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什么意思,有人在盯着我们?”洪肖岭拄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别把那个僵尸说的话放在心上。”秋铃紧紧握住碧海灵珠匣,话是这么瘦,她心里也没底。毕竟魏圳拍胸脯保证万无一失,那就一定会出事。

“果然你也很担心啊。到底是谁会盯上我们?我想不通。”

秋铃手上掐诀,一道道蔚蓝飞剑虚影在她指尖闪动,“准备一下,传送阵要开始突破世界夹缝进入仙灵大陆的世界了。”

“我不用回到匣子里?”

“如果真有不好惹的家伙,我需要你的帮助。”秋铃正色道。

“什么帮助,不就是代打吗···”洪肖岭瘪嘴,“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你又要抱怨我。”

金色球体终于到了既定路线的终点——庞大得难以形容的粉紫色气泡正在不断蠕动,将四周邻近的小型气泡统统融入扩大自身。

是错觉吗?上一次穿越时,这个属于仙灵大陆的气泡好像并没有这么大?洪肖岭望着越发接近的粉紫色泡泡,心里有些疑惑。

秋铃一把将正在神游的洪肖岭拉到身后。“别掉链子。”

她拿起腰间玉牌,“魏圳,我们到了,你在哪?”

白玉令牌没有发光。

该死!秋铃几乎要把这块刻着“魏”字的白玉令牌捏个粉碎。

果然魏圳发誓不出问题的事一定会出问题!

传送阵化成的金球内部,一道道玄奥的符文逐次亮起,金球内部的空间开始扭曲。

“驭云术!”

秋铃及时唤出云团,和洪肖岭先后落在绵软的云团上。“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白皑皑的荒原一眼望不到头,天地间只有风的呜咽。

“此地乃是东洲与北洲交界之处。”铁塔似的壮硕大汉踏空而立,赤裸的健硕身躯流淌着淡淡的光泽,双臂夸张的肌肉上纹刻着青色的狼头魔纹。

秋铃和洪肖岭心下一沉。

北洲青狼部族族长,东极宗金狼仙子的父亲,扬言要把魏圳关进囚车里游街示众的狠角色。

青狼仙尊。

原来李易没有说谎,真的有很不好惹的家伙盯上他们了!还是一名仙尊!洪肖岭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仙尊到此,所为何事?”秋铃微微躬身抱拳问道。

“找人。”大汉抬了抬浓重如漆的眉梢,霸道而粗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若是仙尊寻找之人与晚辈无关的话,晚辈便告辞了。”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大汉勾了勾手指。

秋铃面色惨白,不由自主地缓缓抬手掐诀,操控云团飞行到大汉身边。

大汉面不改色,伸出宽大的手掌,“交出属于青狼部族的血脉,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贱命。”

“···”秋铃侧脸上一道道青色魔纹正在扭动交错,她颤抖着从怀里摸出碧绿小匣。

大汉漫不经心地接过碧海灵珠匣,视线扫过秋铃腰间,忽地身躯一震,两眼爆发出摄人的青光。“有趣!我说为什么那个贱人又开始在北洲流窜,原来是为了你!”

青狼仙尊一把扯下秋铃腰间的白玉令牌,好生端详了一番。“居然真的是那贱人的弟子···有趣,实在是有趣。”

“想必通过这神魂令牌可以找到你家师尊吧,来,帮我一个忙,把你师尊叫来。”青狼仙尊打开秋铃紧握的手掌,把白玉令牌放在秋铃掌心。

“···”秋铃颤抖着为令牌注入灵力。

镌刻着“魏”字的白玉令牌毫无反应。

“真传弟子都不予理睬?那贱人在干什么?”青狼仙尊沉吟片刻,双眼闪过嗜血的光芒,“既然令牌传讯不理会,那一条真传弟子的命应该足够分量吧。”

青色魔纹统统聚在秋铃白皙的颈项处,形成一道布满棘刺的青色绞索。

“切号,换我来。”

“···”

秋铃没有任何回应。

洪肖岭挠了挠头,关键时刻还得靠他。

“白日飞升!”秋铃空洞的双目忽然恢复神采,整个人燃起炽白的曜日真火。丹田之内,黑色金丹化作狂暴涡旋飞速抽取天地之间的灵气,融入到身躯外不断膨胀的白色火球之中。

青狼仙尊眨了眨眼,目中渐渐有了兴趣。虽然只是随便一道神念所化的摄魂咒文,但也不是一个金丹境能挣脱的。眼前这个小女娃还藏着别的秘密。

他食指微微一动,天地之间刮起一阵青色的风。

这股风只是稍稍显出些微青色,秋铃所化的巨大火球就开始溃散爆裂,喷涌火舌的膨胀火球一层层被狂风撕裂,一道道青色风刃像是剥洋葱一样将火球彻底撕碎。

秋铃机械地掐诀召唤镇海剑气抵御风暴的侵袭,白日飞升术连两个呼吸的功夫都没坚持到。

镇海剑气被青色风暴卷得粉碎。

她叹了口气。

“魏圳,你真不是个东西。”

“当着老前辈的面骂自家师尊,罚你回去听浮云子老祖讲三天课。”

“你早就到了。对不对?”

玄色的衣衫在青色风暴中翻飞,魏圳摸了摸下巴,“这都被你猜到了?”

秋铃指了指脖颈处还未消失的青色绞索,“青狼前辈抢走了我的匣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还有这个摄魂咒法···”

“包在我身上!”魏圳拍了拍胸脯。

“你哪回靠谱过。”秋铃面色铁青。“我真是受够了。”

魏圳转向青狼仙尊,“青狼老前辈,别来无恙。”

“贱人,你可让本尊好找啊。”青狼仙尊浑身青光大盛,一道道青色魔纹开始从体表浮现。“先把你打个半死,再去东极宗寻我乖女,你看如何啊?”

魏圳面色如常,负手而立,“金狼仙子身为我东极宗弟子,自然是以宗门为重,她不会跟着您回北洲。”

“魏某比较胆小,所以是做足了准备,才敢和老前辈说说话。”

魏圳从玄色大袖里抽出长剑,“今日便请青狼仙尊做个伴,你我共度成仙劫,岂不美哉?”

铁塔似的大汉歪了歪脖子,嘴角扯起狰狞的微笑,“你这贱人都能成仙尊?”

“此言差矣。”魏圳执剑在手,踏空而行。“老前辈行事之酷烈残暴,南洲魔门都望尘莫及。老前辈都能做得仙尊,为何我做不得?”

“北洲大地,有多久没看见过成仙劫雷了?”魏圳轻声说道。

几道流光从遥远的大陆彼端向着这片荒原疾驰而来。

黑压压的云层正在白色的荒原上空凝聚。

距离白色荒原不知多少万里之外,裹着厚实裘衣的美艳少妇身后九条尾巴轻轻摇动,她站在高耸的楼阁上凭栏而望。

荒原以南数千里,一道黑红色的恢弘墙壁拔地而起,将酷烈的风雪与渺无人烟的荒原隔断。黑红色墙壁顶端的门楼里,穿着竹纹紫袍的童子从入定中醒来,看向北方天空那一抹浓重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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