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漠再也不会更清楚周围的环境了,这就是她的家,她位于亚美尼亚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乡。
“阿纳希特——”
熟悉的呼唤声响起,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孩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阿斯娅?”漠问道,背后的银发随风飘动。
阿斯娅边跑边喊着,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阿纳希特!你刚才跑到哪里去啦?晚上的无人机杂技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快点吃完冰糖葫芦一起去看吧!”
有那么一瞬间,漠的嘴角似乎向上扬起,双臂也摆出拥抱姿势,想要欢迎面前这位再也熟悉不过的女孩——下一个瞬间她举起双手,只不过上面是一对闪耀着寒光的电锯剑。
“表明你的身份,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将胆敢伪装成我最爱之人的伪装者撕成碎片。”
“阿斯娅”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情:“不愧是世界上唯一指定的战力天花板魔法少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穿这里不是现实了——先说好,我没有恶意,先把电锯剑放下,我给你解释。”
周围流动的人群静止了,仿佛有人摁下了暂停键,只剩下两个女孩对望着彼此。
“是否带有恶意不由我决定,由你接下来的解释决定。”
漠的电锯剑开始运转,几乎就要抵到阿斯娅的额头上。
“我是第一战团副团长瑞厄斯的梦境碎片意识,你现在正在她的梦境当中。”
“阿斯娅”高举双手解释着:“我们的目的只是将反叛的第二战团连同柏林辖区的人一起消灭,对于先前帮助我们的你们,本意只是想先给一个好梦,安抚一下。”
“不需要,我并非沉浸在过去阴影中不可自拔的人,我的人生有新的目的和使命——带我去见丽丝,然后我们继续帮你解决那场危机,那场关乎所有人的危机。”
“好的。”
在“阿斯娅”的指引下,漠很快就找到了金蛾丽丝——准确说,正在和南柊忘我拥抱亲吻舌头交织在一起的金娥丽丝。
“给我醒醒你在做梦。”
头发倒竖的漠大踏步走过去一拳打飞了“南柊”,随后手直接摁在金娥丽丝两腿之间隔着黑色裤袜狠狠扣了下去。
金娥丽丝发出一声呻吟,下面当即湿了大半,她晃了晃脑袋后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连忙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咳咳,漠你来了啊,确实,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虚假的嘛,一切都是虚假的,毕竟现实里我不可能和南柊搞在一起。”
漠听着金娥丽丝的解释,心底下已经把危机解决后怎么大玩特玩丽丝的一百零八种方法够构思了个遍。嘴上倒是聚焦于当下,将现在两人的处境讲了一遍。
“这样啊,梦境里,那这种怪异的拓扑空间就能解释了。”金娥丽丝观察着自己目前身处的房子,虽然的确很像自己和南柊在贝洛中学曾经搭建的家,其结构在三维空间里却根本无法实现----比如说一楼和二楼之间明明有一串从低到高的楼梯,两个楼层却依旧处于同一平面。
“接下来怎么做,丽丝?是按照第一战团长的说法旁观,还是继续按照原定计划?”
“这么好的插手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了——我都已经开始炮轰第二特战团了,万一第一战团失败了,出去以后不是等着让对方入侵银滨。”
两人在“阿斯娅”的带领下直接穿过墙壁。梦境的一切都带上了一些朦胧的薄膜,仿佛是由无数泡泡组成,而越是深入,里面的空间也愈发混乱。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半夏,此时的她正站在一个硕大体育场里的舞台中央,拿着一把电吉他,面向周围的观众忘我弹奏演唱着重金属摇滚。
“哟,半夏过去居然在鸟巢里面演出过,还是个大名人啊,”金娥丽丝本想立刻唤醒她,但突然又停下了手,“不过我印象里怎么没有她这号人物呢?如果是演唱会,我在战争爆发前可是经常去鸟巢参观各种明星演唱会的。”
“可能是小演出?”漠猜测着。
“不可能,鸟巢可是我们赛里斯最负盛名的体育场所,战争前能够在这种地方演出的明星都是大腕,我绝对认识的那种——”
“这是三十年前的记忆。”一旁阿斯娅解释着,梦境里不仅能完美复刻过往的记忆,更是能点出这个记忆所处的时间。
“三十年前,那么久远啊,半夏年龄这么大,”金娥丽丝若有所思,“要是以前的可能的确错过了——漠,把她叫起来吧。”
漠也不客气,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把正卖力演唱的半夏给直接打破音,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不是借机发泄点私人恩怨。
“怎么了?”“阿斯娅”注意到金娥丽丝正看向台下的观众出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台下有特别眼熟的人,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金娥丽丝盯着坐在最前排的男人,不过最终决定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当下。
众人继续前进,很快就遇到一名第二特战团的魔法少女,正是先前那名以重铳打残冰狼的上校,此刻她正在和一个容貌完全一致的魔法少女正在对战,铳枪之间互相对轰,擦出耀眼的火花。
“所有敌人都会进行镜像复刻,她们不止会面对过往记忆中最痛苦的部分,也会和自己进行作战——这是最简单困住她们的方式。”
“阿斯娅”还在解释,漠已经上前一步,手中的电锯剑高速运转,只一击就将来不及躲闪的女孩拦腰斩断,随后紧跟着一个上挑外加一个下劈分成七八块残躯。
她没找到灵魂宝石,梦境当中死去的魔法少女不会真的死去,然而意识却会被彻底改写。
走在最后的半夏深吸了几口气,那个重铳魔法少女自己也迎战过,不过三回合就被对方直接戳飞,甚至铳枪都没发射弹药。现在对方就这么被漠砍瓜切菜一样干掉,就算明知道对方实力恐怖如斯也显得嫉妒和无奈。
此时两个身影从一旁接近,还没等漠转身挥动武器其中一人就连忙发声:“是真人,还是幻觉?”
“真人,”漠大踏步走过去,看向拖着飞鸟走来的晞,“我对你有印象,红马俱乐部的成员。”
“等等,你也是自己识别出来这里是梦境了?”金娥丽丝扬起眉毛。
“有些犹豫,但当玖染温热的嘴唇贴上我后,我就立刻意识到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晞的声音带着一丝忧郁,“或许是我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太久了,只要能够感受到哪怕一丝温情就会重新跌落会冰冷的现实。”
想必对方口中的玖染就是她重要的人了——
漠看向晞思索着:这个魔法少女的精神想必非常强大,否则很难在这种梦境中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能帮我救救飞鸟么?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一直在抱着两个女孩傻笑,现在也是,一边傻笑一边在流泪——”
晞扛着依旧在呵呵呵直笑的飞鸟,仿佛在扛一个傻子。
然而还没等“阿斯娅”有所回应,远处就传来一阵震动,伴随而来的超级冲击波差点把在场的人都吹飞出去。
“这个气场——”
金娥丽丝眼睛一亮:不会有错的,这个感觉,就是一年多前那场神印大战中遗失的朗基努斯之枪!
这下又多了一个介入政变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