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秋铃回答得很是干脆。“正如你迷茫了一样,我也很迷茫。应该怎样看待你我的关系,应该如何处理彼此的感情···我想不到好办法。”

“那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洪肖岭心里五味杂陈。他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快想呀,洪肖岭,开动你的脑筋,不要像一根木头一样!

“从你我那次热血上头过后,我思考了很久,依旧没有头绪。”秋铃金红色的眼眸格外黯淡,“你这颗现在才开窍的榆木脑袋怎么可能想得出办法?”

洪肖岭烦躁地在屋内踱步,“那怎么办?你现在一会把我当本体看,一会又想着在男女关系上更进一步,一会又觉得我是累赘,变脸比翻书还快。应该是在女身里呆的久了,你思维模式已经接近那些女孩了。”

“和你正好相反,我很正常!”洪肖岭说到这里,脸上微微发烫,“我承认我是个庸俗的人。我只喜欢你的肉体。如果没有你的养心诀稳定心神,我早就欲火焚身扑进澡盆子里了。”

“啊,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倘若你走上了修行路,到时候我自然会解开养心诀。若是你提出双修的建议,我也不会吝啬,一定会满足你。”秋铃倚靠在木桶边缘,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变态的关系···我有点接受不了。”洪肖岭坐在床榻边,捂住了脸。“我接受不了自己。”

“呜呜呜,我接受不了自己~”秋铃油腔滑调模仿着洪肖岭的语气,学着洪肖岭的样子也捂住了脸。但接着她脸上很快挂上一副轻蔑的表情,“我突然想通了,你和我都一样别扭。我在个人定位上摇摆不定,你也在我和林晓声之间摇摆不定,本质上没有区别嘛。”

“看到你这么纠结的样子,我反而没那么纠结了。”秋铃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现在什么样子我之前就是什么样子,我们两个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的问题,我现在算是有点眉目了。”她浅笑嫣然,面上飞起一片红霞,“你问我,在我眼里洪肖岭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要帮我。我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必须立刻安慰我,排解我的忧愁。我需要你滚远点的时候,你也必须滚得远远的。”

“我需要你变成什么样,你就该是什么样。”

“我要你和我绑在一起,彻彻底底绑定。”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一个字一个句子听得明白,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洪肖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有点过分···”

秋铃秀眉一挑,冷笑道,“过分?我还觉得你过分呢,渣男!既然意见不统一,那就别再谈了!”说完便一头滑入木桶之中,开始擦洗身体。

洪肖岭挠了挠后脑勺,默不作声地披上已被烤干的毛皮大衣,扛着紫黑大幡推开房门,走入风雪之中。

秋铃冲着木桶的水面低声抱怨道,“这二货没关门是想把我冷死吗。”

扛着大幡的洪肖岭从漫天风雪里回过头来,重新把厚重的木门关严实,再度消失在风雪之中。

秋铃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手臂上的水珠,无论在哪个身体里,她好像都是个傻瓜呢。

“哥们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

赵嘉贤两手开弓撕扯着肉干,每每撕下一条肉丝就送入嘴里,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亮的脂肪。

“女人心海底针,我不懂。”洪肖岭支着下巴,一脸灰败。

“怎么,你惹你家秋铃生气了?”穿着竹叶纹样长衫的倚栏听风凑了过来,“是不是我有机会了?”

“你是真不怕被秋铃一巴掌拍死啊。”陈宇飞端起银质茶壶,挨个给桌上的茶杯倒上热腾腾的奶茶,“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你。赵嘉贤不敢做的事情你全都敢做,倚栏听风你是个人物。”

“那必须的。”倚栏听风推门而去,“秋铃,我来了!”

“他真去啊?我们说着玩的,他真去啊!”张子豪很是惊讶。“要不咱们一块去得了,不能丢下秋铃不管对不对?”

张子穆健硕的手臂卡住洪肖岭的脖子,死死捂住洪肖岭的嘴,“洪肖岭说他没意见。”

“真没意见吗···”陈飞羽拉开面甲,喝下一口热奶茶,“我觉得他有很大的意见。”

“不管了。既然秋铃需要我们,我们就必须去!”张子穆豪迈地一挥手,“兄弟们还等什么?咱们去探望秋铃妹妹!”

秋铃无语地看着窗外。

茫茫的风雪里立着七个高矮不一的雪人,为首的雪人手上拄着一杆破损的紫黑大幡。

她无奈地冲着雪人们招了招手。

七个雪人连忙挤入屋内。

“哇,湿身诱惑,大饱眼福!”倚栏听风毫不掩饰目中赤裸裸的欲望。赵嘉贤在倚栏听风身后偷偷瞄着秋铃。

“这合适吗?”陈宇飞一把遮住陈飞羽头盔的十字眼孔,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秋铃,“飞羽你是好孩子你别看。”

“今天必须叫你岭哥,你是真不把兄弟们当外人。”张子豪拍着洪肖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张子穆疑惑地看着秋铃脸上的青色齿痕,“很熟悉的气息···但我根本没见过···”

秋铃长叹一口气,随手指了指屋子里余下的椅子凳子,“都坐,都坐吧。”

倚栏听风毫不客气,端起一只高脚凳放在秋铃泡澡的水桶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个角度可以把秋铃曼妙的身躯一览无余看个遍,对他这种正人君子来说正合适。

秋铃一巴掌连人带凳子给倚栏听风打翻在地。

“果然力道小了很多,真出问题了?”倚栏听风扶起凳子,脸上笑容不减反增。“以前你一拳能把我打个半死。”他俊秀的脸庞上流露出狡黠的笑容,“趁人之危虽然不道德,但是兄弟你不会介意吧。”

秋铃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洪肖岭,鬼使神差地回应道,“当然不介意。”

倚栏听风迫不及待地解开腰带,“就等兄弟你这句话了。”

见洪肖岭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秋铃赶紧冲着张子豪抛了个媚眼,“张哥你也可以来,我无所谓的。”

张子豪正欲上前与秋铃好好探讨一番生命的奥妙,身体骤然腾空而起。

紫黑色幡旗卷动,将屋子里桌椅板凳统统扫开,把剩余的六个人尽数捆缚住,丢在地上。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想恶心我就直说!”洪肖岭抓着炼魂夺魄幡的手不住地发颤。

“给兄弟们发点福利而已,你急啥。”秋铃靠在木桶边,手里把玩着一缕湿润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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