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们需要加强机场的安检，并且仔细对每一架飞机进行排查。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提前执行计划。”维恩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灾难发生的当天，我们需要亲自去机场进行排查工作。”
“嗯，麻烦队长也和其他部门协调一下，尽最大努力就可以......虽然我觉得大多数人还是没法接受时间循环的现实，但是还是得争取一下。”艾琳娜对韦恩点了点头，随后她又补充道：“还有，队长，我想申请一批特别的宣传经费。”
“你要宣传什么？”韦恩挑了挑眉毛。
“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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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纽曼市天文台。那位自称虫二的老者仍旧在高塔上摆弄着自己身旁那些锈迹斑斑的观星设备。两位少女从空中稳稳地降落在他的身后。
“看来你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虫二没有回头，一只眼睛贴在望远镜上，另一只手调整着焦距。
“是的，但是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艾琳娜将被夜风吹起的粉色长发撩到耳后道：“我们现在可以随时破坏观星者协会的法阵，完全可以避免这次事件的发生。那我们能否选择另一个做好万全准备的时间点来对付归零者的本体？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只剩下两周时间了。”
“呵呵，你没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多次轮回都是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刻归零者的使徒降临？”虫二从杂物堆中随手捡起一个扳手，“咣咣”砸了两下望远镜的固定支架，将滑丝的螺母砸了下来。“我试图阻止过他们很多次，甚至有一次我想办法干掉了观星者协会的会长——但是在12月29日的当天1:07，他们还是拼尽全力让归零者的使徒降临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艾琳娜眼睛微眯道：“观星者协会选在这个时间点召唤归零者的使徒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是的，而且他们可能比你们想象的更加重视这个时间点。”虫二扔下扳手，双手抱胸靠在栏杆上：“对此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测。”
“从纽曼市的视角观察，那二十八颗星星会在12月28日的夜间逼近一条直线，而根据它们的运动轨迹，将在29日的一点左右完全重合。而随着这些星星越来越近，归零者的气息也越来越弱...所以，他们召唤归零者使徒的时间点恰好是归零者最弱的时候。”
“啊？”艾琳娜显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们只是一群崇拜邪神的邪教徒呢...等等！”
艾琳娜突然回想起了观星者协会的教义：“我们不愿成为祂的传颂者...我们是簒夺者，忤逆者...”
"难道他们的目的是通过归零者的使徒篡夺归零者的权能？！"艾琳娜一惊。
“呵，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只不过他们低估了那东西的力量，所以彻底失败了吧。”虫二冷笑道“一群自诩为观星者的狂徒，伸出手想摘下星星，却忘了自己只是匍匐在地上的蛆虫。”
“那地点呢？必须在纽曼市么？”艾琳娜继续问道：“如果在城区开战，恐怕平民会被波及...我们可不是观星者协会，大规模的平民伤亡必须阻止。”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地点有且必须在纽曼市，法阵的中心必须在巴比伦大厦。”虫二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说不清楚理由，但是我敢肯定，为巴比伦大厦选址的那个人早就预见到了观星者协会的计划——那座大楼给观星者协会造成了不小麻烦。”
“为什么？”艾琳娜脱口而出，巴比伦大厦的企划应该是在至少十年前，整栋大楼也是两年前竣工的。那时候泊瑟芬并未掌管巴比伦集团。也就是说，为这座大厦选址的恐怕另有其人。
“他们原本只需要在召唤法阵中心设置一个向外辐射的异能流动回路，让各个分支的异能可以互相沟通流动。而目前这个情况，巴比伦集团不可能放进来一群身份不明，鬼鬼祟祟的家伙在他们的地下档案室布设这样一个复杂的回路。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中心的位置一次性释放大量的异能，强行充满整个回路来完成激活。”虫二耐心地解释道：“所以你们看到的最后那架飞机——呵，看你们的表情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艾琳娜取出手机，查阅着巴比伦大厦的资料——这座大厦在两年前竣工，原本的设计是双子塔，但是实际施工时却发现所需的开支远远大于计划资金。就在公司原本打算废除这个计划的时候，一位年轻的设计师给出了一个更好的设计方案，其中一个地基做成商业下沉广场，另一个地基则改成了现在的巴比伦大厦。
艾琳娜点继续下滑，终于找到了设计者的详细资料——珀耳塞福涅，女性，两年前从该公司离职...TMD演都不演了是吧，这不就是泊瑟芬，名字翻译的不一样就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既然她提前知道了观星者协会的计划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以她的实力，处理这些人和捏死几只蚂蚁也没有区别。费尽心思盖这么一栋楼，结果也没有成功阻止这些人的计划...难道有什么东西在制约她？还是说她另有打算？
“保护大部分民众的话...我和母亲可以做到。”依菲雅的声音从艾琳娜身后传来。
“卡莲阿姨？她也回来吗？”艾琳娜有些意外。
“嗯，我们会在整个城市撑起‘永恒国度’的结界——这个战略级魔法恰好需要两个五阶的森之王。”依菲雅的回答让艾琳娜悬着的心沉下了几分。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虫二将生锈的望远镜拆解下来，弓着腰收拾地上的零件：“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当然，前提是你们成功解决了归零者。”
艾琳娜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积压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当初买我那块石板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啊，这个，我差点就忘了。”虫二的两撇八字胡微微扬起，他附身从一旁的杂物堆中取出一块油布包裹的方形物体抛向艾琳娜：“给，接好了。”
“哈？”艾琳娜差点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接住了虫二丢来的重物。她掀开油布的一角，双眼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既是她卖出去的那块奇怪石板！
“这，当初多少钱来着...”这块石板毕竟是虫二从自己这里花钱买走的——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艾琳娜并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呵，小家伙，你知道这块石板真正的价值么？”虫二笑道：“那些钱就当是我借阅这块石板的租金了,当然那远远不够。小姑娘，这件事应该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呃，你这人还怪好的嘞。”艾琳娜歪了歪最道：“那你能讲讲这块石板到底有什么价值么？”
虫二摇了摇头道：“有些事，仅仅说出来就是一种危险...你会有机会知道其中秘密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见见我那位老朋友了...”
“对了，走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艾琳娜小姐。”虫二摘下那对圆框黑色墨镜，星星义眼直视着艾琳娜的双瞳：“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你会感到【遗憾】吗？还是说你会表现出其他情感？”
“我不知道。”艾琳娜摇了摇头“但是我一定不会【遗憾】。”
“哦？”虫二挑了挑眉毛：“能说说原因吗？”
“【遗憾】毫无意义，它无法帮我夺回我失去的东西。”月光穿过云层洒在艾琳娜粉色的长发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它寻回，然后...我或许会抱着它大哭一场吧。”
“这样么...”虫二重新戴上了那对滑稽的圆形墨镜，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了清冷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