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熟睡的叶璃身上,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竟有一块淤青,颜色微微泛青,显得格外刺眼。“奇怪,昨天怎么没注意到呢?”李长生心中泛起一阵疑惑。

看着叶璃睡得正香,小脸平静而安详,李长生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盘膝而坐,开始运转体内灵力,修行起长生诀来。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李长生沉稳的呼吸声和叶璃轻微的鼾声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弥漫开来,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悄然放慢了脚步。

长生诀作为天衍宗十二真人之一金成子的心血之作,其精妙绝伦,汇聚了道家武学的深邃精髓。

此功法所修炼的长生真气,宛如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源泉,能够唤醒人体内潜藏的无尽潜能。

功法的分级倒也简洁明了,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以及最终的飞升境界。

目前,李长生刚刚叩开长生诀的大门,踏入初级阶段。虽只是初窥门径,却已收获颇丰,不仅能增加阳寿百年,还能让长生真气在体内顺畅运转,滋养着每一处经络。

待修炼至中级境界,阳寿可再增两百年,届时,那长生真气便能突破身体的束缚,释放到体外,施展出各种神奇的法术神通。

而高级境界,更是充满了神秘的诱惑,据说修成后可增加阳寿五百年,只是那境界太过遥远,宛如云端的星辰,难以企及。

李长生倒也心态平和,没有好高骛远。他深知修行之路漫漫,需得脚踏实地,积少成多,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又过了一个时辰,柔和的阳光渐渐洒满房间。

叶璃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迷茫。

当她看到面前陌生的环境时,本能地抓紧了被子,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目光紧紧盯着李长生。

“你怎么还没走?”叶璃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我去哪啊?”李长生一边回应着,一边正往木桶里加水。

叶璃的大脑飞速运转了几秒,似乎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低下头,不再言语。

“别愣着了,给你打的洗澡水,赶紧洗洗吧。”李长生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腰,一桶一桶地往木桶里加热水,这活儿还真挺累人的。

“洗澡?”叶璃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正冒着热气的木桶,眼中满是惊讶,“你是让我洗澡?”

“昂。”李长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不是我说,我看你脏兮兮的,一定挺久没洗澡了吧!”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也是,就你爷爷那模样,也不像是会细心照顾人的样子!”

李长生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可真聪明。

早上修炼完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拉近和叶璃之间的距离,很快便想到了让她洗澡这个主意。

要知道,在这艰苦的环境下,洗澡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一件奢侈又难得的事情呢。

叶璃紧紧抓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长生,问道:“现在就要吗?”

李长生点头,现在不洗,什么时候洗?

叶璃咬紧嘴唇,慢慢褪去衣物,耳边响起叶来风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反抗、不许拒绝,同时也不要主动。”

脱去衣物后,叶璃用手遮住身体要害位置,虽有些不知所措,仍一步步往前走。

她不敢抬头,怕对上前面男人吃人的目光。 她知道男人什么样,也见识过男人什么样。

也许下一秒,那装成君子一样的男人,就会像恶狼一般扑过来。 眼角扫到桌边的烛台,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叶璃震惊的抬头,手从身侧收了回来。 真的走了?

叶璃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上,升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尽管李长生已然离去,但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神经紧绷。

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浸入热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洗去多日的疲惫与污垢。

叶璃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手腕处的手镯上,原本稍显放松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心再次沉了下去。

这手镯看似普通,实则是邪云宗叶来风用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法器,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着她的自由。

叶璃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猛地将脑袋没入水中,水面顿时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片刻后,“哈!”叶璃从水中猛地冒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溅起的水花洒了一地。

“我叶璃一定会自由的!”她攥紧拳头,声音中带着决绝,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璃瞬间警觉起来,身体紧绷如弦,目光死死地盯着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迅速扫视四周,再次看到桌子上的烛台。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

叶璃疑惑地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不敢再继续待在浴桶里,匆匆起身,用一旁的布巾擦拭身体,穿上衣物。

就在她整理头发时,房门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叶璃,你洗好了吗?”李长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应道:“好了。”

门缓缓打开,李长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他看到叶璃已经穿戴整齐,微微一愣,随即将衣物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刚去买的,你换上吧,应该合身。”

叶璃警惕地看着李长生,没有伸手去接。

李长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将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之前的衣服又脏又破,穿着不舒服。”

叶璃的目光在衣物和李长生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思忖: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先感动自己然后趁自己势去戒备,再狠狠的给自己一刀?

