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昨晚使尽浑身解数,可江归鹤却无动于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萧雨薇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就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渐来袭,萧雨薇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萧母打来了视频电话。
萧雨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萧母,见到女儿憔悴的模样,不由得暗松一口气。
“还好,江天人肯碰你,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以后不能再任性了,听到没?回家的时候记得去药店卖一瓶消肿的药膏,多的妈就不说了,你能处理好。”
萧母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萧雨薇眼眶不由得红了。
“闺女,咋哭了?是不是江天人那小崽子只顾着自己爽,不管你的感受?你等着嗷,妈和你爸这就订机票过去!”
见女儿落泪,萧母哪里还能忍得了?叫来在看球赛的萧父,二话不说就要往机场走。
“你先等会儿,问清楚再过去也不迟。”
萧父同样很生气,但也很冷静。
“有什么可问的?女儿都哭了,没看见啊?”
“这门亲事是她强求来的,受气也得忍着。”
萧父一脸严肃,他当初也不赞同女儿抢亲,奈何老爷子支持。
“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如果真是江天人欺负你,爸带着你爷爷去江家要说法,咱家不如江家,但也不会容忍闺女被欺负。”
萧雨薇吸了吸鼻子,嗡里嗡气的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她在外面再强势,在家里也只是爸妈的乖女儿,她把自己柔弱的一面都留给了家人。
“江天人真不是东西,把你一个人扔在酒店,不行,我这就去江家!”
萧母火冒三丈,恨不得生撕了江归鹤。
“老婆,这事儿不能怪江天人,咱闺女有错在先。”
“有错咋了?闺女不是道歉了嘛?”
萧父摇了摇头,两条剑眉拧在一起,他已经猜到江归鹤的想法了。
“强扭的瓜不甜啊,闺女你的示好,江天人并不买账,他需要的不是这个。”
“他想要啥呀?咱们倾家荡产也给他弄来,别欺负咱家闺女就行。”
萧雨薇哭了,最伤心的就是萧母。
“江天人想要的,闺女心里最清楚,咱们别给她添乱,让她自己决定给还是不给!”
萧雨薇沉吟半晌,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爸,我知道该怎么做,强扭的瓜不甜,但也是我扭下来的,就算撑破了肚皮也要吃下去!”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狠劲儿,就连萧父见了也是一惊。
“去吧,不管闹成啥样,都有萧家给你兜底!”
萧雨薇回到金碧小区的时候,江归鹤刚刚离开。
“他呢?”
萧雨薇神情冷淡,仿佛是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坚冰,让江悦琳感到浑身发冷。
“我弟回魔大了,晚上回来,你...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显然是给萧雨薇和江悦琳准备的。
折腾了一早上,萧雨薇也确实饿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江悦琳浑身不自在。
她心里这个气呀,狗弟弟自己不愿和萧雨薇摊牌,把难题交给她这个做姐姐的。
“那个,你和我弟闹别扭了?”
江悦琳小心翼翼的问。
萧雨薇抬起头,水灵灵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江悦琳。
“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他想要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萧雨薇抿了抿唇,握着筷子的手逐渐用力。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孤儿,却能得到我得不到的?”
萧雨薇的自尊和傲气,不允许她输给秦慕晴。
江悦琳想了想,起身走到琴房,将江归鹤给她的新歌拿了出来。
“你看了这个,应该就知道了。”
萧雨薇扫了一眼歌词,心中涌出无尽的酸楚,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原来小丑一直是我啊。”
江悦琳慌了,连忙劝道:“你别这么想,我弟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他不会让我和你提。”
见到泪眼婆娑的萧雨薇,江悦琳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觉得她活该,人家秦慕晴当了十年的童养媳,眼看着要转正了,萧雨薇却横插一杠子,来了一手抢亲。
另一方面,又觉得萧雨薇可怜。
忙活一大圈儿,江归鹤还是向着秦慕晴,她成了小丑。
默默地哭了十分钟,萧雨薇收拾好心情。
“你不用劝我,在回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江天人舍不得她,我放她入局就是,也能显得我大度,那个姓苏的也可以进来,人多一点也热闹嘛。”
萧雨薇展颜一笑,脸上的那抹和煦笑容,让江悦琳毛骨悚然,默默在心里给江归鹤上香。
“丸辣,萧雨薇这是黑化了呀,老弟你自求多福。”
另一边,江归鹤去了话剧社,亲自指导小品。
他拿出来的本子,是前世春晚铁三角的经典作品《拜年》,将其改成《送礼》,保留核心内容,更改一些台词。
这部小品,江归鹤至少看了上百遍,从台词到站位,包括人物的表情和前后的反差,全部烂熟于心,指导起来不算困难。
他是个严谨认真的人,要么不去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每一个细节,稍微出点错,或者周围人有一个没笑,那都要重来一遍。
话剧社的社员们不太适应,觉得江归鹤太较真,不就是个迎新会嘛,搞得跟要上春晚似的。
社长几次想找江归鹤商量,却屡屡被他身上的气场吓退。
江归鹤的沉稳,以及强大的控场能力,让众人很难想象他是个刚上大学的新生,倒像是在企业里运筹帷幄的大佬,这把在场的妹纸们迷的,眼里全是小星星,差点以身相许了都。
来话剧社办事的赵清欢,将江归鹤的指导过程尽收眼底,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拿着一瓶冰镇的农妇三拳来到江归鹤面前。
“小品很有意思,听说是你写的?真厉害!”
“不,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就是个死文抄公。”
江归鹤实话实说。
赵清欢黛眉轻挑,她没想到江归鹤还挺谦虚,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要知道,大多刚上大学的男生,还没完全脱离中二,不会放过人前显圣的机会,以此获得‘择偶优先权’。
“咱们加个V吧,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江归鹤调出二维码,将手机递到赵清欢面前。
他对这个主席候补没啥好感,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在魔大上学,保不准有用到她的时候。
赵清欢扫了码,映入眼帘的头像让她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