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放下手中插着香肠的匕首,从地上捡起手电,用力地拍了拍,这是叶莲娜对待电气设备故障一贯的方式,只可惜这一次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别折腾那手电了,大概是电快耗尽了。”贝拉看着摆弄手电的叶莲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啧,这也没用多久啊,质量怎么这么差.......”叶莲娜嘀咕着把手电放下,贝拉暗暗地叹了口气,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正叼着半根烟熏肠思索着什么的别林斯基开口问道:“所以说,上校同志,现在你是这里军衔最高的,现在算是吃饱喝足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林斯基抬起头看向贝拉,耸了耸肩摊手道:“诺曼诺夫同志,这不是军衔的问题,目前来说我虽然比二位多在这里多待过一些时日,但实际上我对这里的情况比起二位所知的并不多,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更应该参考二位的意见。”
“你怎么看,叶莲娜?”贝拉扭头看向叶莲娜,问道。
“目前来说,我们已经知道奥博连斯基父子的叛乱基本上属实,然而这个消息对于还在圣帕拉格的中央来说并不透明,而我们,需要在48小时,也就是满载中央高层干部的火车发车之前,警告中央奥博连斯基父子叛乱的情况。”叶莲娜说着,一边用刀削下一片熏肉肠丢进嘴里咀嚼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想听听剩余二人的看法,但很明显,二人皆对她提出的核心目的没有意见。
见二人都没有出声,叶莲娜接着说道:“警告中央的需要利用别林斯基同志藏匿在莫斯科的电台,而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回到莫斯科。我估计过,这里距离莫斯科大概有150km,我们几乎不可能依靠步行赶到莫斯科,就算赶回去我们也没有足够的体力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所以毫无疑问,我们需要一辆载具。”
“获取载具的话应该并不难,我在地牢时几乎一整天都能听到卡车来往的声音,这里的载具数量应该不会少。”别林斯基说道。
“那我们的计划就很简单了,抢一辆卡车,然后一脚油门冲回莫斯科,考虑到路上可能发生的战斗,我们最好抢一辆他们改装过的装甲卡车。”叶莲娜把熏肉肠剩下的最后一截一次性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有些口齿不清地做出了结论。
“就目前的条件来说,这应该是目前最合理的方案了。”别林斯基摸了摸下巴赞成了叶莲娜的计划。
“所以说,我们现在出发?在路边设个埋伏看能不能碰上?”叶莲娜站起身,将刘易斯扛在肩头说道。
然而贝拉并没有起身,她抬起头看向叶莲娜,说道:“我觉得你忽略了什么,叶莲娜,你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
“你在顾虑什么?或者说,你有更好的方案?”叶莲娜歪了歪头,有些无奈地笑道。
“别忘了我们在主干道上遇到的东西,对方的随动装甲已经启动了,而且大概率在主干道上巡逻。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真的抢到了一辆卡车,你觉得我们跑得过随动装甲吗?”贝拉撇了撇嘴道。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去劫随动装甲吧?真要说起来我觉得开着卡车和随动装甲竞速的难度大概还低一些!”叶莲娜苦笑道。
“不错,我们就是要去劫随动装甲,但不是启动者的随动装甲,我觉得我们不如赌一赌运气,去他们的机库里面找找还有可以启动的机体,如果我们抢到了,逃出这里不说,我们还能更快地赶到莫斯科,而且如果奥博连斯基真的和我们彻底撕破脸,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进行反抗,我可不认为仅仅依靠我们手里的这些轻武器能在莫斯科翻起什么波浪。”贝拉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已经发现他们的机库位置了吗?”别林斯基开口问道。
“不,我现在不知道,但根据我的观察,目前能容纳随动装甲出入的只有主干道,那么我认为随动装甲机库一定位于主干道深处并与主干道直接连接。”贝拉回答道。
听着贝拉的发言,叶莲娜陷入了思考,但很快她便抬起头,盯着贝拉开口说道:“我想你也忘记了些什么。”
“洗耳恭听。”贝拉微微眯起眼睛,回应道。
“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基地,你不会期待机库里面出现几台已经整备完毕的随动装甲等着你登机吧?”叶莲娜皱起眉头说道。
“但我们有三个人,我并不认为整备设备会离随动装甲太远,我只需要一个助手,让一台随动装甲冷启动对我来说只需要7分钟,三台随动装甲的话,同时操作只需要为我争取17分钟我就能完成。”贝拉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吧,那你大概能更快些,如果只启动两台随动装甲的话,十分钟应该就足够吧?”叶莲娜挑了挑眉毛说道。
“差不多,但是......”贝拉有些不理解叶莲娜的话。
“别看我,我不会开那玩意,你呢?上校,你最好不要也不会开。”叶莲娜抱着手,无奈地说道。
“我接受过基础训练,操作应该不成问题.......”别林斯基的声音很明显有些心虚。
“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们,诺曼诺夫少校。”叶莲娜看着贝拉有些异样的眼神苦笑道:“我不知道您依靠这些铁人偶战斗过多久,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这一两年内突然开始大规模出现的新东西。我们大都也没有条件学习这种东西的驾驶方式,所以还觉得你的计划可行吗?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那就是你带着我们两个菜鸟杀出重围了?”
