的他其实对于再见薇歌一面心里多少有点抵触。

就当是完个任务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沃德如是想。

另一边,薇歌正在紧张筹备着她的计划。

在最初的迷惘与毫无头绪之后,薇歌总算抓住了一个比较关键的点,至少在雷利面前她好歹是有个交代了。

“你确定这样有用吗?这种话剧里都演烂了的东西真能好使?”

“雷利先生,如果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再具备的话,那我们的合作可能就要告一段落了,并且你要独自承担责任。”

雷利不再多言,而是自顾自地往衣服上的缝隙里填充小血袋。

“梅琳娜小姐的马车等下就会过来,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凡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

“那就最好.......”

说罢,薇歌也涂完了身上的煤灰,转身朝大路上奔去。

不远处的河桥边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正在不急不缓地驶来。

“救命啊!救命啊!”

薇歌光着一只脚在碎石路上狂奔,煤灰混着汗水在脸上划出泥泞的痕迹。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与马车轮轴转动声逐渐重合,当绣着金雀花纹的车帘掀开时,她精准地让自己摔倒在马蹄扬起的尘土里。

“梅.....梅琳娜小姐!您.....您快救救雷利先生....他.....他.....”

她颤抖的声线裹着恰到好处的哭腔。

“雷利先生为了那两个孩子......在旧仓库那边......”

泪水冲开脸上的煤灰,露出底下刻意保留的一小块白皙皮肤。

梅琳娜一手猛地攥紧车帘,蔷薇香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停车!”

她探出半个身子,一张绝美的俏脸在暮色中泛起柔光。

“慢慢说,薇歌小姐,什么孩子?”

“被铁链锁着......”

薇歌剧烈咳嗽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逼出更多眼泪。

“雷利先生说要喊来警卫,那些恶棍就......求您快去帮帮他!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马车转头时溅起的泥水溅在薇歌身上,她蜷缩在路旁数着车轮远去的节奏。

当马蹄叩击石板路的回响消散在河面时,她又抹掉眼泪转身走去了暗巷,脸上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此刻的旧仓库里,雷利正盯着墙缝透进来的最后一线日光。

他解开三颗衬衫纽扣,让染血的内衬若隐若现。门外传来孩童啜泣声,是雷利从孤儿院找来的双胞胎演员,此刻他们裤脚沾着仓库特有的铁锈色泥浆。

“记住......”

他蹲下身往孩子手里塞了两颗枫糖糖块。

“等穿白裙子的姐姐进来,你们就像昨晚排练的那样。”

双胞胎含着糖果点头,衣领下露出此前被孤儿院的大孩子霸凌留下的淤青。

马蹄声由远及近时,雷利把匕首插进预先准备好的猪肝里。当仓库门被撞开的刹那,他正好让刀刃划过墙角的血袋。飞溅的猩红在暮色中划出完美弧线,有几滴精准地落在梅琳娜雪白的裙裾上。

“谁......”

他背靠斑驳砖墙缓缓下滑,指尖在墙面拖出五道血痕,气息也变得紊乱和急促。

“梅.....梅琳娜小姐.....快.....别让他们....跑了....”

恰到好处的停顿后,两颗“血珠”顺着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

双胞胎的哭声就在这时响起。姐姐扑过来时扯开了衣领,露出脖颈处精心绘制的鞭痕;妹妹抱着他染血的右腿,眼泪把脸上煤灰冲成道道沟壑。

梅琳娜显然是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讶到了,但她迅速做出了判断。

“雷利先生不要乱动!我来帮你!”

她转头匆忙从护卫手里取过魔法短杖,珍珠耳坠在暮色中晃出细碎的光。

“雷利先生,请务必撑住......”

一阵白光闪过,梅琳娜一脸不忍地牵起雷利的手,将治愈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

薇歌从仓库后窗的缝隙里看着这一切,心里暗道这雷利的演技还挺不赖,有模有样的。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单纯感官敏锐,雷利的视线很快对上了那双紫眸,随后在只有薇歌能看到的角落里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他承认他之前的抱怨声音有些大了。

果然还是套路更得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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