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变化是在我返回故乡之后所改变的,当时人们的慌张、焦虑、悲伤、希望…是我在地震之后再次感受到的,第一次是地震,第二次是世界改变后的余波,第三次是世界第三次大战。
站在我面前的叫田野铭,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当然她并不是我期盼已久的那个人,在我回来读书之后她帮了我大忙,着实欠了她很多人情。
“为什么你作为中国人却取一个日本名字?”田野铭问我。
“我没忘记我本来的名字,只是原来的父亲……”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回答野铭的问题。
在学校的阳台上,她好像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正因如此才会一直帮助我吧。我并不喜欢帝国主义。她露出思考的表情,手指卷着发丝,想着多问一点出来好跟她所谓的闺蜜有闲聊的话题,但我并不是讨厌像她一样的人,因为我们的交易是平等的,她提供帮助,我提供她话题。
“所以你母亲嫁给了日本人?”田野铭说道。
这句话对我说带着偏见,明明这种事最复杂了,却还是如同摔倒后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尽管我多么不喜欢这样话题,可为了我与她之间的平等,我还是绞尽脑汁回答她的问题。
活在这个世界里要想一尘不染是不存在的,在社会也会做出令人讨厌的妥协,在学校中也会无缘无故将对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进行贬低,在网络里也会找一些重口味的视频看,对人们来说这些小事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就像开着摩托车没带头盔,沙子有时候会进到眼睛里一样,在那一刻我改变不了,也躲不掉。
“是啊。”
“嗯……那你跟柳溪是咋回事?为啥她一直在跟你上下学?”
“因为我现在暂时住她家里,我在她家租了间房子住。虽然好像有一些误会,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唯独这样的事情不想跟她说实话,因为我怕被卷入麻烦的事情里。马上要上课了,是关于现如今的世界的课。我回去坐在课椅上,整理今天要学习的东西,对我来说现如今最玄幻的事莫过于课本上的三个字,“里世界”就像是隐藏的游戏关卡,或是黄色网站一样,不可见人的事居然出现在了课本上。
“庸照仁在第一次治疗患者中所发表基础理论,在我们对探索里世界有逐步进展,也是我们对新世界的改革所添加的课目,以保证我们的生活安全,避免危险的事情发生。”老师在讲原来没有的课程,在世界恢复正常之前,我们人类无时不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放学之后,我就得去咖啡店打零工了,虽然工资很少,但是同事们都很友好,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田野铭走了过来。
“店长叫我催你学一下店里新出的饮品,记得哦,弄完发群里。”她微笑的说道。
“额,我忘了,马上好。”
田野铭跟我是同事,同时也是同学,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们偶遇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当时她的表情简直比金凯瑞还夸张,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又进了一步,变成了朋友。
“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啊?〞田野铭说道。
“交完房租和学费吧。”
“那不是要等到毕业?”
“嗯。”
田野铭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像安慰小孩似的说道:“加油哦!”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免的有些尴尬。
我在放学的路上跟在柳溪后面,仿佛像一个跟踪狂,但是我确实是跟她走的是同一条路,柳溪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怎么每天都跟在我身后?”
“巧合。”
可我深知这并不是巧合,而只是想跟她说说话使出得拙劣的手段罢了,我喜欢少女的气质,与中年女人不同,中年人总是有一股掩盖不了的骚味,那是被复杂的社会刻下的烙印。
夕阳下些许阳光照着我的脸颊,这条街的尽头仿佛就是那夕阳,纯粹,美好,那样的事物是爸妈离婚的我未曾感受到的,遍布夕阳下照射的街道与她的背影,其实若不是影子在之间划出界限,我未必感受到我的肉体真的存在于此,我与她之间的距离也未曾缩短,好似儿时永远都抓不住的亲情一般,我内心的想法指责我并不高尚,“尾随”并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她来到她的房门,牌子上写着201,而我的房间是在她的隔壁202,她用无奈的眼神瞪了我一下,便拿着带有浣熊公仔的钥匙打开了门,一言不发的进去,关上门。她的父母不住在这,这只是她们家其中一栋公寓,由于离学校近便住在这里,而我也付钱住在此处。
我躺在白色的床上苦闷小时候的那场地震,到处都是废墟,灰白色的手掌,人们到处奔跑着,呐喊着,她因为我断了一只手,眼角流出泪滴,紧闭着双眼的她手臂中的骨头从皮肉中刺出,我抱着她一边哭一边跑到了医疗人员的身边,而直到现在她的右手臂也无法做到正常抬起,我也因为这件事对她包含着复杂的情绪,那时的我选择了逃避,我的父母因为地震之后的种种因素导致离婚,之后母亲接我去了国外生活,我就再也没见到过柳溪。
手机在口袋中泛着些许闪光伴随着电话铃声,我拿出手机接通,传来的便是略带粗鲁的女声。
“喂!来上班啊?智久!”田野铭在电话那头催促道。
“差点睡着了…”
“智久这个名字叫得真不习惯啊……不如叫你……嗯…什么好呢……小九!小九好吗?”
“怎么跟狗似的……随便你啦。”
“你真是的,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
昨天晚上,下班之后就去吃了宵夜,喝了咖啡,到了凌晨便睡不着觉,一直都在听歌,或者偶尔靠着墙壁听柳溪在房间中干什么,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大多时间她写完作业好像就开始睡大觉了,而我到现在却只睡了五个小时,
“我换衣服,马上过去。”
来到咖啡店,我换上衣服之后,捣鼓着咖啡豆,田野铭则站在前台接待客人,我们店有一个后门,我经常去后门倒垃圾,忙完晚高峰,到了十一点便开始打扫卫生,之后就是下班。看着田野铭的短发,心想短发的女生精力确实充沛,简直跟一个男生一样,这家伙,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人体曲线也堪称完美,有不少找她搭讪的家伙,更让我震惊的是女生也找她要微信……有一次,我问她,“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她跟我说,“我女生也可以。”我猜测她的微信里应该有很多妹妹吧。
“小九!发什么呆呢?”田野铭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哦哦,那个纯牛奶好像快没了,不过好像能撑到明天。明天会不会来货啊?”我说道。
我从放东西的仓库中拿了几瓶牛奶。我喜欢喝加了牛奶的咖啡,特别是有拉花的那种。
“应该会吧。不过也不是特别忙,待会你问一下店长。”
真想下班啊,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客人一个一个接着来,感觉身心疲惫,还有外卖订单,不过只有我们两人也忙的过来,我们的默契堪比巅峰的a队,在快到极限的时候总能在配合的过程中解决掉。
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而田野铭似乎还有着难以想象的精力。我坐在地板上,看着站着的田野铭,她的脸挂着笑容,她在工作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对着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你啊,之所以叫你小九,是因为我去世的狗的名字就叫小九。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也快了。”田野铭嘲笑道。
“怎么死的。”
“老死。”
“那就把我当成你的狗吧。”
田野铭突然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变态吗。”
我希望我也能老去,寿终正寝,所以我说想当她的狗也没有毛病,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帅哥,而是一个稍微耐看点的男生,所以说出来就像个变态,像那种不正经的人。
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我没有把她当作女生看待,但有些时候,她却表现的像个女生,比如说我变态之类的,通常说我变态的都是些女生,所以,我将以什么样的方式看待她,我打算开口问她,我紧握着拳头,害羞的说出难以理解的话语。
“你希望我把你当作男生,还是当作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