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是在三年前的一场慈善晚宴上相识的朋友。
作为秦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她从不需要为生计发愁。
每天的行程不过是从一个时尚沙龙到另一个高级餐厅,再到各种名流聚会,过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的社交媒体账号几乎每小时都会更新一条动态。
从限量版手袋到私人游艇派对,从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精致料理到刚刚开幕的艺术展览,无一不是在向世人展示她光鲜亮丽的人生。
“刚才那个女孩是谁?”秦晚棠靠在吧台边,目光落在陆昭言手中的酒杯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好奇。
“我未婚妻,”陆昭言的回答简短而直接,眼神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我们已经订婚了。”
秦晚棠的眼睛微微睁大,精心修饰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的栗色波浪卷发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衬托出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你什么时候订的婚?”她向前倾身,手指不自觉地紧握酒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不自觉地向陆昭言靠近了一些,定制的香水气息随之飘来。
那是一种昂贵的混合了茉莉和檀香的香调,在酒吧复杂的气味中依然能够分辨出来,像她本人一样,张扬又难以忽视。
“也就前几天的事。”
陆昭言轻轻旋转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如同他此刻平静却深不可测的眼神。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等我?”秦晚棠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仿佛陆昭言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仿佛他们之间曾有过某种不言而喻的约定。
陆昭言的目光落在吧台上的酒杯上,避开秦晚棠灼热的视线,“等你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秦晚棠冷笑一声,手指划过吧台光滑的表面,留下一道无形的痕迹,“那天晚宴上,你送我回家时说的话,你都忘了?”
她优雅地坐在陆昭言旁边的高脚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露出精致的高跟鞋和纤细的脚踝。
价值不菲的面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在酒吧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几位经过的男士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却在接触到陆昭言冷淡的目光后迅速移开视线。
“我只记得说过感谢你介绍的客户。”
陆昭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却依然温柔,眼神清澈如同山间的溪水,不染一丝杂质。
在调酒师转身的瞬间,秦晚棠的右脚轻轻地碰触到了陆昭言的小腿,像是不经意的接触,却又带着明显的暗示性。
脚尖沿着陆昭言的裤腿缓缓上移,眼神中带着挑逗和试探,喉咙里发出轻笑,“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三年,整整三年。”
陆昭言微微侧身,轻巧地避开了她的触碰,却保持着表面的礼貌,“秦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坚定,“我真心打算和我的未婚妻结婚。”
“为什么是她?”秦晚棠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随即又被愤怒取代,“你肯定是被家里人逼迫的,对不对?”
她放下酒杯,玻璃与吧台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可以帮你摆脱这种安排。”
“不是逼迫,是我自己的选择。”
陆昭言的目光变得温柔而坚定,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命运吧。”
秦晚棠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伸手抚上陆昭言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袖扣下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别急着拒绝我。你的咖啡馆最近不是想扩张吗?我可以投资。”
她靠得更近,呼吸若有若无地喷在陆昭言的耳畔,“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陆昭言不着痕迹地撤回了手,将桌上的酒杯推到一边,眼神平静如水,“我的咖啡馆不需要外部投资。”
他的话语简短却有力,“秦小姐,请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我的未婚妻。”
“尊重?”秦晚棠冷笑,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包,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你甚至都没给我一个机会!我比她优秀一百倍!”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激烈的情绪,“你知道多少人想追我吗?”
陆昭言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又舒展,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在眼底闪过,“我们认识三年,你连我的咖啡馆都没来过。”
他轻声道出这个事实,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而她,第二次见面就在我的咖啡馆里。”
“那种小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秦晚棠的声音里带着尖刺,“我可以学!只要你想让我做的,我都可以学!”
“不是学不学的问题。”
陆昭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背光处留下一片阴影,俯视着仍坐在高脚凳上的秦晚棠,“是我们根本不在一条路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吧台上,推出几张钞票,“我先走了,替你付了单。”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在两人之间划出了明确的界限。
秦晚棠猛地拽住他的袖口,“你敢就这么走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安排的婚姻能有什么真感情!”
陆昭言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眼神中没有恼怒,只有平静。
他轻轻握住秦晚棠的手腕,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移开,“有没有感情不是你决定的。”
陆昭言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门口,秦晚棠的手指在吧台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指甲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怒气像退潮般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兴奋感。
“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她轻声自语,舌尖舔过唇角残留的酒液,“果然越是得不到的,越让人心痒。”
秦晚棠从包里取出十几张百元大钞,随意地丢在吧台上,没等找零便起身离开。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晰的节奏,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
走出酒吧,夜风拂过她精心打理的栗色波浪卷发。
秦晚棠站在路边,看着陆昭言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迅速钻进停在不远处的银灰色保时捷,发动引擎的声音被刻意压低。
“拒绝我的男人不多,”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方向盘,眼睛紧盯着前方缓缓驶离的出租车,“但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秦晚棠保持着安全距离,车灯调至最暗,默默跟随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