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怪赶忙化作一位身材曲线极其妖娆的女子，抛着媚眼走到琼的身边，刚想献殷勤，斯塔西娅就拦住了它。

“不然你也可以跟我单挑。”

斯塔西娅平静地注视着眼球怪，眼神冷淡。

和琼一样，眼球怪也在斯塔西娅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不过她要比琼稍弱一点，但是更加隐晦。

这同先前她与琼配合，那藏于阴影中的行动一样，属于那种会带来致命一击的极致威胁。

……两个怪物。

眼球怪悻悻然地缩回手，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身形重新变成眼球，不过这一次没有戴面具，反而戴上了一只猫耳发箍，那些触须也变成了粉红丝带，看上去倒是没那么恶心了。

猫耳上也有一个汉字，但不是“皇”，是“愚”。

「反正这只是我的一道分身，杀死一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我的子孙后代无穷无尽，就算是太合和王屋，都能被我们搬空！」

琼和斯塔西娅对视一眼。

他们并不觉得这家伙在说大话。

刚才的战斗中，两人虽然都摸到了眼球怪，但却并没有那种斩杀魔兽或者其他生物的实感。

尤其是那些影子里面藏着的触手，明明是无形，却坚韧如金属。

「(￣^￣)哼哼，怎么样，害怕了吧？」

眼球怪得意地叉腰，「现在认错，把你们的眼球交出来，本大人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地……」

“阿琼，我记得你是不是会一种撕裂灵魂的魔法？好像有几个分身就翻几倍？”

斯塔西娅凑到琼身边，用一种刚好能让眼球怪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虽然但是，很不巧，我还真会。”

琼看着眼球怪，眼中光芒不减反增，“正好上次被遗迹里面的东西整的脑壳痛，用你来解解气也不是不行。”

此言为真。

在被那尊神像污染精神的时候，琼下意识释放的魔法就是这类精神攻击之一。

所以无论眼球怪相不相信，无论它到底有几个分身，本体又在何处，琼都有办法慢慢折磨它。

「……吾乃无形之子，遵圣约随吾主降临此间……」

眼球怪不愿意去思考琼到底会不会那个该死的灵魂攻击，反正它的任务就只是污染水源和拖时间，完成这些回家吃饭看动漫才是要事。

“拖时间没用。”

琼淡淡地说道，“除非你身后那人比我强两倍以上，否则不可能破开我的屏障。”

在进入下水道前，琼就已经“画地为牢”，将所有村民和哨兵分别围了起来。

而且，不是琼吹嘘，一对一的情况下，这个世界还真没什么人能破开他的屏障。

当然，这个结论，仅限于“一对一”。

单说上城边关那些集聚了无数强者心血的魔法阵，一旦被命中，琼都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琼的这番威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虚张声势。

眼球怪……或者说无形之子沉默片刻，随后深深地看了琼一眼。

「一对一的情况下，你们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

它用粉色丝带版本的触手捋了捋不存在的头发，「不过你既然提前识破了计划，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执行一下我最不想执行的planB吧。」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无形之子解释了一句，「planB就是第二个方案的意思。」

琼眯了眯眼，“愿闻其详。”

「文绉绉的，所以我很讨厌跟你们打交道……」

无形之子翻了个白眼，操控水流凝聚成一张写满汉字的纸，「我可以提供给你们一种炼金材料，名字叫“腐化之泪”。」

一滴粉红色结晶眼泪出现在琼的身前，「你们可以用这东西炼制“认知稳定剂”，效果有两个，一是彻底治疗被我污染的人类，二是短暂抑制你锁骨处“姐姐”的印记躁动。」

此言一出，琼和斯塔西娅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击中，瞬间愣在原地。

无形之子轻笑一声，「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加速完成你姐姐留给你的那99个任务。」

它围着琼飘了一圈，「条件嘛……也十分简单。我需要留在你身边，除了你跟人上床，出于平台管控需求我不会看，其他时候包括吃喝拉撒，我都必须得在。」

「换言之，我要成为“眼睛”，监视你的一切。」

说完，无形之子就叹了口气，「这种强制加班的行为我是真不想做，但是没办法，谁让你那么聪明，觉察的那么快呢？」

斯塔西娅看向琼，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了犹豫。

她立刻抓住琼的肩膀，严肃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哎哟喂，美女，这就是你的不道德了。」

无形之子噘起它那由恶心的牙齿组成的嘴，「明明知道大哥哥心里只有那99个任务，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和我签订这百利而无一害的契约？我甚至不用吃饭，平常还可以帮你们修水管呢！」

“你闭嘴。”

斯塔西娅冷冷地扫了一眼无形之子，随后再度看向琼，“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这种监视本身就疑点重重，无论是遗迹、你口中的那个‘愚者’，还是污染，我们其实都可以靠自己……”

琼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下一秒，一面由水流制成的镜子便浮现在了他的身前。

蓝金色符文流转，镜面水波荡漾，琼的倒影浮现其中。

“或许你老爸没有教过你‘财不外露’的道理。”

琼伸手，与镜中倒影相触，“你要明白，我们这些‘迷雾余孽’，可都是一群低贱卑鄙的强盗。在赌桌上，对于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从不交易，只会——”

“抢。”

镜面破碎，涟漪将整片空间冻结。

不可能在此时此地出现的月亮带着一轮月华，以摧枯拉朽之势劈碎下水道上方的一切砖瓦泥泞。

皓月穿过迷雾，穿过时间与空间，将无形之子牢牢地禁锢住。

“腐化之泪？好东西。”琼微笑，手中蓝金色火焰升腾而起，“下城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的。”

「Amoris ligatura!」

伴随着那古老的咒语念出，月华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无数“存在即悖论”的蓝玫瑰自月华之中绽放，每一个的花蕊都如同炼狱厉鬼，嘶吼着咆哮着冲向眼球。

「草！你的咒语逼格怎么比我还高？！」

无形之子咒骂一声，刚想变幻身形逃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妈的！别看戏了，再不出面，老娘真要被这家伙折磨死！你真以为我是BOSS能开启二阶段啊？！老娘他妈就是个**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