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顾清更喜欢鹿芊芊的家，因为季月泠的房子太大了，装修风格也如她的性格一般冷淡极简，看上去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从一个人的居住环境也能窥见一个人的部分内心，进门以后，季月泠微微弯腰，脱下了踩着的高跟鞋，接着便给顾清拿了一双拖鞋，淡淡道，“去洗澡吧。”
“有我换洗的衣服吗？”
“没有。”
“那我怎么办？”顾清看向她的眼睛。
季月泠歪了歪脑袋，“不穿衣服会让你在我面前害羞吗？”
她的眸子似乎藏着一缕轻蔑的嘲弄，就仿佛恶趣味的大姐姐在调戏小男孩似的，顾清愤愤伸出手指，在她酥软饱满的胸脯戳了一下，便愤愤去了浴室。
五分钟以后顾清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真的一件衣服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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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挺白。”季月泠淡淡说了一声。
此刻的她靠在沙发上，一袭明艳的浅紫色礼裙还未褪下，裙摆下纤细修长的双腿交叠，眸子正玩味而慵懒地望着他，她并没有害羞，最多是脸颊有一抹小小粉红，也说不清是否是因为喝多了酒导致的微醺。
“……”顾清不知道从何处吐槽而起，此刻小小清就这么被她注视着，他倒是也毫不忸怩的样子，反倒自来熟的走过来，坐在了季月泠身边。
他刚朝着季月泠身边挪了挪，季月泠便忍不住挪开了几分。
顾清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今晚睡哪？”
“难道你以为除了和我睡以外还有别的选项吗？”季月泠看向玻璃窗外的雨，拿出手机用智能家居的中控关上了窗帘，随即才终于站起身来，走去她的房间，没一会儿以后，她取出一件浴袍来丢到了顾清身上，接着才走去浴室。
顾清靠在沙发上，满怀期待。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剧情呢？是她**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然后意乱情迷的凑近他身上亲吻？还是她羞答答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最终又因为承受不住羞耻让他闭上眼睛？顾清如此幻想着，渐渐注意力又被桌上的一个水晶瓶所吸引。
水晶瓶是透明的，里面有一颗腐烂的苹果。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顾清的心跳仿佛变得越来越快，他似乎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他也会心跳加速且满怀期待，因为季月泠太漂亮了。
可女人洗澡实在都要好久的时间，半个小时以后，顾清都快在沙发上睡着了，季月泠才终于走出来，只是当看见她的一刹那，顾清又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她换了一袭吊带的紫色睡裙，睡裙倒是并不长，将她修长而洁白的大腿展露许多出来，裙边还有蕾丝的花边，且还是低领的设计，锁骨与几分晶莹饱满的雪团都露了出来，且似乎她故意没擦干身上的水珠，睡裙微微有些湿润，贴伏着她的身子，曼妙浮凸的曲线被尽数勾勒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全.裸走出来色诱我。”
“从心理上来说，穿衣服要比不穿更涩一点。”季月泠淡淡说道，侧腰，顾清看见她光滑雪白的脊背，睡裙还是露背的设计，她后背的肌肤落满了暖光，宛若月下的暖玉一般莹白发亮，水珠在她的肌肤缓缓滚落。
顾清忽然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里为什么有一颗苹果？”顾清指向桌上那颗腐烂的苹果。
“以前用来练习能力，后来已经不需要再用苹果来练习，就把它放在了那里，想知道一颗苹果腐烂到尽头会是什么样子。”季月泠淡淡回答。
“倒是和你很般配。”
或许顾清说的没错，季月泠也是一颗在渐渐腐烂的苹果。
季月泠终于来到他身边坐下，身上带着好闻的沐浴露香气，顾清贪婪地凑近她的脖颈，认认真真的嗅了嗅，他的鼻息落在季月泠的脖颈，让她微微有些发痒，不安终究还是让她裙下双腿微微并拢了几分，可她的声音却还是维持着冷冽，“想**，还是摸腿？还是……接吻？”
她就这么冷淡的看着顾清，眼眸里仿佛还流露着一丝嫌弃似的，这一缕嫌弃情真意切，仿佛面前的顾清在她眼中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小泰迪。
“口渴，有水吗？”
“想亲小（）?如果你亲的认真的话，或许会有很多？”季月泠歪了歪脑袋，唇角勾起。
“噗。”反倒是顾清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幽幽的站起身，像是逃离女妖精身边似的，来到冰箱里，打开冰箱，里面有冰冻的矿泉水，还有煮好的热红酒，当然，此刻是冰的。
他把那一壶热红酒都端了出来，顺便还拿了一瓶水给季月泠，接着便又找来杯子，只是刚倒里面，季月泠便淡淡道，“那是我的杯子。”
“不能用？”
“我有洁癖。”季月泠淡淡回答。