“你的驾驶时长大概有多久?”贝拉转头看向别林斯基上校问道。
“我接受了12小时的基础训练课程......”别林斯基有些尴尬的小声说道。
“啧......”贝拉对这个回答明显有些不满意。
“事已至此,别折腾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抢卡车吧。”叶莲娜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将提起刘易斯转身便打算离开。
“你的基础训练课程合格了,对吗?”贝拉突然开口说道。
“我的成绩是优秀,毕竟我想着莫斯科的驻军有着相当数量的随动装甲部队,就在赴任前突击通过了这个训练,我原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减少一些和新属下的隔阂来着......”别林斯基摸着后脑勺苦笑道。
“那就够了,战斗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考虑怎么活着跑出去就够了。”贝拉打断了别林斯基的话,说道。
“你有把握吗?现在可不是你玩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诺曼诺夫少校。”叶莲娜有些不满地眯起了眼睛。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吵架,沃尔科娃少校,我只是拿出了成功率更高的方案!”贝拉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道。
眼见得气氛有些焦灼,别林斯基连忙打了个圆场:“沃尔科娃同志,我觉得没必要这样,我们得相信同志的能力嘛,既然诺曼诺夫同志这么说,那也不妨试一试.......”
“我只是希望她在拿我们的性命冒险前真的深思熟虑过,逞能是导致失败的捷径。”叶莲娜盯着贝拉说道。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我会把你们活着带到莫斯科的。”贝拉回答道。
“希望你能对你的话负责。”叶莲娜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对别林斯基点了点头。
简单的整理后,叶莲娜带头溜出了地窖。
三人循着来时的路很快便回到了主干道,叶莲娜悄悄地探出头去打探情况,虽然匪徒们的警戒目能所及的有所加强,但好在叶莲娜并没有发现最致命的随动装甲的身影。
叶莲娜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别林斯基与队尾的贝拉跟上,三人紧贴着墙壁在阴影中匍匐前进,似乎是方才的爆炸影响了这里的电路,现在的匪徒们几乎只能依靠车灯与手电来进行照明,这为三人的隐蔽创造了相当良好的环境。
深入,不断地往矿洞深处深入,三人现在只能去相信贝拉的判断,黑暗的深处便是生机。
矿渣铺就的地面并不适合匍匐前进,一些锋利的边角割开了三人的外衣,贝拉完全能感受到膝关节处传来的微微刺痛,只不过即便如此也只有忍耐,三人小队的物资已经没办法再打一次遭遇战了,为了迎接在机库可能爆发的战斗,他们必须要尽可能地保留弹药。
不知爬了多久,就在贝拉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快失去知觉时,她前方的别林斯基停了下来,并蹲起了身。
“怎么了?”贝拉小声问道。
“好像是到了,看住队尾,叶莲娜少校在撬锁。”别林斯基低声回答道。
贝拉站起身子,四下望了望,然而四周一片黑暗,她甚至有些难以确定现在的周围的环境。
叶莲娜的动作很快,没多久,黑暗中便响起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这让贝拉感到有些惊讶,叶莲娜居然能在这一片漆黑中这么快把锁给撬开。
“你们去吧,我在这守住大门,无论是开随动装甲还是整备,我都帮不上什么忙。”叶莲娜推开一扇小门,对二人说道。
贝拉点了点头,端着枪迅速冲了进去。
冲进机库,贝拉那适应了黑暗的瞳孔一时被灯光照的有些刺痛,轰鸣的柴油发电机的动静显示了为何这里没有受到断电影响,这很好,嘈杂的环境给予了贝拉足够的操作空间。
