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懒虫!"薛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煎蛋的香味。我揉了揉眼睛,看到她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餐桌上,我向众人分享了昨晚的发现。钟于正一边往面包上抹果酱,一边说:"所以我们要去医院查档案?正好,我知道一条近路。"
"等等,"陆远航放下咖啡杯,"你的'近路'该不会又要经过什么奢侈品店吧?"
钟于正翻了个白眼,"这次是真的近路。我家的保姆车就停在车库,7座的,够我们所有人坐。"
陈志远检查着武器,"那我们得做些改装。医院那边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张薇正在整理医疗箱,"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药品和绷带。薛琳,你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感到一阵安心。这些天的休整不仅让我们的身体恢复了,更重要的是重振了团队的士气。
钟于正的保姆车确实够气派,真皮座椅,全景天窗。但在末日的世界里,这些奢侈品显得格外讽刺。我们用钢板加固了车窗,在后备箱装满了物资。
"准备好了吗?"陆远航坐在驾驶座上。
我看了眼后视镜,薛琳正好也在看我。我们的目光相遇,她对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我点点头,"出发。"
起初的路程还算顺利,但很快我们就遇到了麻烦。主干道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有的甚至还在冒烟。
"该死,"陆远航猛打方向盘,"得绕路了。"
钟于正指着导航仪,"走这条路,虽然远一点,但......"
他的话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冲出一群人,挥舞着棍棒和刀具。陆远航急刹车,我们全都向前扑去。
保姆车被迫停下,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拦路的幸存者大约有十几人,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眼神中混杂着恐惧和绝望。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用一根铁棍敲打着车窗,声音沙哑而凶狠:“把物资交出来!否则别想过去!”
陈志远立刻举起了枪,眼神冷峻,“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不介意开枪。”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
陆远航的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视四周,评估着周围的形势。钟于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我就说这条路不安全……”
我按住陈志远的手,低声说:“先别冲动,他们不是丧尸,只是普通人。”
这时,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泪水,声音颤抖:“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他发烧了,已经两天了,我们需要医生!”
薛琳几乎是本能地推开车门,却被张薇一把拉住:“小心,可能是陷阱。”
薛琳摇摇头,眼神坚定:“我是护士,不能见死不救。”她挣脱张薇的手,走向那个女人。
薛琳蹲下身,轻轻掀开包裹婴儿的毯子。孩子的脸通红,呼吸急促,显然病得不轻。她摸了摸婴儿的额头,眉头紧锁:“高烧,可能是感染,需要尽快治疗。”
为首的男人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活不下去了。医院被一群暴徒占领了,我们进不去,只能在这里等死。”
陆远航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怎么看?”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权衡利弊。如果我们带上这些人,可能会拖慢进度,甚至暴露行踪;但如果见死不救,我们和那些制造灾难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带你们去医院,”我最终说道,“但你们必须听我们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答应。他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谢谢你们。”
保姆车重新启动,车内多了五名幸存者,显得有些拥挤。钟于正小声抱怨:“这车可是限量版,现在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陈志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张薇正在为婴儿做简单的降温处理,薛琳则和其他幸存者交谈,试图了解更多情况。从他们的叙述中,我们得知医院已经被一群武装暴徒控制,他们霸占了医疗资源,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陆远航一边开车,一边低声对我说:“带他们去医院可能会惹上麻烦,你想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语气坚定:“如果我们只顾自己,那和那些制造灾难的人有什么区别?况且,他们可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陆远航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忧。
绕路行驶的途中,我们经过一片废弃的居民区。突然,钟于正指着窗外惊呼:“看那边!”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栋楼的窗户里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是一声尖锐的哨声。下一秒,街道两侧冲出了更多的人,他们手持武器,显然是有组织的。
“是暴徒!”陈志远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准备突围!”
陆远航猛踩油门,试图冲出去,但前方被一辆横置的卡车挡住了去路。暴徒们迅速包围了保姆车,敲打着车窗,叫嚣着让我们下车。
“交出物资和车,饶你们不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吼道。
车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新加入的幸存者们吓得瑟瑟发抖,婴儿的哭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快速思考着对策,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一条狭窄的小巷。我拍了拍陆远航的肩膀:“那边!冲进去!”
陆远航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保姆车猛地冲上人行道,撞开几个垃圾桶,挤进了小巷。暴徒们显然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做,一时间愣在原地。
甩开暴徒后,我们在一处隐蔽的停车场暂时停下。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大家急促的呼吸声。
薛琳轻轻拍着婴儿,低声哼着摇篮曲。钟于正瘫坐在座位上,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你们出来冒险……”
我看向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一路上的经历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但也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如此残酷。
陆远航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你做得对。但我们得更加小心,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难。”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怀表。父亲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真相永远在表象之下。”
我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必须坚持下去。不仅为了真相,也为了那些依然相信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