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呵,那还真是天才性的发明呢。”谢尔冷笑一声,“虽然魔素原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可既然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生态的一部分,那就和自然本身没有区别。”

“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进行抽取,利用魔力的洪流而达成自己的目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民众的幸福。”谢尔越是往下说,声音就越是漠然,“在阿撒兹勒公司有了这种技术之后,海达姆斯就开始被分为了上下两层,甚至连原本的政府机关,也被完完全全的取代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楚瑜澄大吃一惊,“这……这还能取代得了?”

“有什么不能的呢?你们知道阿撒因此都获得了什么?”对于这个话题,谢尔似乎有讲不完的事情,“交通、机械、基建、传媒、军工、生命科学、空间科学……不仅如此,他们还有独属于自己的公司安保队伍。”

“阿撒战士,这就是那些具有精英突击武装的,特种兵的名字。”谢尔说,“它们完全听命于阿撒,甚至还会参与到对外的佣兵服务之中。”

“呃……”周越影没太听懂,“这个意思是……”

“就是约等于,一个原本很普通的商户,除了原本的经常范围之后,同时还有铁匠铺、武器铺、能建房子、能开医馆……不仅有自己的打手,还能给人去当打手。”白音说,“而且,就连官府也管不了他们。”

“这倒是和我印象中的某个门派有点像。叫什么云来着……反正就是皇家也得去让三分。”周越影说。“不过,倒不是什么商户。”

“你们两个的用词真的都好奇怪啊,”楚瑜澄说,“还有雪姐,感觉你对这些事也都好清楚啊。”

“我清楚有问题吗?”谢尔当即反问,“海达姆斯是我的家。既然是关于自己家的事情,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才奇怪吧?”

“嘿嘿……那我大概就是奇怪的咯!”楚瑜澄嘻嘻一笑,“也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谢尔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就这样对废弃工厂展开了进一步的探索。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清理了几只刺鼠,并端掉了两窝巨喙之鸦。

言瞬明显地感觉到,白音使用剑的方式发生了略微的变化。

一开始她有些握不住剑,也掌握不太好去攻击的方向,就好像脑袋和手各做各的事情一样。

可现在,虽然还不能说是非常统一,但不论是动作的流畅度,还是力道的发挥,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

“你,悟性不错啊。”这种变化,谢尔也注意到了,她主动向白音道,“以前就用过剑?”

“用过比这个小的……就像他们那种。”白音看向楚瑜澄他们那边,“不过呢,总觉得有些不是很对。”

“什么?”

“在我的印象中……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东西在。”白音说,“重要的不是这种小小又窄窄的剑,而是更加宽大,更加沉重的……”

“所以说,为什么大而宽的剑就重要呢?”谢尔问,“是你自己喜欢,还是你认识的什么人有去用过?”

“我认识的……什么人?”

“没有其他的理由了吧?不然你说一个让我听听。”

“也是……啊。”慢慢地,白音点了点头,“我想……应该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子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想不起来……”

“明明是你自己的事?”

“感觉……好像是白色的。”白音极不确定地道,“白色的……有些看不清是长什么样子的……男人。”

“你真奇怪。”望着按着脑袋,陷入思考中的白音,谢尔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明明每一句话都很直白,却又让人感觉很神秘。”

“是那样……的吗?”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谢尔说着,转身望向了前方,“不过看起来,我们的谈话必须先停一停了。”

“那是?”望着出现在不远处的个体,周越影的眼睛睁大了。

“是阿撒的军事猎犬。”谢尔望着那满身精壮肌肉,尾巴就像一道尖刺般朝向后方,背部还长着鞭式上扬器官、眼神凶恶的猎犬道,“不过看起来,是在被抛弃之后,又流浪到这地方的。”

“准备战斗吧!”周越影当即拔出了剑。

流浪的军事猎犬一共有五只,周越影和楚瑜澄一人负责了一只,谢尔则是一上来就把两只的注意力引向了自己。

“白音,能交给你吗?”

言瞬向奏者投去了目光,白音在向他颔首之后,也是重新地握紧了剑。

在被谢尔问到之前,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宽剑的事。

而在一旦想到相关的事情之后,那一抹仿佛存在于记忆深处中的白色,便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尽管不知道他是谁,也完全想不起他的面容。

但仅凭他存在的那个轮廓,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是了——

她挥起剑。

自己是有见过。

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那个人曾不止一次地舞起重剑。

并没有什么教授不教授的意义。

仅仅是因为她对见惯了的景色感到无聊,所以才会拿起了剑。

那甚至并不是一把真正的剑。

可即使如此,她却也能在其中看出不一样的剑招,以及那个人微微上扬起的嘴角。

他喜欢剑。

而她喜欢他。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让他舞剑。

砰!

巨大的声响,沉重的剑影。

军事猎犬的头被整个地剁了下来,它的身体微微停了一瞬,继而倒在地上。

身首分离。

被展开的断面清晰可见,猩红的鲜血随之流淌一地。

这是与幻骸截然不同的一副景象,只以巨喙之鸦来说,因为本身早就是已经死去的动物,所以身体里面比起血液,更多地是被异变的魔素所侵蚀异化,即使被伤害被消灭,也有一层羽毛浮在外面,很难直接看到伤口。

可这种流浪的军事猎犬,身上却是连一丁点的毛发也看不到的。

听见这道声响,楚瑜澄和周越影均是向这边看了过来,就连谢尔也露出了些许感到讶异的表情。

白音握着剑,看到顺着剑身往下流的鲜血,不由得后退一步。

她的手在发抖,她的脑袋根本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知道那一抹鲜红冰冷而又刺目,死死地抓着她的视线,就像是紧缚着的锁链,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逃走。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感到在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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