适应了光线后的贝拉迅速端起枪扫视四周,也许是没料到敌人居然会往最深处移动,贝拉目之所及之处居然没有发现什么有戒备的敌人,几个看似是整备队的家伙正围坐在一起打牌,贝拉给别林斯基打了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很快,二人就从两个方向朝着那几个家伙包围而去。
没有犹豫,贝拉对着那群毫无防备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枪声与那几个倒霉蛋身上的血花同时炸开,贝拉与别林斯基两个方向的射击没有给他们留下一丝死角,很快便七仰八叉地倒在牌桌周围。
“我还以为你会留几个让他们帮你整备呢。”别林斯基从掩体后走到牌桌旁,看着桌面上溅满鲜血的筹码与纸牌,说道。
“他们只会拖延我们的节奏,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大概也是随动装甲的补给点,你去附近找找储物柜,一般来说那里会放备用钥匙,我给机体补充燃料的同时你进驾驶舱把两台发动机预热,我们得在他们的随动装甲回来补给之前把事情做完!”贝拉说着,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跃上一处被防水布盖上的平台,随后一把抽出小刀隔断了固定防水布的绳索,一把掀开了防水布。
一台状态相当良好的枪骑兵安静地躺在防水布下。
然而贝拉并没有时间浪费。她迅速来到枪骑兵腰部,钻进裙甲的缝隙后拉出了一截软管,随后开始寻找其附近的燃料罐。
别林斯基的动作相当快,他一脚踹开了一扇薄薄的木板门,在这个塞满了整备工具的房间内毫不费劲的找到了随动装甲的钥匙,但是让泽连斯基感到有些不安的是,这间用于存放整备工具的房间内的布置几乎和别林斯基在训练时学到的一样,从走进这个机库时他便开始感到熟悉,这里的大部分布置都符合他在训练时所学到的条例,如果排除掉巧合,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里的这些匪徒很有可能接受过于他类似的训练,叛徒们为敌人提供了类似的训练,这群家伙,并不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别林斯基摇了摇头,把这些与现状无关的念头驱逐出了脑海,叛徒们虽然可恶,但现在他并没有咒骂他们的时间。
当别林斯基拿着钥匙赶回贝拉身边时,贝拉已经拔下了燃料管,坐进了一台枪骑兵的驾驶舱,别林斯基将一把钥匙高高地抛了进去,并喊道:“怎么这么快?”
“我不知道该说我们运气好还是倒霉,这里的枪骑兵都是加装了混动动力炉的版本,快些启动,这里的布置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启动后直接破坏武器柜获得武器后我们就离开!”贝拉的声音从驾驶舱内传出。
“叶莲娜少校怎么办?随动装甲的驾驶舱里只有一个人的空间!”已经不想再思考为什么这群匪徒能获得这种级别的装备,别林斯基大声喊道。
“你去叫她进来,反正也不需要你战斗,把后座的求生包拆掉,给她找根绳子让她把自己捆在你的椅背上!”贝拉大声喊道。
别林斯基并不觉得贝拉说的是个好主意,但事已至此,他也没辙。
就在别林斯基跑向机库大门的时候,一阵密集的机炮瞬间在机库紧闭的卷帘大门上留下一排清晰的弹孔。
虽然别林斯基对随动装甲并不熟悉,但也大概能猜到这个口径的子弹的来源是什么——枪骑兵的头炮。
“妈的,是随动.......”叶莲娜几乎是同时从门外窜进来,一边一瘸一拐地往里跑,一边大声喊道,然而还没等叶莲娜把话说完,卷帘门突然开始变形,金属被撕裂发出了刺耳的啸叫,与此同时,随动装甲那轰鸣的引擎声也与柴油发电机的噪音混做一团。
“该死!”别林斯基拉起叶莲娜的一只手搭在肩上,试图快些将叶莲娜带进驾驶舱,泽连斯基注意到叶莲娜的左腿与左臂上扎满了碎石,血液缓缓地从手指滴落在了地上。
这下看起来座椅后的急救包不会浪费掉了,别林斯基苦笑着想道,与此同时,碎裂的卷帘门后,一只猩红的独眼透过缝隙望了进来。
别林斯基没有选择,他只能尽可能地稍微快些,然而叶莲娜的步子却越来越沉,她的伤看起来确实有些过重了。
来到贝拉的那台枪骑兵旁边,她的驾驶舱已然封闭,却依旧躺在平台上,敌人的枪骑兵来的太快,贝拉的冷启动步骤还没来得及完成,别林斯基对着贝拉的枪骑兵大声喊道:“叶莲娜受了重伤,需要马上处理,能帮我争取一些时间吗?”