多年来在邪云宗的经历,让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就在叶璃犹豫不决时,李长生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说道:“你放心换吧,我不会偷看的。”

叶璃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拿起衣物,走进了里间。换好衣服后,她走了出来,李长生这才转过身。

看着焕然一新的叶璃,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由衷地说道:“挺好看的。”

叶璃的脸颊微微泛红,别过脸去。

李长生的目光在叶璃身上停留片刻,这才惊觉,抛开瘦弱身形不谈,叶璃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比起寻常女子,更多了几分未经雕琢的清纯。

“你今年多大了?”

李长生忍不住问道。

“十六。”叶璃声线很低,似乎不太习惯这副干净模样,现在的头低的更低了。

李长生心里一惊,十六岁?

瞧她矮小的个子,扁平的身形……怎么看都不像十六岁的模样。

叶璃像是察觉到李长生的疑惑,脸颊一红,罕见地生气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

“像,像极了。”李长生忙不迭点头,暗自思忖,定是长期营养不良,才阻碍了她的生长发育。

“走吧,去吃早饭。”李长生带着叶璃来到楼下,点了两份油条和五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李长生拉开凳子坐下,朝叶璃示意,让她也坐下。

“等你吃完。”叶璃站在李长生身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包子,口水在嘴里打转。 “不用,咱们一起吃。”李长生心头纳闷,难不成平日吃饭,叶璃都得等爷爷吃完才轮到自己?

“这是规矩。”叶璃垂眸说道。

“你爷爷定的规矩?”李长生追问。

提及爷爷,叶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低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阵吵嚷声从茶楼门口传来。

三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修士大步走进来,为首之人满脸横肉,腰间别着一把大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冷光。

他们旁若无人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叶璃身上。 “哟呵!这小丫头长得可真水灵。”横肉脸修士舔了舔嘴唇,带着几分痞气,径直朝李长生和叶璃走来,“小子,这丫头哪来的?卖给大爷我,保你能得不少好处。”

李长生脸色一沉,迅速将叶璃护在身后,冷冷道:“她是我妹妹,不卖!”

妹妹...叶璃身子猛地一颤,没想到李长生会这么说。

“妹妹?”横肉脸修士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我看你就是个没背景的散修,识相的话,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茶楼!”说话间,他身后的两名修士已然抽出武器,将李长生和叶璃围得水泄不通。

叶璃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抓紧李长生的衣角。

李长生轻轻拍了拍叶璃的手,示意她别怕,暗中运转长生真气,准备随时反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茶楼老板慌慌张张地从柜台后冲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几位,几位,小店本小利薄,可经不起折腾,千万别在这儿打斗啊!”

看似语气和善,可话音刚落,一股筑基后期的强大威压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整个茶楼。

筑基后期?

李长生心中一凛,原本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

横肉脸修士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他伸手按住同伙正要拔剑的手,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李长生一眼:“算你小子走运,别让我再碰上你!”

撂下这句狠话,带着两名手下不甘地离去。

待三人身影消失在茶楼门口,老板的威压也随之消散,他快步走到李长生面前,满脸歉意:“年轻人,实在对不住,给你带来麻烦了。这顿算我的,权当赔罪。” 李长生这才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老板解围,不然今天还真不好收场。”

老板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我在这东城开茶楼多年,就盼着能平平安安。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坏了名声。对了,你们初来乍到,可得多小心。东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稍不留意就会惹上麻烦。”

李长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时,叶璃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怯生生地看着老板,小声说道:“谢谢老板。”

老板看着叶璃瘦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姑娘太客气了。”

老板走后,李长生再次让叶璃坐下。

有了刚才的意外,叶璃这次也没抗拒,似乎对李长生也信任了不少。

在叶璃坐下的一瞬间,李长生突然目光紧锁在叶璃纤细的手腕上。

那似乎是听风镯?

在晨光的映照下,听风镯泛着冰冷的幽光。

一时间,整个茶楼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他脑海中无数念头飞速闪过。

“这镯子……”李长生抬眸看向叶璃,声音不自觉压低,“是你爷爷给你的?”

叶璃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叶璃这般反应,李长生愈发笃定心中的猜测。听风镯不仅能实时追踪佩戴者的位置,还能窃听他们的对话,常人根本无法随意摘下。

叶璃爷爷身为被邪云宗迫害之人,怎么会给孙女戴上这种镯子,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安排。

“叶璃,你听我说。”李长生放缓语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靠,“这镯子或许没那么简单,它极有可能被用来监视我们。”

叶璃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不可能……爷爷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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