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踝肿得像个馒头,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陆远航架着我的胳膊,我们一瘸一拐地穿过医院的玻璃大门。

"小心。"陈志远低声提醒,他的枪口扫过空旷的大厅。挂号处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散落着病历本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臭混合的刺鼻气味。

张薇走在最前面,她的军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药房在二楼。"她回头说,"但电梯不能用,我们得走安全通道。"

"还记得南山市的时候吗?"我忍着痛说,"那时候我们还在为期末考试发愁。"

陆远航苦笑了一下,"谁能想到,活下来的人会是我们这几个学生。"

我们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楼梯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都穿着白大褂。他们的死状很诡异,像是互相攻击致死。

"看这个。"张薇指着墙上的公告栏。上面贴着一张表彰通知:表彰急诊科周深深医生和爱圆英护士在抗击疫情期间的突出贡献。旁边还贴着一张合影,照片上周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爱护士在一旁专注地协助。

"真可惜。"我轻声说。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我们立刻进入警戒状态,陈志远示意我们保持安静。楼上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是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有人。"陆远航用口型说。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上移动。在二楼的转角处,我们看到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医生正在走廊里徘徊,他的胸牌上写着"周深深"。在他身后,一个护士丧尸跪在地上,正在整理散落的药品,她的胸牌是"爱圆英"。

最诡异的是,当周医生丧尸转身时,爱护士丧尸会立刻跟上,就像生前一样默契。周医生丧尸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而爱护士丧尸的手里攥着一支注射器。

突然,周医生丧尸停下脚步,他的头转向我们的方向。我屏住呼吸,感觉冷汗顺着后背流下。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别开枪!"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转身,看到一个瘦削的男人推着轮椅从拐角处出现。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她的皮肤灰白,眼睛浑浊,显然已经丧尸化了。

"我叫鲁柳青,"男人说,"这是我妈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感谢这个病毒,让我妈妈永生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鲁柳青自顾自地说:"以前妈妈得了阿尔茨海默症,连我都不认识了。现在好了,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是我的妈妈。"

就在这时,周医生丧尸发出一声嘶吼,举着手术刀冲了过来。爱护士丧尸也站起身,她的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

"开火!"陆远航下令。

枪声在走廊里回荡。周医生丧尸的头颅爆开,但他的身体还在向前冲。爱护士丧尸扑向张薇,被她一刀刺穿太阳穴。两个丧尸倒在地上,终于停止了动作。

我注意到爱护士丧尸倒下时,她的手还伸向周医生丧尸的方向。这个细节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快找药品。"陆远航说,"刚才的枪声会引来更多丧尸。"

我们冲进药房,开始疯狂地搜刮药品。鲁柳青推着他妈妈的轮椅跟了进来,"你们需要帮助吗?我对这里很熟。"

我注意到药房的墙上贴着周医生和爱护士的合影,照片里他们正在为病人做手术,眼神专注而温柔。旁边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深深,今晚我值夜班,记得给我带宵夜哦~圆英"

"这里!"张薇举起一盒止痛药和绷带。

就在这时,药房的玻璃突然碎裂,一只丧尸从窗外扑了进来。鲁柳青立刻推着轮椅挡在我们面前,"妈妈,保护我们!"

丧尸扑向轮椅上的老妇人,却被她死死咬住脖子。我们趁机开枪击毙了丧尸。

"看到了吗?"鲁柳青痴迷地看着他妈妈,"她永远都会保护我。"

我们带着药品快速撤离。经过走廊时,我最后看了一眼周医生和爱护士的尸体。他们的手几乎要碰到一起了,就像那些老照片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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