贝拉的枪骑兵并没有动静,这倒也正常,贝拉的声音确实无法穿过厚重的装甲,但那只来自友方的红色独目转向了自己,别林斯基确定,对方一定听到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了,相信贝拉能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相信叶莲娜能挺过目前的危险。
很快,卷帘门被彻底撕碎,敌方的枪骑兵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别林斯基敞开的驾驶舱前,然而他并没有急着用头部火神炮将怀抱着重伤叶莲娜的别林斯基撕碎,反倒是饶有趣味地举起了手中的40mm速射炮指向了别林斯基。
这是猫捉老鼠的举动,只要对方再用力捅一捅搅一搅,速射炮就会把别林斯基的驾驶舱与在其中的二人搅成肉泥,对方很明显是在享受掌控生死的快感,别林斯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枪口,轻轻地流下了一滴冷汗。
他只能相信,他此时一定要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他举起手中的步枪,顶在了速射炮的枪口上。
枪骑兵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发电机的噪音中,一颗致命的机械心脏已经完成了准备。
枪骑兵轻轻将速射炮抽回了几分,他玩腻了,他本来只是想看看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结果对方的反应让他感到有些无聊,他打算把这个家伙连同着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一起搅成肉泥,倒是说起来,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挺漂亮,真是可惜啊,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享受一下。
就在枪骑兵捅下去的一瞬间,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在机库里炸响。
枪骑兵突然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枪骑兵没有做出任何戒备,他狠狠地撞在了墙面上,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的监视器已然黑了下去。
就在贝拉将匪徒的枪骑兵扑在墙上的同时,她已经用枪骑兵的肘部装甲将匪徒的枪骑兵的头部整个砸凹了进去。
然而贝拉并没有停手,只见她一脚踩碎了枪骑兵的手部,将残破的速射炮从地上捡起,然后掰开枪骑兵残破的头部,将枪管狠狠地从枪骑兵的颈部捅进了驾驶舱。
贝拉对枪骑兵太熟悉了,装甲的接缝处的弱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速射炮管顺利地捅进了枪骑兵的胸腔,贝拉用力地搅动,即便不用打开驾驶舱,大概也能猜到里面的情况了。
看着彻底不动的敌人,贝拉松开了速射炮管,转身朝着武器柜走去。
别林斯基也为叶莲娜的伤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随后暴力地拆掉了枪骑兵后座的置物箱,用绷带把叶莲娜固定在了椅背上。
坐进驾驶舱,别林斯基的手颤抖地几乎失控,他宛如吟唱魔咒的女巫般不停地低声背诵着操作手册,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驾驶随动装甲踏上战场,他明显有些紧张过头了。
启动引擎,打开仪表,几乎是同时,从无线电中传来的贝拉的声音吓了别林斯基一跳:“上校同志,叶莲娜的伤势怎么样?”
