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魔波及最严重的地方,是一片没有被整理开的废墟。厚雪落在废墟上,覆盖成一片雪原。
重建需要时间,起码也要等冬天过去。可难民们等不了。
对于从其他地方来的人,官方发了路费,让他们离开皇城回到自己的家乡。只是家在皇城的市民们无家可归,需要想办法。
周围的乡镇疏散了一批,城里有爱心的家庭,空置的房屋收留了一批。但终归有人得被留在这里。
老人,小孩和妇女都离开了,作为弱势群体的他们拥有优先安置权。留在废墟这里的人不算多,都是青壮的男性。他们守着曾经是自己家的地方,盼望着风雪少些,再少些。
营地里的火十分虚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而下一批物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皇城好久没有那么冷的寒冬,而先前对炼金制造的大力投入消耗了帝国太多的燃料。现在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燃料紧缺。
在许多人的努力下,物资正在极力运转着,可还有不少人面临断顿的风险。
没有燃料,会冻死人的。这不是开玩笑。
营地里的人冻得瑟瑟发抖,但有一人尤其严重。
他原本是个健康的男人,要作为集体的一员与大家一起扛过这个寒冬。可命运无常,他突发疾病,陷入了极速的失温。
微弱的火很难对他有帮助,大家只能尽量把能取暖的衣服包在他身上,可似乎并没什么好转。
“大人,救救他吧,他要死了。”
有人面色戚戚,拉着一位魔法药剂师的手恳求道。
“救不了,病入膏肓。”
药剂师淡淡的说。
“怎么会,他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病入膏肓...大人,您懂魔法,肯定会有办法的。”
魔法,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奇迹。而掌握奇迹的人就是大人,生来高人一等。
“我当然有办法,不过用珍贵的魔法道具换一个普通人的命,你觉得值得吗?”
“他得工作多久才能赚回一个魔法道具的价值?还不如死了好。”
听着药剂师的话,周围的人面色灰冷,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反驳。
魔法是造福人类的工具...吗?
不知道,尽管魔法本该有此作用。
普通人与魔法师们仿佛身处于两个世界,彼此交往极其有限。魔法或者武力,是他们维系自己身份的手段。
基础逻辑总是那么残酷,哪怕是在人类内部。如果是为了救助一位魔法师,那花费一些魔法道具不算什么。
“本来不想打击你们...但就算燃料送抵了皇城,也不一定会优先供应你们。有太多人的优先级在你们前面了。”
“希望各位都能度过这个冬天吧。”
药剂师冰冷的说,转身走出了营地。
那个生病的男人死了。几乎是在药剂师离开营地的前后脚。
生命的火想要熄灭很容易,而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少盏火要熄灭。
营地里陷入死寂的沉默,大家面色铁青,不只是被冻的。
今天死的是他,明天会是谁?
谁会想成为下一个?
没有拯救者,不被垂怜。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弃子,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想要活下去还得靠自己。
有些思维活络的人已经开始想办法了。他们把目光放在已经死去的男人身上。
病人死了,那包裹在病人身上的衣服呢?
反正死人不需要取暖,而这里有好多人都已经冻到麻木。
人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做出行动。很快死掉的男人就只剩下单衣,裸露的皮肤带着死人的苍白。
而‘多余’的衣服被转移到了还活着的人身上,为保持他们的体温做出贡献。
一个披着斗篷的小个子走进了营地里,却没怎么引起他人的注意。
来者身上带着浓厚的疏离感,让人看了就无法产生任何兴趣,如一朵飘在天上不起眼的云朵。
她站在火堆前驻足,看了看微弱的火光,再看了看周围的人们。有人抬眼与她对视,却无法看清她的脸。
不,不是眼睛的问题。只是当眼球的影像传到大脑时,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抹去了细节。
是个十分年轻貌美的女孩,肌肤雪白,有双蓝色的眼睛。当人们与她对视,脑海里只能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脸上或涌现慈悲的神情。她将什么东西丢进火堆里,顿时快要熄灭的火堆迸发出强大的能量,橙黄色的火焰照亮了人们的面庞。
如看见女神显灵般,人们爆发出惊呼。或许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他们脑海里只是模糊的影像,但这持久爆发的火焰是那么真实,温暖着营地里的每一个人。
她穿过或狂喜,或不知所措,或一味祈祷的人群,走到了那个病死的男人身旁,摸了摸他如冰的手背。
她的背影矗立,平稳,安静,如一尊石像,久远的定在了哪里,背后的喧嚣与她无关。
又一个人失去了为人的资格,剥去名字成为无名的尸体,如由她而起的那场灾难中死去的其他人一样。
火光照在死者苍白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些生机,好像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死去。
“在安静中永眠吧。”
她说着,有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划过脸蛋,最后滴在了冷硬的地上。
...
西蒙娜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原本要运给城中难民的物质被扣下,要运往他处。
这怎么可以?那些人要如何度过这个冬天?
连皇城里的难民都没法救济,还能让人们信任帝国的能力吗?
