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个东西。”她从怀中拿出枚玄冰玉牌，上面还残留着几分余温与淡淡地寒梅香气，“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你便可以自由跨越这问雪崖结界，也免得玥儿天天琢磨着往这里跑。”

“哦。”陆尘接过玉牌，将其郑重地放进储物戒指里。

“我还要再闭关几天……” 慕清岚侧身避开他的目光，“……如果玥儿那边有什么你能帮上忙的，尽可能帮帮她。”

陆尘听着她的话有些奇怪，便抬眸望了慕清岚一眼，女人倒像是在躲他似的，恰好别过脸去。

“别误会，我只是难得发现还能有和玥儿说的上话的人。”天边的暮色通过冰凌折射在慕清岚修长的脖颈上，倒像极了画中的人儿，“……况且你是苏挽月的弟子……虽然她修为不怎么样，但看人的眼光应该还可以。”

“喂喂喂……”陆尘努努嘴向她表示抗议，“当着弟子的面蛐蛐人家师尊不太好吧？”

“我又没说错。”慕清岚转过脸来瞪了他一眼，“要不然你和玥儿比试一场为你师尊正名一下？”

“不是在说沈玥的事情么，怎么又绕回来了？”陆尘赶忙岔开话题，他才不想再给沈玥合理给自己上嘴脸的机会。

“你们这些晚辈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慕清岚站起身，饱满圆润的雪臀将白纱撑出一道曼妙弧线，陆尘看在眼中，心里却在拿她与当初的青春版慕清岚做着对比。

“你看什么呢？信不信我替你师尊教训你？”察觉到陆尘眼光的慕清岚耳后飞起淡淡薄红，嗔道，“你平时也会这么看你师尊？”

“诶诶诶话不能乱说好吧。”陆尘连连摆手，“我对师尊那是纯纯的尊敬。”

少年略显窘迫的模样，倒是与记忆里师兄的样子大相径庭……看着这一幕的慕清岚，心底莫名长长地松了口气。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慕清岚轻轻的说着。

“慕宗主请讲。”

但是却没有下文了，就那样静静看着他，薄唇微张。

陆尘等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慕宗主？”

“哦……嗯……算了，没事了。”慕清岚抿抿嘴，转身向着洞外走去，“多说一句，如果有要紧的事情与我联络，你只要把灵识集中在那玉牌上就行……”

看着她脚步匆忙，陆尘倒感觉慕清岚的动作更像是在逃跑，她刚走到洞口便唤出霜心，眨眼间消失在视野尽头。

……

慕清岚的确在逃跑，她害怕自己若是继续待在问雪崖，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难以理喻的事情来。

穿过重重云层，清凉的夜风吹让慕清岚清醒了不少，轻盈的白纱紧紧贴在身上，将她那本就妖娆到摄人心魄的弧线勾勒的更加诱人。

纤指从怀中夹出一枚通红的火云晶放在粉嫩小舌上，又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坛寒髓酿。

“师兄……我好像做了个梦……”慕清岚扬起鹅颈，将冰冷地酒液倒进嘴里。“……和以前不一样，这次的梦好真实，仿佛你真的从无妄海回来了。”

酒液顺着她的下颌流淌，打湿了身前的衣衫，露出下面瓷白玉石般的肌肤。

——你说，如果当初我再勇敢一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慕清岚醉眼朦胧，她提着酒坛，任由霜心将她带回了寒玉洞天，门口的弟子已经被沈玥撤下，月华如纱，将踉跄行走地女人轻轻包裹。

她绕过朦胧的屏风，手中的几分残酒被随意地泼在地上，素日里紧扣的交领此刻松垮地斜坠肩头，露出半截纤细精致的锁骨。

冰蚕丝腰封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慕清岚赤足踩过满地凌乱的霜纹轻纱，指尖勾住心衣系带时突然顿住。

铜镜中倒映出的圆润香肩与瓷白玉背，正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微微振翅。

温热灵泉上升腾的蒸汽让慕清岚感觉有些燥热，她拎过那半坛残酒，将其尽数倒入池中，氤氲水雾攀上她秾丽的身段，拥雪成峰的雪腻隐藏在水面下微微颤动。

她缓缓迈入池水之中收拢双臂，一点一点的，像收拢地花苞一般蜷缩起来。

那是苏挽月的弟子，那个女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一看到陆尘熟悉的剑招套路便明白了。

——她终究还是比自己要勇敢一些。

她将自己悄悄埋入池水，青丝如墨莲绽放，可耳边的话语却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

直到那一丝贪婪的种子轻轻落在心底。

——苏挽月，就让我看看你能教个什么出来。

……

清晨，问雪崖上又飘起了点点雪花。

陆尘在山洞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才又摸到一根钓竿，先前那根被慕清岚一剑劈断，他得找个时间好好敲上她一笔。

冰湖的湖面被那女人整的一片狼藉，陆尘绕着岸边走了一圈，勉强找到个还算过得去的位置。

他放下小凳，将赤磷虫挂在鱼钩上，开始今天愉快的钓鱼时光。

人一旦专心起来，时间就会过的很快。

这次的收成相当不错，陆尘足足进账了三条寒晶鳟，他找了个空地搭起灶台架起锅，开始处理起鱼来。

本来昨天就应该去看看裴云曦的，结果被慕清岚给打断了，今天正好带点吃的过去。

考虑到女孩子的食量不大，他便只收拾了一条出来，滑嫩的鱼片、通红的辣椒与酥麻花椒混合在一起，香气扑鼻。

陆尘将一锅炝锅鱼分了一半出来，把另一半塞进储物戒指——反正他的储物戒指就是背包，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问雪崖上全是剑胚，于是陆尘只能驭使玄铁剑跨越崖底的剑池，在被慕清岚胖揍一顿之后，这是他最后的波纹了。

裴云曦庭院的位置他去了一次便已记下，只是为了避开剑宗其他弟子不免又绕了些路，他来到门前，轻轻叩响门环。

“谁？”门后清冷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

“是我。”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轻轻打开，门后的少女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