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正常人嘛，好骗……咳咳，是单纯。
瞧瞧组织里那些家伙，不是被洗了脑的死忠分子，就是整天琢磨着制造灾难的疯子。
就连那个看起来萌态十足、抱着一本童话书的小萝莉，也能随手招出一堆能吓得别人睡觉尿炕的怪物伙伴。
“喂喂，别光在那儿傻笑啊，给点反应行不行。”顾沫沫见林依玖这副模样，心里暗忖，这家伙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眼瞅着顾沫沫急得都快跳起来了，林依玖这才慢悠悠地回应道：“你想了解哪些方面的事儿？”
“你们的目的，还有离开泡沫试炼的办法。”顾沫沫言简意赅地抛出问题。
“我们的目的啊，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顾沫沫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什么！”柳雪那满含惊讶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整个医疗室内轰然响起。
“沫沫之所以陷入昏迷，是因为漩涡内的泡沫试炼被启动了，而顾沫沫的灵魂被选中去参与这场试炼了。”
柳雪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维特鲁姆，仿佛希望从对方的神情中找到否定这一事实的答案。
“虽然我明白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情况。”维特鲁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如实说道。
柳雪只感觉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头落下，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眼中弥漫着哀伤，如同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为什么偏偏选中沫沫，她才一阶啊？”埃拉尔也满脸难受。
要知道就算是三阶强者进入泡沫试炼，伤亡率也是高得吓人，更何况引发漩涡的罪魁祸首就在这试炼里面。
维特鲁姆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试炼之灵主动拉人的情况极为罕见，所以我也实在说不清楚原因。”
目前找到的灵魂离体之人，修为都在二三阶。
而顾沫沫一个一阶的小丫头竟然能被试炼之灵挑中，维特鲁姆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无奈之下，他只好出声安慰道：“因为是灵魂形态进入试炼，个人的能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甚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来，灾研社想在试炼里暗中害人也绝非易事。”
不过，维特鲁姆有句话没说出口——人变成普通人了，可试炼里面那些诡异的生物，可绝不会按常理出牌，依旧危险重重。
“哎！柳雪你这是要去哪儿？”埃拉尔眼睁睁看着柳雪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顾沫沫，赶忙焦急地询问。
“带沫沫去营养舱。”既然已经清楚了顾沫沫的状况，柳雪可不会再在原地干着急浪费时间。
埃拉尔急忙快步跟上，嘴里嘟囔着：“吓死本小姐了，我还以为你要冲动行事呢。”
“我没那么莽撞。”柳雪神色平静地回应道。
此时的她已经从最初的悲伤中缓过神来，深知无意义的冲动行为只会白白消耗宝贵的时间。
“那就好。”埃拉尔长舒了一口气。
“我相信沫沫，她肯定能平安出来的。”柳雪回忆起那晚信誓旦旦说要救她的女孩，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躲在影子里的杰米却隐隐有些担忧。
她敏锐地察觉到，柳雪平静的外表下，宛如隐藏着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那涌动的岩浆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
“灾研社……”柳雪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若是顾沫沫在此，熟悉她的人一听便知，这正是她真正动怒的表现。
……
“你是说灾研社引发了漩涡，他们还妄图献祭整个试炼里的人，以此制造一场比漩涡还要恐怖的灾难？”
顾沫沫从林依玖口中听闻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消息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脑袋。
“而你是潜伏在灾研社里的卧底，躲过了洗脑，却被施加了禁制，没办法直接阻止这场阴谋，所以需要我的帮忙？”
“对的，对的。”林依玖疯狂地点头。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顾沫沫依旧满心怀疑。
林依玖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也没指望你一下子就完全信任我，你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至于离开试炼的办法，我确实不清楚。”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一阶灵祝，又凭什么能帮你阻止这场阴谋？”
“你觉得在这条船上，我还能找到第二个愿意帮我的人吗？”林依玖反问道，“要是不阻止这场阴谋，咱俩都得死。
况且，顾沫沫小姐，你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的家人遭遇这场飞来横祸吧。”
顾沫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雪被灾难无情吞没的可怕场景。
顿时，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忙不迭地摇头，试图把这惊悚的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
“暂且相信你吧。”
有时候，半真半假的一番说辞，再加上那些网上流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的话术，对付一个单纯的女孩还真挺有效。
糟糕！在组织里待得太久，感觉自己的道德底线都快没了。
察觉到顾沫沫投来的目光，林依玖赶忙收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咳咳，很感谢顾沫沫你能信任我，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在顾沫沫眼里，林依玖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活脱脱像一只阴谋得逞的狡猾狐狸。
可她也不好当场戳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留个心眼儿了。
“聊了这么老半天，他们都跑没影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上岸去追那两个黑袍人。”顾沫沫说着便迈开腿，正要下船。
不料，后领突然被一股力量紧紧揪住，顾沫沫回头没好气道：“你搞什么鬼？”
顾沫沫讨厌别人拎她衣领，因为这样子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矮个子。
不过既然是是刚认识的合作伙伴，她不介意给林依玖一解释的机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献祭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咱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林依玖松开手，伸手指了指舟尾的老翁。
“你一个间谍还对古文化挺有研究？”顾沫沫一脸困惑地看着她，“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得不说，在认识林依玖这短短时间里，她已经听到太多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话了。
“意思就是说，要想把一件事情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至关重要。”林依玖心里觉得好笑，又莫名有些悲凉。
古文化？说得倒也是，自己都算是从老古董堆里被挖出来的人了。
林依玖一边朝着老翁走去，一边接着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跟这位老人家多交流交流，打听打听他所说的‘冥土’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老人家？”顾沫沫顺着林依玖所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