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基德将希娅带到一处被晨露笼罩的圆形训练场。石质地面刻满螺旋状魔法纹路,中央矗立着一棵枝干虬结的古树,叶片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
"看好了。" 阿基德右手按胸,左手平伸向前,纯白铠甲泛起涟漪状魔力波动。他的身体如同被丝线吊起的木偶,缓缓离开了地面。" 飞行术的核心是魔力托举,用魔力在脚下构建一个稳定的斥力场。"
希娅目不转睛地盯着导师的动作,试着模仿 —— 她刚调动魔力,整个人突然如炮弹般蹿升十余米,惊得训练场旁边围观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散。
"收力!要像对待初生的雏鸟那样温柔!" 阿基德的喊声从下方传来。极快的加速度使希娅慌忙切断魔力输出,结果却直直坠向地面,在触地之前本能地张开魔力屏障,将自己包裹成发光的茧。
"......" 阿基德沉默着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被冲击波震落的几片金叶:" 没事,重来一次。这次试着用魔力编织出螺旋气流,就像这样 ——" 他指尖亮起淡青色光纹,地面的螺旋纹路随之共鸣,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让金叶稳定的漂浮在空中。
希娅闭上眼睛,专心感知导师的魔力流动。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瞳孔中泛起幽蓝的光芒,她模仿着导师的魔力流动,在自己脚下构造出了相似的气流漩涡,这对希娅来说略有点困难,很快她便飞的歪歪扭扭的,最后觉得这样实在尴尬便散去了气流漩涡站在了地上。
“可以跟我讲述下你在构造漩涡时的感觉吗,因为以你的魔力掌控来说不应当如此艰难。”阿基德好奇的问。希娅脸红的说:“因为这种一点点的释放魔力我感觉很难受,短时间的释放我还可以掌控住,时间长了就感觉会有些心烦意乱。”
“......”阿基德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情况他也没见过,大部分初学者情况都是魔力掌握不好,所以飞行的不稳定,小部分情况是魔力量较少很快便会消耗完。而这种魔力量过于庞大从而导致稳定飞行所需魔力太少而难以长时间操控的,属于是闻所未闻了。
“如果按你比较舒适的魔力输出量控制的话,速度是像第一次那样吗?”阿基德问。
“是的,不过那是我第一次尝试,给吓到了,再来一次肯定不会这样。”希娅小声道。
“那你用你舒适的输出量操作一下,记得先给自己张开魔力屏障。可以多试试让自己适应这种速度就最好。”
闻言,希娅按照阿基德的建议重新进行尝试,这次她先给自己做好防护,魔力屏障套了三层,然后稳定心神,重新在脚下构筑了一个斥力场,按照自己舒适的输出量开始注入魔力。
阿基德只看到希娅一瞬间蹿升上去,刚开始还有点不稳定,但是随着希娅逐渐精通,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稳定。
希娅感觉自己现在状态出奇的好,第一次在自己掌握中的飞行是如此的令人陶醉,她想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但是下面阿基德的呼喊还是让她回过了神,她断断续续的往斥力场注入魔力,一节一节的下降,逐渐降落到地上。
“......”阿基德被她的下落方式震惊了,“你下次降落的时候可以反转这个法阵,这样它会产生吸力,然后再一定高度之后转换成斥力让自己落地时的速度不至于太快。今天你先练习如何稳定的飞行吧,不过你的飞行速度实在是有些太快了,后续我会安排你进行身体上的锻炼,让你可以在这样的速度上掌握好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阿基德带希娅来到了一处被魔法阵画满的房间。
“这里专门刻画了有沉气凝神效果的法阵,是专门练习感知术的房间,昨天你飞行术的练习进度真是令人惊讶,不愧是我族千万年才出一位的天才,相信今天的感知术也不会困扰你太久。感知术的第一阶段,是用魔力构建无死角的立体感知网。”阿基德递来一株月桂幼苗,叶片上的露水折射出七彩光晕,“从感知这株植物开始,试着 ' 看' 到它的生长脉络。”
希娅伸手触碰幼苗,突然皱起眉头:“它... 很害怕?”
正在构思语言的阿基德一顿:“植物应当没有恐惧情绪的,你感受到的是......”
