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父亲留给我的怀表——那是他离开前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真相永远在表象之下。"
"又在想你父亲的事吗？"薛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拿着水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我勉强笑了笑，"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他。"
薛琳在我身边坐下，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她作为护士的习惯。这些天来，我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个味道，甚至觉得有些安心。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这些天看着你，我总觉得你和你父亲很像。"
我惊讶地转头看她，"你都没见过他。"
薛琳笑了，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着微光，"我是说那种执着的样子。你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皱眉，就像现在这样。"她伸手轻轻抚平我的眉头，"还有你照顾大家的样子，明明自己才19岁，却总是想着保护所有人。"
我感觉到她的手指有些凉，但触碰的地方却莫名发烫。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她的笑容，期待她泡的咖啡，甚至期待她偶尔的唠叨。
"其实，"薛琳收回手，低头摆弄着水杯，"我很羡慕你。至少你还有关于父亲的回忆。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样子。"
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突然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但我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还有我们。"
薛琳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你知道吗，这些天是我记忆中最害怕，却也最温暖的时光。虽然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但在这里，在这个团队里，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我感觉到心跳加快了。壁炉的余烬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末日世界里，有些感情正在悄然生长。
"林夏，"薛琳突然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你父亲真的参与了这一切，你会恨他吗？"
我沉默了一会，摩挲着手中的怀表，"小时候，我总觉得父亲是个英雄。他总是在实验室待到很晚，说是为了研究能拯救生命的药物。有一次我发烧到40度，他却在实验室通宵工作。那时候我很生气，觉得他不在乎我。"
薛琳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柔软。
"但现在，"我继续说，"我开始理解他了。也许他是在寻找某种解药，也许他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张照片......"我拿出父亲和黄宏温、李教授的合影，"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同事，但后来却分道扬镳。为什么？"
薛琳仔细端详着照片，"这个李教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突然睁大眼睛，"对了！在医院的档案室！他曾经是医院的顾问！"
我激动地站起来，"明天我们就去查医院的档案！"
薛琳却拉住了我的手，"林夏，等等。"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我低头看着她，月光下她的脸庞如此清晰。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父亲怀表上那句话的含义。真相永远在表象之下，就像我对薛琳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好，"我轻声说，"我们一起。"
壁炉的余烬终于熄灭了，但我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也许爱情是最不合时宜的，但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我知道，明天我们将面对更多未知的危险和真相。但此刻，我只想记住这个瞬间，记住月光下她温暖的笑容，记住我们紧握的双手，记住这份在末日中绽放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