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盯着虚空中悬浮的魔剑,衣摆被剑气掀起猎猎作响:"郝贤弟且慢!"

话音未落,郝不凡已如离弦之箭掠向青铜鼎。

魔剑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暗红色纹路如血管般。当郝不凡的指尖触碰到剑柄时,整座星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二十八星宿石刻同时迸裂。

李长生瞳孔骤然收缩,看见郝不凡的影子在红光中被拉扯得扭曲变形。

"哈哈哈!"郝不凡的笑声突然变得沙哑,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这力量...这才是我该有的力量!"他仰头嘶吼,黑发无风自动,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墨色。

李长生伸手入怀握住仙人助,却见魔剑周围的空间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青铜巨鼎发出沉闷的轰鸣,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每道符文都在渗出黑血。

郝不凡周身突然爆发出黑色气浪,将李长生掀翻在地。 "郝贤弟!"李长生勉强撑起身体,看见好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金属光泽的骨骼。

魔剑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张开巨口,吞噬着郝不凡的生机。

"李兄...救我..."郝不凡仅剩的半张脸扭曲着,伸出布满鳞片的手想要抓住李长生。

就在此时,魔剑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声,将他整个人吸入剑身。

暗红色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骷髅虚影。 李长生握紧仙人助的手微微颤抖,耳边响起柳小姐空灵的轻笑:"第一百位试炼者,准备好了吗?"他抬头望向天际,只见七道银辉划破云层,正是柳小姐的银镯碎片。

“是你做的吗?”李长生的声音冷冽如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随着这声音落下,半空中那团朦胧的虚影开始缓缓凝实,丝丝缕缕的雾气逐渐聚拢。

一个长着猪槽鼻、芭蕉耳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要怪就怪你们太过于贪婪。”

“你究竟是谁?”李长生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地盯着对方,剑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柳小姐哪去了?”

“柳小姐?”男人如猪般哼哧两声,声音陡然一变,尖锐而又娇柔,“这才分开多久,李公子连小女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李长生的心头。

是柳小姐的声音?李长生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柳小姐那温婉可人的模样,与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形象重叠又分开,让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还好郝不凡已经死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精神肯定要崩溃。李长生心中暗自想着,同时恶心的感觉爬上心头。

就在这时,“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李长生身后响起,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夜空。还没等他来得及回头查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癫狂和不可置信传了过来。

“你说你是柳小姐?”

“我不信,我不信!”

那熟悉的声音,带着慌乱的脚步,急促而又沉重。

李长生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虚幻。

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为什么竟看见郝不凡满脸惊恐地向自己跑来……

“郝不凡?”

身着那极为扎眼的红色裤衩,郝不凡双眼通红,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言不发,只是朝着那长着猪槽鼻的男人疯狂挥剑。

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你根本就不是柳小姐!”

“说到底把我的柳小姐藏哪去了?!”他的吼声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仿佛要将所受的委屈和痛苦都一并宣泄出来。

纯阳灵根在他体内疯狂燃烧,炽热的力量如同汹涌的火焰,肆意奔腾。每一次挥剑,都爆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力量,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

猪槽鼻男人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古怪地看向郝不凡,开口问道:“你怎么没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甘。

明明自己刚刚已经将他炼化,现在又冒出来...那刚才自己炼化的...

“死?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郝不凡怒吼着,他的佩剑再次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神秘的符文在剑身浮现,散发着诡异而强大的力量。

“逐日!”郝不凡一声低喝,宛如洪钟般响彻四周。刹那间,他全身三十六个穴位同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笼罩。

这堪比筑基后期的全力一击,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向着猪槽鼻男人迅猛袭去。

猪槽鼻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叫不好,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原本仗着自己筑基后期的深厚修为,又有那以假乱真的变形术,以为拿捏眼前这两个萧楚南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却没想到这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来不及多想,猪槽鼻男人双手迅速放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一层透明的光膜在他周身浮现,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然而,那逐日剑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轻易地击碎了那层光膜,紧接着重重地轰击在猪槽鼻男人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

怎么可能!

猪槽男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斤巨石碾压而过,肋骨像是被重锤敲碎了好几根,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每呼吸一下都带着铁锈味。

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自己堂堂筑基后期的修仙者,竟被一个筑基初期的毛头小子打成这副惨样?而且这小子才修仙没多久,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想到这儿,猪槽男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懑,“噗”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破口大骂:“奶奶的,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难道散修就一定比宗门弟子差吗?”

“我苦苦修练数载,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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