“是三天前有只野兔啃食过它的叶子,它在分泌抗虫汁液。” 希娅打断道,指尖轻轻抚过叶片上几乎不可见的齿痕,“还有这里,昨夜的露水在叶脉里形成了冰晶,现在正在融化。”
阿基德的白银护甲下隐约透出冷汗,“闻所未闻,植物竟然会有恐惧的情绪。还有,你不仅已经可以感知到物体内部,还读取了残留的魔力记忆?是了,毕竟是天才。那么我们可以跳过这一步,下面我们需要将魔力融入感知当中,这样你就可以感觉到周遭物体是否携带魔力,携带的魔力量多少。现在,先根据我说的方法将魔力融入感知。“
于是阿基德向希娅详细教导了如何将魔力融入感知,希娅在实验了两次之后便掌握了这个技巧。
“真是天才,掌握的竟然这么快,下面你在保证融入魔力的情况下试着将感知范围扩大,扩大到你的极限然后告诉我你在边界看到了什么。”阿基德想看看希娅的极限,看看她还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希娅一边扩展着感知术的范围一边试着保持魔力的融入,因为初次上手的原因,这对她来说这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当希娅将感知范围扩展到半个王庭时,她突然捂住右眼:"那边地下三万米左右的地窖里... 有本用不知名皮革装订的书,里面夹着一朵干枯的花,花瓣是黑色的,上面的魔力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说着希娅指向了东南方向。
“那是... 初代精灵王的魔法笔记。”阿基德的声音罕见地出现颤抖,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尽力高估希娅的天赋了,没想到事实更加离谱。“那本笔记等你从我这里毕业之后,王自然会允许你去观看,至于现在你还是不要自己去看里面的内容了。虽然你可以模仿出法阵来释放里面的魔法,但这对你的成长没有什么好处,你只是知道这样可以释放,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可以释放。“阿基德最后还是决定希娅不要太早接触到里面的魔法,就像小孩子拿着枪一样,她可能都不知道里面的魔法威力有多大,更何况还是以她的魔力量来释放这样的魔法。一想到这样的情况阿基德都感觉有点麻木。
最终,在阿基德的询问和推断下,确定了希娅的感知术目前最大可以扩大为半径约三十二万米的圆形,伊兰迪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久久说不出话。
两个月后,阿基德与伊兰迪斯带着希娅来到王庭的最高点:星穹塔塔顶。夜空中的星辰排列成精灵语的“智慧”一词,月光在魔法阵上流淌出银河般的光带。
“释放星火术。让王也感受下我们的天才带来的震撼”阿基德笑着递出刻满咒文的水晶魔杖,“记住咒语:埃兰迪尔之光,点燃虚空之烬 ——”
希娅没有接过魔杖,而是直接将魔力注入地面的魔法阵。原本需要数百精灵在自然加持下才能启动的星象仪轰然运转,无数光点从星轨中坠落,在她掌心凝聚成拳头大小的恒星模型。更震撼的是,这颗 "微型太阳" 周围自然形成了引力场,将两人的发丝都牵引得向中心弯曲。
“这不是星火术......" 阿基德的佩剑因魔力过载发出嗡鸣," 你创造了独立的能量奇点!”
希娅故作困惑地眨了眨眼:“可是导师说过,魔力可以随意塑形啊。”她随手一捏,恒星模型化作一群光蝶,绕着惊呆的导师翩翩起舞。远处传来伊兰迪斯的笑声,他倚在拱门旁,手中的水晶杯映照着希娅创造的璀璨光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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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德日记(节选)
第七天:她在飞行中自创了【流体魔力护壁】,这种技术连魔导师都需要半年才能掌握。
第二十天:她的感知术越发强大了,也越发稳固了,现在已经可以在除了昏迷之外等极端情况下,维持方圆一万米的感知不中断,极限范围更是逼近百万米了。
第六十三天:无需任何媒介创造出独立的能量奇点,还能随心操控随手塑形?魔力操控精度超过了大魔导师?这不可能!这是神迹!这种等级的魔力,怎么可能不需要任何媒介,甚至舍弃大量咏唱就能塑形!
第九十天:希娅已经把我掏空了......我实在没东西可以继续教导她了,希娅的纸面实力甚至比我强了,深不见底的魔力量,匪夷所思的操控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许我们已经可以开始进行体魄的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