“下次接吻喂你口水。”顾清完全没有要收手的迹象，端起她的杯子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煮过的红酒，苹果与肉桂的香气与酒香交织在一起，在口中微微荡漾。
“那我也会喂你。”季月泠裙下的双腿又交叠在了一起。
“我会全都乖乖吃掉的。”
论恶心人，季月泠终究没能比过顾清，她的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微微眯起了眼睛，侧过头看身边的顾清。
渐渐她的目光又挪向了桌上的那颗苹果。
真是奇怪，她总觉得在认识到顾清以后，她心中最后那一点秩序，也因为他而彻底崩坏了。她似乎开始渐渐如他一样，对许多事都变得无所谓起来，无所谓被他占便宜，无所谓和他接吻，无所谓被他摸腿调戏。
季月泠忽然侧坐过来，解开他的浴袍，接着手便落在了他胸口那些伤疤上，摸着那些疤痕，她缓缓问道，“这些疤又是怎么弄的？”
“唔，以前躁狂的时候划拉的。”顾清想了想，“你应该能明白吧？身体上的疼痛会激起人的求生欲望，在精神上就不会那么痛苦想死，唯一的坏处就是渐渐痛苦也会成瘾，然后成为一种逃避世界的方式。”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想逃避世界吗？”
“是啊……世界很无聊。”顾清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这样的语气不再像先前那么骄傲而明快，仿佛悄然透出一丝失落似的。
说完他又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改变世界的方式有很多，喝醉也是其中一种。
季月泠并没有阻拦他，只是又去拿来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了一杯，两人靠在沙发上又默默喝完了那一杯酒，季月泠淡淡道，“走吧，去睡了。”
“喔……”顾清站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客厅的灯被尽数关掉，季月泠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她的床真的很大，但她的房间也实在冷清，黑色的被褥和床单，黑色的窗帘，只有黑白两色的装饰极简而单调，让人感到一阵荒芜，冷冰冰的。
接着季月泠便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她侧卧着身子，眸子望向站在床边的顾清，顾清想了想，然后脱掉身上的浴袍，一下子钻到她身边来。
季月泠挪了挪身子，离他稍稍远了一些。
好在这回顾清并没有靠近，于是季月泠拽过被褥盖在了两人身上，被褥中间露着风，但房间里其实也算不得冷，两人就这么侧卧着，看着彼此的眼睛，顾清这时候才有些失落的小声嘀咕，“还以为你是喊我回来做坏事的。”
“你很想做吗？”
“看来你对你的魅力很没有自信。”
季月泠的手顺着他的小腹往下摸索，冷冰冰的小手感知到滚烫炽热的一刹那，又如触电般缩回，她望着顾清的眼睛，又沉默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可我不想。”
“那就睡觉。”顾清转过身去，背对季月泠，却没再说更多的话。
“我听说男人在发.情的时候什么谎话都说的出来，不如你说点我爱听的？”
“你爱听的应该不是我爱你，而是我说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老陶，并保证让你亲手弄死他这种话……”
“这么说，你确实能做到？”
“不要因为我神神秘秘就对我抱有太多期待啊，再说了，就算真的可以，如果把做这种事当做一种交易，好恶心。”
“恶心吗？”季月泠忽然凑近了几分，从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她的身子微微贴伏着他的后背，氤氲香气悄然钻到了顾清的鼻尖，她的身子好软，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此刻她的手指正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她的声音也渐渐变轻了些，“所以……你身上究竟都有些什么秘密呢？”
季月泠不是傻瓜，冷静下来后的她当然能看出来，顾清绝不会是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是那么简单，他就不会让搏击俱乐部里那些妖魔愿意为了他而违逆王族，不会真的在每一次拿起那把手枪对准脑袋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而他那所谓的“妖魔语”的能力，此刻也表现出了绝不只是能够翻译妖魔话语的功能。
“我才不会告诉你，想知道我的秘密要靠你自己发掘！”
“可你好像总是很嫌弃我呢。”
“你的目的性太强了，被嫌弃不是理所应当吗？”
“所有关系本身就带着它的目的，你嫌弃我或许只是因为我给出的交易筹码你不喜欢，但我好像发现了你的弱点……”
准确来说她发现的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弱点罢了。
季月泠的指尖顺着他的小腹缓缓往下，抓住了小小清，顾清愤愤的抓住她手腕，“放手！”
“我会尽量不弄疼你的。”季月泠凑到顾清耳边，此刻的声音却又变得缱绻温柔，仿佛在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