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不齐的男女,扭曲的身影,充满yin靡的声音,两人的喘息声不断交错,就好像是发春的动物。

路母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推开了男人,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因为那已经没有了力气的肢体而倒下。

恶心。

恶心到极点。

自己分明也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才对,可为什么会觉得面前的男女会如此地恶心?

是因为背叛吗?

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一而再地背叛了自己一直所坚守的那份爱意么?

她不该这样的。

路雅清深呼吸着,手中的成绩单早已被她撕成碎片,她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那份癫狂,不然的话……

她真的会坏掉的。

心坏掉了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恢复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容身之所,她不明白为什么路母会背叛那份爱意。

她无数次想象过路母会放弃这一切,她嘲笑着自己的母亲,嘲笑着对方只是可笑地乞求路父的怜悯,那是最可悲的方式。

就和……那只该死的兔子一样。

她是不需要怜悯的,她要的只是一步步地引导,像是驯兽一样操控着恋人,直到对方能够接受丑陋的自己,直到对方永远离不开自己。

她已经为了今天做了很多的安排,可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笑了起来,很快又木着了脸,最后又捂着脸发出了类似哭泣一样的声音。

没有一滴泪水,只有干巴巴的呜咽声,就连小学生在舞台上表演地哭泣都要比她真实。

她又不想哭了。她打开了自己的前置摄像头,当作镜子一样检查着自己样貌,确认上面没有一点的瑕疵,和过往的时候一模一样。

路雅清又一次回到了门口,里面传来了些许争执的声音,最后似乎是男声说服了女声。

她缓缓插入钥匙,又一次转动,将门打开。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污浊的场景,除了沙发上还有一些不自然的水渍之外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面具重新戴上,她已经遮住了所有的情绪,用与过往无异的表情对着路家的两人说着:“妈,我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

路母有些尴尬,那从未有过的,羞涩的表情出现在路母的脸上,一点都不搭,就好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你所坚持的爱意呢?那份对父亲的执着呢?你就因为一个酒会认识的陌生人就放弃了你的爱意么?

男人衣冠楚楚,虽然人已到中年,但从那份逐渐老去的面孔中还是能够看到几分年轻时的帅气,是一个和路父完全不同的类型。他一点都没有因为被看到那些事情而尴尬,只是正常地伸出手,伸向了路雅清,表情里带着几分人过中年才有的风趣和幽默,“雅清,我们之前才在酒会那里见过吧?希望你不会把我当作在欺负你的妈妈。”

“嗯,王叔你好。我这个年纪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幼稚。”路雅清接过了手,和他握手之后便迅速收回来。

“那就好。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的,希望你不会觉得冒犯。”

王叔对路雅清的反应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女居然一点波动都没有,就只是这样地接受了这一切。

“嗯。”

路雅清只是保持着那副笑容,脑袋微微歪着,那双桃花似的眸子带着异样的光泽,和王叔对视着。

王俊峰,48岁,曾在其他公司任职,后被发现与经理妻子有染后被赶走。在各方刻意的掩盖下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成功掩盖了这件事,于半年前加入了明盛集团,成为了经销部二部的部长。

路雅清对明盛集团的事情并没有一点的兴趣。那是她父亲打理的集团,她并没有插一脚的意思。她会留意这些不过是做最简单的信息搜集,确定这人能否为自己所用而已。

王俊峰她其实考虑过让她成为自己的棋子,就和那个咖啡厅的店长一样。可那好色的性格让她没有办法放心将温岚的事情交给对方,于是便将他放到了接触范围之外。

自己的母亲就是被这样的垃圾给骗了?放弃了自己一直在执着的事情?

王俊峰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路雅清窥探,自己所有的过去在她面前都像是可以随意翻动的书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嗯,那雅晴你能够冷静就很好。我和你妈妈真的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们。”

真心相爱?

路雅清忽地看向了路母。路母即便已经人到中年,但由于她过去的那份执着原因,她的外貌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岁上下,恰好是有着成熟韵味又不会太老的年纪。

恐怕不止这样吧。

路雅清在王俊峰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一点的爱意。他就和陈晓琪一样污浊,但却比对方要更加地恶劣。

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借着“爱”的名义去索求欺骗别人,最后只不过是去索求那最无聊的钱财。

爱什么时候是那么廉价的东西了?

路雅清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笔。那是她打算给路母签字用的笔,只要她想,随时可以用这一支笔将对方的眼睛戳穿,这样他便不能够再看到任何的东西,也自然不会再去扭曲别人的爱意。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我分明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去吸取一下必要的养分而已,可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阻止这些呢?

王俊峰见路雅清迟迟没有说话,于是便又对着她叫了一声,“雅清?”

“嗯,我听着。”

可悲。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还带着些许潮红的中年妇女脸上,觉得对方真的很可悲。

果然自己不能变成对方那样的人呢。

她记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幼稚了。

她一直在嘲笑着白芷幼稚,结果连自己也只是这样么?

如果爱一个人都只停留在最浅显的话语,那一切不都没有意义么?

如果连为了她都畏畏缩缩,那自己真的算是爱么?

又或者是只是面前这位中年妇女一样,只是借着“爱”的名义来发泄自己的癫狂而已。

她不再认可自己的母亲。她觉得对方不配算“爱”。

她会帮自己的母亲,一点点地将这些修正过来,她要向自己的母亲展示什么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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