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使出的“逐日”一招，乃是他压箱底的功法，瞬间就将他体内所有法力消耗殆尽。此刻，他累得双腿发软，只想一头栽倒在地，连站着都成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站在一旁的李长生，早已被郝不凡展现出的实力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他以为这场争斗会是一边倒的局面，可万万没想到，被碾压的竟是看起来更为强大的猪槽男。果然，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弟子，手段就是层出不穷。
“你真的是郝不凡？”李长生忍不住问道。
“嗯。”郝不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听出是李长生的声音，干脆直接应了一声，连睁眼的力气都不想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我恢复些体力再跟你说。”郝不凡缓了缓，接着说道，“你赶紧去给地上那龟孙补上几刀，他要是不死透，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李长生听了这话，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本以为他是个没出过家门、不懂世故的铁憨憨，现在看来，自己才更像那个傻愣的人。
李长生依照郝不凡的吩咐，走到猪槽男身前，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震惊不已。“还有完没完了？”他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猪槽男，暗自腹诽。这猪槽男不会以为变成这副模样就能逃过一死吧？
“李公子，不要杀我。”猪槽男见自己实在躲不过此劫，竟瞬间又变幻成柳小姐的模样。
破碎的衣衫下露出雪白的肩膀，仅仅并在一起的双腿微微颤抖，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你TMD……”原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郝不凡，听到这声音，瞬间从地上坐起，喘口气后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李长生见郝不凡走过来，骤然收剑：“你自己解决？”
“别杀我，不凡哥哥~”
“！！！”
郝不凡瞪大眼睛，他无数次曾幻想柳小姐这声呼唤，可真的听到后...拄着佩剑，他大口喘气。
“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你会看不上我？”
“嗯...噗！”
看着柳小姐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如何突然吐出一口血，轻纱染上一丝鲜血，柳小姐扶着背后墙壁缓缓下滑。
郝不凡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攥紧。
为什么自己还会心动？
明明已经知道柳小姐的真实身份，可仍然...心依然在砰砰跳动。
郝不凡感觉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你说你本身长得就丑，我当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就非喜欢李长生？”
柳小姐擦去嘴角的血迹，“其实我本身不丑，只是因为那功法。”
“西州的山村里，我本该像父母般种稻终老。直到十三岁那日落魄山崩塌，我在裂隙中捡到本缠着人皮的典籍。”
“当指尖触到"血祭换皮术"的朱砂字时，剧痛从手掌一路爬深升，所过之处皮肤炸裂，鲜血直流——那些渗血的咒文顺着我的血管野蛮生长，等恢复后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够了！”郝不凡目光微寒，“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往事，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对我！”
柳小姐颔首微点，刚要开口回答。
啪的一声轻响，柳小姐的左颊肿起一块。
郝不凡揉了揉手心：“我突然又不想听了。”
“你怎么打人？”柳小姐吃痛，没想到这二人如此不讲理！
“我想打你。”
“你们天衍宗不讲究优待俘虏？”
“有这事？”郝不凡扭头问李长生。
李长生两手一摊：“没听说过啊！”
再次甩出去两巴掌，郝不凡也因失力差点摔倒，幸好被李长生扶住。
“你小子，骗人！”
柳小姐两边脸肿的老高，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你赶紧给我变回来，我绝对不允许你如此侮辱柳小姐！”郝不凡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顶着猪槽鼻子的男子，大声呵斥道。然而，那猪槽男却丝毫没有要变回原来模样的意思，反而一脸戏谑地看着郝不凡。
见此情景，郝不凡心急如焚，他迅速向身旁的李长生递去一个眼色。李长生心领神会，立刻向前一步，准备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就在这时，只见一股浓浓的黑雾突然从猪槽男身上升腾而起，瞬间将其笼罩其中。片刻之后，当黑雾渐渐散去时，众人惊讶地发现，那猪槽男终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然而，还没等大家松一口气，那刚刚恢复人形的怪物便开始摩挲着自己肿胀的脸颊，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嘿嘿嘿……现在总该……”
话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怪物脸上顿时又多出了两个鲜红的掌印。而这一次动手的人，则换成了李长生。只见李长生一脸厌恶地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刚才打过怪物的手掌，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一般。
“哼，这两个鼻窦是替柳小姐打的。你这家伙竟然能够随意变换成柳小姐的身形，想必一定是使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李长生一边擦着手，一边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郝不凡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
与此同时，那被打了两巴掌的猪槽男此刻也是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那声音之大，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震耳欲聋。很明显，他此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恨。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那你呼吸声这么大？”
“天生的。”
还敢犟嘴，李长生几乎没有犹豫就是两个鼻窦。
“士可杀不可辱！”猪槽男怒吼，上嘴唇气的直翻翻。
李长生和郝不凡对视一眼，随即配剑出鞘，寒光掠过眉心，血线迸裂成两半。
"你们... 来真的？" 怪物话音未落，躯体已被剑气绞碎。
“结束了...”郝不凡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总感觉心里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