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摸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
“……明明你说的话没错，可为什么听起来让我浑身不适？”
天野茜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家姐姐，仿佛她刚刚说出什么罪不可赦的台词。
“但我更希望店长你能把倒数第二句删掉，然后为什么你说得像是在拯救失足少女？”
榊原雫嘴角抽搐，语气复杂。
昨天决定来这里打工后，雫立刻翻出名片，拨通了店长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店长便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再三保证之前承诺的薪资依旧有效，态度殷切得让雫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在午高峰过后，雫和灯织一同来到女仆咖啡厅。
刚进店门，雫便看见天野茜也在，正对着店长一脸无奈地说着什么，而店长则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完全不在意茜的抱怨。
茜扶额叹了口气，显然已经放弃了继续劝说。
“我要纠正一点。”榊原灯织微笑着开口，“是小雫来打工，我不会。”
“诶？可惜了。”店长一脸遗憾。
“昨天我也考虑了一下。”灯织继续说道，语气不急不缓，似乎是在耐心解释自己的决定，“虽然放任小雫一个人在这个魔窟里很危险，但如果我也来……”
她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着女仆装在店里工作的画面，下一秒，嘴角下垂，眼神冷冽：“恐怕上班第一天，我就会把那些用恶心眼神盯着我的人的脑袋一脚踢爆，把那些让我喊‘主人’的家伙的脸按进他们点的甜品里。”
她顿了顿，睁开眼睛，笑容温柔而克制，“……之类的。”
“！！！”
店长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缓缓下移，落在灯织的腿上。
白丝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线条，膝盖上方留出一截细腻柔白的肌肤，形成诱人的绝对领域。
裙摆堪堪垂至大腿中部，随着她微微倾身，布料轻轻晃动，似遮非遮，隐约能看到更深处的轮廓。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抬起头：“那能先踢我一下吗？”
“姐姐你有病吧！！”
天野茜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店长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发言。
她迅速看向灯织，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已经要蚌埠住了，眼神幽幽地扫过店长，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真的给她来一脚。
“诶诶，姐姐别生气！”
雫一边扯着灯织的袖子，一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试图用物理手段帮她顺毛。
灯织微微眯了眯眼，表情仍旧平静，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冷冽了。
“那么，店长，能跟我来一下吗？”
她起身，走到店长面前，露出一个礼貌而危险的微笑，“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和你谈谈。”
“哈，完咯。”
天野茜心里呜呼一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目送着自家姐姐被灯织带走，表情宛如看着即将走向刑场的犯人。
雫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话说，天野前辈，你为什么这么怕姐姐啊？”
从之前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茜在灯织面前总是会不自觉地收敛很多，甚至……带着一种敬畏？
“这个……”茜微妙地沉默了一下，视线飘忽不定，显然在组织语言。
片刻后，她干咳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就是你姐在我们这边挺有威望的啦。”
“……威望？”雫皱眉。
“你想想，她都敢跟东云同学正面对抗，这在我们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很厉害的存在了。”茜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再加上你姐姐人特别好，曾经帮过我们年级里不少人，大家自然就尊敬她了。”
她双手交叉抱胸，语气无比笃定：“所以！害怕？不存在的！这只是敬仰！对大人物的敬仰！”
雫眯起眼睛，明显不太信。
“真的？”
“包真的！”茜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坚定，仿佛她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严格的事实考证。
虽然只说了部分真相，但怎么说也是“真相”啊！
只是关于这个“帮助”嘛……
她想起自己拍下的那个画面。
“砰！”
狭小的更衣室里，店长的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墙壁，而灯织的拳头则毫不犹豫地砸在她耳侧的墙面上。
店长眨了眨眼，面对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灯织，感受着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压迫感，竟然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这、这个……我算是被美少女壁咚了吗？”她干笑着，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
但灯织的眼神冷得像刀锋，压根没给她开玩笑的余地。
“收起你这些令人作呕的语气。”她的声音低沉，甚至不像平时那个慵懒温和的姐姐，而像是藏匿在暗处的危险捕食者，随时会咬断猎物的喉咙，“我一向很讨厌和别人接触，尤其是像你这种一副痴汉模样的人，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生出想把这种人打死的冲动。”
她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落在店长的衣领上，微微一拽，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倾斜了一点，与她近在咫尺。
“所以……”灯织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了，“如果小雫在这里打工期间，发生了哪怕一点点不该发生的事情——”
她松开衣领，手掌猛地一甩，啪的一声精准地掐在了店长的侧颈上，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不至于让人真正受伤，却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的威慑。
“我会让你明白你妹妹之前为什么在一直劝你不要口出狂言。”
店长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什么玩意？！这不是在暗示，是直接在威胁吧！！
“咳，灯织妹妹！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口嗨而已！”店长立刻举起双手，努力摆出一副无辜脸，“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绝对不会！真的！”
她发誓，她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真诚地认怂。
“你最好说到做到。”灯织收回目光，淡漠地理了理裙摆，拉开与店长的距离，转身走出更衣室。
“要是让我发现你像你妹妹一样，嘴上说着不会再犯，私底下还是老样子……”她的声音轻轻落下，尾音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店长抖了抖肩，连连点头。
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双重人格吗？在雫面前是一面，在别人面前是一面。
外面，雫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见灯织回来，刚抬起头，就被她毫不留情地抱了个满怀。
“小雫，我跟店长谈过了。”灯织的下巴轻轻抵在雫的头顶，声音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你放心，她答应了，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雫的头发，力度大得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感。
“姐、姐姐，轻点！我头发都乱了！”雫挣扎着想逃，奈何灯织抱得更紧了。
一旁的天野茜则皱着眉看向店长，目光带着几分迟疑：“……你们俩到底在后面发生了什么？”
店长缓缓地靠在柜台边，摸了摸后颈，整个人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感。
“……虽然没用腿，但用手也是挺不错的……”
“？？？”
雫和茜齐刷刷看向她，虽然已经习惯了店长的怪话，但没想到还能有更怪的。
“——”
灯织微微眯起眼，朝她投去冷淡的目光。
店长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杀气，立刻清了清嗓子，手忙脚乱地改口：“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刚才只是说我想摸摸腿，但灯织妹妹只是跟我握了个手，仅此而已！”
“？？？”
这下，连灯织的表情都跟另外两人一样，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