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房间变得干净,干净到不正常。
男人不知何时搬来椅子,和女孩一起,坐在艾露娅对面。她注意到他们的脸模糊不清,看不见表情,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非常感谢你,艾露娅小姐!”男人站起身子,行了个礼,“我的侄女终于恢复健康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会记住!”
女孩也在张嘴开口,但艾露娅完全听不清她的话。
“谎言。”又一个声音说道。但它并非来自记忆,而是从内心传来的。
是艾露娅自己的声音。那是她的心声。
记忆到这里就中断了。回现实世界的路上,艾露娅仍然维持着微弱的思考能力。她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想着这古怪拼合的两段记忆意味着什么。为何前一段清晰而后一段却模糊呢?
难道说,她的记忆,被“改动”过吗?
……
……
……
艾露娅醒来,外面的雨仍然在拍打窗户,房间内点上了灯。她从床上窜起,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她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盖好被子。奇怪,明明只是把校袍给脱了啊?
“给你穿的是衣架上晾好的那件,没有错吧?”
“嗯,夏洛……唔欸?!怎么是你?”
艾露娅心脏一颤,下意识抓住被子拉到胸前,疲倦感一瞬间烟消云散。坐在对面床上的伊芙琳正翘着腿欣赏她的窘态,脸上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的笑意。
“做噩梦了?”那家伙用关切的语气问。
“还不如做噩梦呢!”艾露娅一副没好气的表情,用手一指门口,“请你出去,这里是我的宿舍!”
“待客不周啊。”伊芙琳叹气,“我可扔下了学生会那边的工作,专门过来看你。”
“早知道就锁门了!”
“无所谓。如果你对我冷漠,我会有办法让你主动的。”伊芙琳面无表情,“毕竟,你要庆幸,我只是单纯想和你保持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
“我们不可能的。”艾露娅烦躁地打断她,然后从床上下来,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小座钟上,“糟糕——都七点多了,赶紧走赶紧走,夏洛特一会儿就回来了——”
自从上次她们碰面后,艾露娅有一种强烈预感,那就是绝不能让这两个人有任何交集。夏洛特极度仇视伊芙琳,而伊芙琳甚至拿夏洛特的生命安全作为威胁的筹码。
“等一下,我……”伊芙琳想要开口。
“快点!”
艾露娅急得满头大汗。她来到伊芙琳面前,抓住对方的胳膊,拉起来,然后往外推搡,毫不留情。
她想着,只要别让夏洛特回来时再撞上这个闯入宿舍的贵族少女就好。
“你是不是有点……”伊芙琳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冰水一般淌过她的心头。
“……赶紧!”
“太放肆了?”
天旋地转。
艾露娅一阵晕眩,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瞬间掀倒在床上。她的额头撞击在床榻上,顿时眼冒金星,一阵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什么魔法给击中了胸膛。
但并没有。烛光摇曳,她的两只手被紧紧攥着,摁在头顶,手腕生疼得仿佛被藤蔓给捆住。
伊芙琳的另一只手直接贴在了她的胸脯,掌心和最柔软的地方之间的触感如此清晰,让她产生一种奇妙的酥麻感。她很庆幸,对方的手指只是轻轻地搭在上面,没有发力去握住什么。否则,她真会羞得停止思考。
静静的,没有声音。
“冷静点了吗?”伊芙琳只是简单地问道。
房间里只有艾露娅凌乱的喘息声。她回顾起刚才几秒钟内发生的一切——伊芙琳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她就失去了平衡,被按在伊芙琳刚刚坐过的床上,像个泄了力的玩偶,动弹不得。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艾露娅回想着,好像确实没见过她用魔杖,体术倒是领教了几回——难道她其实是骑士出身,凭借家族关系混进魔法学院来了?
“你太无礼了。”伊芙琳贴近她的耳朵,“主动推搡我?你知道上一个妄图这么做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艾露娅紧张得不敢呼吸。
“给你点惩罚?”
——胸部的手开始下移。肋部、上腹,然后从肌肤和布料的缝隙间探下去。向下,再向下,冰冷的手指掌握着躯体的悸动。
“干脆就在这里,把你朋友的床给弄湿,怎么样?”伊芙琳故意在关键部位靠上的位置停下来,“等她回来上床睡觉时,就会发现这个‘惊喜’,怎么样?”
“不要,求你了——”艾露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道歉!”伊芙琳抬高了声调,“用你的嘴!”
“对不——唔?!”
艾露娅刚想开口,伊芙琳就迅速摘下手套,把手伸进了她的嘴。用嘴道歉难道是这个意思吗?!
伊芙琳先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小舌头,上下摆动,拨弄着,仿佛是在玩弄一个小小的开关。
艾露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淌下来,滴落在干净的床单上,浸出了水渍。
然后,手指又挑逗性地滑过她的牙齿和口腔内壁,就连最深处的臼齿也不能幸免。也许是错觉,她觉得对方的手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甚至有些甜蜜的味道在上面。
“唔……停下……”她无力地挣扎着。
“还没道歉呢。”伊芙琳突然停下来,只是单纯把手指插入她的口腔,“开始吧,展现你的诚意。”
艾露娅一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毕竟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控制着,能动的位置只有那里。
她原以为闭上眼睛能稍稍带给自己多一点安心,可当眼前一片黑暗时,口腔里的触感却无比清晰。
方才流出的唾液,此时又分泌了很多,无论是舌头还是手指都湿漉漉的——她感受着,控制舌头,让它轻轻包裹住手指,然后缓缓转动、摩擦,仿佛在服侍着什么一般。
她完全停止了思考。
当伊芙琳把手抽出来的那一刻,久违的新鲜空气终于回到肺里。她无力地喘息着。时间过了有多久?半分钟?一分钟?无论如何,对方应该已经宽恕自己了吧。
“呐,我很满意。”
伊芙琳把手举在烛光下,欣赏着残留在上面的水珠和拉丝。然后把它擦干净——并没有用手帕,而是用旁边的枕头。
在夏洛特床上的,当然是夏洛特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