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叶芙蕾娜继续补充道:“霍夫曼长官。就在你在外抵抗叛军的时候,汉莎议会一直在激烈内斗,每个派系都想占有更多的资源,坐地起价。现在事情无法收场了,就把军方拉进来收拾残局。”

“靠XXX……国家是怎么被这帮人弄成这样的。”

“长官,贸易行会和学院在政治上一向都很…狡猾,涂改宪法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你知道他们不可信的吧?一旦军方镇压了工业区的抗争,他们又会开始做和阿斯加德战役时一样的事情!”

如果要追溯是谁最先涂改宪法,那得追到恶土战争开始之前,一笔讲不清的烂账。所以我只能尝试争取一下霍夫曼长官的支持。

霍夫曼长叹一声,走到他的桌子前,拿起一支笔,指向桌上摊开的地图。

我看了眼作战地图,上面的情况一眼惨不忍睹。

霍夫曼将军本想用笔在地图上指点,但看见我的眼神,知道没必要。于是愤怒的把笔往地图上一摔,对我们道:

“杜戈尔,叶芙蕾娜,看看这战略地图,像不像棋盘?我们的土地如此广阔,兵力如此充足,现在却被叛军撵的抱头鼠窜,防线一泻千里。为什么?因为每颗棋子都XX不听指挥!定居点不肯提供物资,等着被叛军抢光;学院不肯研发兵器,说什么有损人道;反抗军不听指挥,只想着种田保存实力;贸易行会的补给从来不按期到达,永远都偷工减料;食品区全面停摆,面包五十克朗一磅;能源部三个月修不好城市电网,连路灯和监控都维持不下去;工业区的枪支弹药载具没有一项能按时交付。你们说,如此下去,这仗XX还怎么打?”

干脆毁灭吧。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怒斥完战争的拖油瓶,霍夫曼将军拍拍我的肩膀:

“杜戈尔,现在已经别无选择。谁对谁错不重要,即使议会违宪,眼下只能趁议会掌控在我们军方手里,以雷霆手段解决问题。只有城市恢复运转,我们才能抵抗外敌。你能做到吗?”

对不起,做不到。事到如今这种实话,我又如何说的出口?

短暂的沉默后,叶芙蕾娜报告道:“长官,这两天我和杜戈尔一起在工业区,请恕我直言。那里民怨沸腾,除非议会做出让步,否则要工业区妥协不太可能。”

不可能让步的,如果一个游戏只有靠耍赖才能赢,你又怎么可能要求已经耍赖的人重新遵守规则?

“杜戈尔,回答我。”霍夫曼看向了我。

我摇摇头:“我现在就回去找灰钢谈。”

将军又是一声长叹,然后恢复了冷峻的气息:“看你的样子心里是没有把握了。那你俩也不用走了,赶紧签署精英预备役,我有重要任务安排给你们。”

“将军……”

霍夫曼挥挥手,声音突然提高三分:“杜戈尔,叶芙蕾娜!我知道你们是对阿斯加德核电站战役时发生的事心存芥蒂,才选择离开军队。但如今军方已经控制议会,很快就会彻底帮所有参加战役的战友们翻案。破坏神小队的毒气攻势是我下的命令,命令没有错误。即使造成了误伤,责任也全在我。你们不必因此自责,相反要作为英雄昂首挺胸!至于议会里的那些人道主义专家、和平主义者和环保先锋,敢再找我部下的麻烦,我会亲自让他们好看。”

“长官,我——”

叮铃铃——!

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拒绝霍夫曼的提议时,将军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霍夫曼拿起电话,当我们面一阵交流,对曾经忠诚的部下,老将军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我们透露电话那头的信息。

“是的!是,他们和我在一起。明白了。”

挂上电话,将军转向我们:

“情况有变,杜戈尔、叶芙蕾娜,你们跟我去国会。”

“什么?”我和叶芙蕾娜同时一惊。

有一瞬间,我担心昨晚灰钢之夜的录像是否提前曝光了。

“执行长官要我,不,要我和你们立刻去国会。”

“可我现在名义上是工业区的人,议会不会欢迎我的。”我说。

叶芙蕾娜也道:“开拓者被踢出议会的时间更早,我和杜戈尔都没有权力在议会发言。”

霍夫曼摇摇头:“不是在议会发言,执行长官是要直接见你们。”

见我和叶芙蕾娜大惑不解,霍夫曼没有多说,直接叫来情报员,命令备车。

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一旦踏入军管局,之后就只能随波逐流,事情完全不受掌控。

“那个…将军。”

见我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将军严肃道:“杜戈尔,没时间浪费了,有话快说。”

“要不要让我检查一下车上有没有炸弹?”

霍夫曼一愣,道:“不必顾虑,这里现在不可能有破坏分子潜入。”

“路上呢?”叶芙蕾娜说。“现在汉莎城里一定还潜伏有破坏分子。”

军事管理局是军方临时修建在汉莎边缘的机构,所以离市中心的国家政务中心有一段距离。少不了招摇过市。

霍夫曼微微一笑:“哼,凭叛军那帮小人也想阴我?放心把,我早有准备。我们直接老样子,‘兵行险招’。”

霍夫曼将军的爱驾——一辆黑色轿车——急匆匆的驶出军管局。笔直向市中心的国会开去,豪华轿车的前后各安排了两台军用摩托,闪着警灯开道。

专车驶过食品区的一栋大楼时,窗户突然打开。一颗炸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朝将军的专车飞去。

摩托上的军士一声哨响,轿车司机彷佛早有预料,瞬间一个急转弯撞在街边一家关闭的面包店上,把面包店的玻璃撞的支离破碎。司机在车毁之前敏捷的跳出车门,一阵翻滚后毫发无伤。

嘭!!!

落空的炸弹在路中心当场爆炸,惊天动地,烈焰升腾。

爆炸的回音尚未停歇,街道上警笛大作,街道两侧冲出大量手持冲锋枪,身穿黑灰色军衣,头戴防化头盔的精英部队,以迅雷般的速度将发动袭击的楼房团团包围,并迅速一锤砸开大门,开始攻坚。

“哈!看见没杜戈尔?又一个叛徒绳之以法!想暗杀你们的冯·霍夫曼爷爷?下辈子吧。”

就在袭击发生地百米外,一辆不起眼的甲壳虫电动车里,一头银丝的霍夫曼将军开心的对着空气狠狠挥了一拳。脸上笑容的像是打架赢了的小孩。

开心完,霍夫曼按住掏出手枪,正准备下车的我和叶芙蕾娜,语调冷酷的对对讲机里指挥道:

“交给你了,渔夫。抓住他,审问他!如果敢反抗,不用留活口。”

言简意赅的指示后,将军关掉对讲机,楼里也适时传来激烈的交火声。

“叶芙蕾娜,继续开。大场面我们见得多了,没必要在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

叶芙蕾娜一脚油门,甲壳虫穿过爆炸的烈焰,扬长而去。

“……可惜了陪我半辈子的‘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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