不难听出贝拉声音里的焦急,别林斯基正在思索该如何回答贝拉时,叶莲娜有些虚弱的声音却率先一步做出了回答:“我没事,快些启动这铁疙瘩,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别林斯基连忙封闭驾驶舱,操作着枪骑兵略显生疏地站起身子。
“跟紧我,不用管敌人,你只管跟着我跑!”贝拉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随着贝拉的枪骑兵出现在别林斯基的视野中时,别林斯基发现她已经完成了整装。
与此同时,机库外,随动装甲的引擎声也开始靠近,还没等别林斯基做出反应,贝拉已然宛如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速射炮开火的声音几乎瞬间就在对随动装甲来说并不算宽阔的空间内响起,一发大口径炮弹从主干道的对面朝着机库射来,贝拉的枪骑兵压低身形,反而朝着炮弹迎面冲去,一瞬间剧烈的爆炸充盈了整个矿坑,然而匪徒们还没来得及庆祝首发命中,三发速射炮子弹已然冲破硝烟准确地在他们装甲上炸响,紧随着炮弹而至的,则是已然预热完成的热能斧。
虽然匪徒们完全不理解为何一发120口径的重炮为何没有将敌人摧毁,但别林斯基却看得真切,就在炮弹即将命中的瞬间,贝拉斜举起盾牌,炮弹与盾牌表面摩擦溅射出剧烈的火花,随后炮弹被迫改变方道,射入了矿坑壁发生了爆炸。
热能斧在空中划出瑰丽的弧线,直接将为首的枪骑兵的头部监视器消掉,被熔融的灼热金属碎屑化为独属于这片黑暗的繁星,然而还没有等繁星消逝,贝拉的速射炮已然顶住了对方小腹的装甲缝隙。
随着一声炮响,失去头部的枪骑兵伴随着燃烧的胸腔倒下,但是贝拉的杀戮表演并未结束,速射炮的炮弹在这群匪徒所驾驶的枪骑兵的装甲弱点炸响,匪徒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与直击弱点的炮弹使枪骑兵无法行动的同时致命的热能斧便削开装甲劈进了驾驶舱。
精准,快速,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如手术刀般精准的打击,这就是别林斯基眼中贝拉的战斗方式。
贝拉确实兑现了她承诺,别林斯基不需要进行任何战斗,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的地跟上贝拉的脚步,贝拉驾驶的枪骑兵宛如一杆极为锋锐的矛头,任何挡在她面前只会触之即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台靠近贝拉的枪骑兵能在贝拉面前存活过一分钟,无数台驾驶舱或是燃烧或是被黑烟笼罩的枪骑兵散落在道路两旁,别林斯基甚至有些跟不上贝拉的脚步,他只能听到金属被撕裂的声音与爆炸声不断在前方响起,而伴随着这些声音产生的便只有新的倒在路边的枪骑兵残骸。
很快,矿洞的出口便出现在别林斯基的视野里,只可惜他并没有时间感到喜悦,因为六台枪骑兵已然端起大口径火炮等候已久。
六门120火炮同时开火,六枚大口径炮弹排成一列扫向贝拉的腰部。
贝拉依旧没有减速,在她的操纵下,原本略显笨重的枪骑兵却宛如跃出水面的梭鱼般跃起,枪骑兵蹭着洞穴顶部堪堪与炮弹擦肩而过的同时对着下方射出了头部火神炮,登时,两枚炮弹在别林斯基面前凌空爆炸,紧接着,六发速射炮炮弹排列着击中枪骑兵手中的大口径火炮,其中一枚炮弹更是顺着炮管射入,直接殉爆了枪骑兵手中的武器。
爆炸打乱了这群乌合之众的节奏,贝拉没有给对方任何挽救的机会,炙热的热能斧伴随着天空中飞溅的炙热金属屑成为黑夜中的繁星点点。
崩溃,毫无意外的崩溃,这群匪徒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曾经面对手无寸铁的民众时自认为是主宰性命的刽子手,然而此时此刻,这群懦夫已然认识到了自己才是任人宰杀的羊群。
越是残忍的群体,在面对灭顶之灾时,越是显得怯懦,他们惨叫,他们哭嚎,他们四散奔逃,他们就像一群被雷声惊骇的绵羊。
贝拉没有时间理会这群家伙,但她不能给这群家伙继续给自己添乱的机会。
几发精准的点射引爆了那些露天的弹药堆放点,在烈火中燃烧的人影与在地上匍匐挣扎的半截人形让别林斯基感觉有些恶心。
“走吧,上校同志,我们还有正事。”无线电中贝拉的声音叫醒了玩着这片炼狱场景出神的别林斯基,别林斯基推动操纵杆追上了贝拉,的确,正如贝拉所说,他们还有正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