西蒙娜是勇者没错,可她在帝国里没有正式职位,按规矩来说没有插手政务的能力。
可她硬是一阵周转,把那批被扣下的物资要了回来。
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真的太累了,接触得越多越觉得帝国内部是一个黑潭。
虽然旧势力遭到了出清,但新的规矩还没立起来,新皇帝还是太年轻。
时间,时间,时间。现在的腾伯特帝国无比需要时间。
新的领导集团需要成长,新的勇者同样也是。
而现在还不得不依靠过去的官僚们,进行带着阵痛的转型。
放掉繁琐的政务不谈,西蒙娜还有件恼火的事。
她强行闯入了一座刚被翻修的偏僻城堡,滔天的怒火气势汹汹,让人不敢阻挠。
“长公主!宰相大人有命令,这里不可闯入...”
有侍从叫喊着,被西蒙娜无视。她凭着直觉和对城堡类建筑的了解,一路冲到了一个房间前。
“艾米!我知道你在这!”
西蒙娜一脚踢开了门,厉声喝道,而在屋里,银白色头发的猫娘刚刚换好睡衣。
“唔?”
刚从外面回来,艾米正打算先休息一下。可看到有人闯入,她呆呆的眨眨眼睛。
那是...西蒙娜?
“西蒙娜?等下等下呜哇!!”
看着对方面露不善的向自己扑过来,如一只愤怒的小暴龙,白猫娘稚嫩的小脸蛋上露出被吓到的神情。
啪嗒一声,白猫娘的后脑勺撞在了软绵的床单上。她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西蒙娜骑在了她身上,攥着自己的衣领。
啊这...侍从们面面相觑。
长公主他们惹不起,这个主卧室也不能进去。对于他们来说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
还是老侍从有经验。将房门紧紧闭合后,再将围着的其他侍从驱散开来。
这个级别的人物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要是有人盘问下来,就推到长公主头上。
“你就是风魔对吧?别以为变了样子就可以装无辜。”
“你知道你害得多少人无家可归?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你手上?”
“我...”
白猫娘别过头去,不敢看盛怒的西蒙娜。
“你就躲在这里过着舒坦日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现在还有人因你而受苦你知道吗?”
西蒙娜第一难忘的就是腾伯特歌剧院的那个夜晚,奈何作为主谋的五皇子还未伏法,仍然逃离在帝国之外。
而那场风魔的灾难也同样发生在她眼前。
遮天蔽日的龙卷,遍布街道的血污,逃难的人群,成片倒塌的房屋,濒死的大祭司爷爷。
当亲眼看到这一切时,西蒙娜就明白了什么是残酷的斗争。
这是又一次的黑火鸟,又一次的肆虐,人类的敌人从来不放弃这种卑劣的手段。
值得宽慰的是玛丽柯丝大人还在,又一次出手击杀外敌,还皇城一个宁静。
只是灾难后的损伤再没那么容易修复。
随着岁数的增加和经历的丰富,西蒙娜成熟了很多。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为皇城的重建出一份力。
当她知道风魔没死时,她还能保持镇定。
恶魔那样的存在总是很诡异,如打不死的蟑螂般生命顽强。没死也在情理之中。
但接下来的信息烧光了她的理智。
风魔就是艾米,艾米就是风魔。犯下滔天大恶的竟然是曾被苏菲娅饲养的白猫。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陵园遇到的黑发猫娘自称艾米,她还奇怪为什么一只白猫变成了黑发猫娘。
原来是被恶魔污染了,沾上邪恶。
可她是被苏菲娅救回来的猫,不会觉得愧对吗?
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呆在皇城里,享受着这样高的待遇,宁静自由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你先冷静冷静,算我求你...”
白猫娘撅着猫猫嘴,特别委屈软糯的样子。她别开小脸,像是害怕被按在床上做不好的事的纯情姑娘。
害怕看到西蒙娜的愤怒,也被她的话扎穿了心。
就如把心里还没愈合的伤疤揭开般,被狠狠的刺痛着。
“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在你这只魔兽眼里,人类的命就不算命?就算你仇视人类,也不能攻击那些平民,毁伤这个许多人耐以生存的家园!”
“你现在也是人形,对人类就没有一点感情?那你对你的主人苏菲娅还有感情吗?她救了你,如果换了别人看到你这只可爱的猫,也会救你的。而你做了什么?”
“我不想苏菲娅的猫死,除非你是恶魔。”
西蒙娜一只手攥着白猫娘的衣领,另一只手用力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引得艾米一阵委屈的嘤咛。
呜,弄疼我了!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仇恨人类...”
感觉泪水不受控制的上涌,白猫娘的轻软的声线带着哭腔。
西蒙娜是勇者,力大无穷。艾米的身体退化了很多,并不能耐受这种力量。
被按着肩膀,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直觉,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
西蒙娜或许不知道被她按在身下的猫娘体弱,用的力气几乎要拽掉了她的胳膊。
“那你为什么要掀起龙卷风,毁掉这座城市?你明明不是暴虐的性格。”
西蒙娜大声的问。
楚楚可怜的艾米让她心软,可关于人的生死是严肃的问题,再心软也没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艾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只想和薇怜萨拼命,没考虑过其他的东西。
但她想起来,自己被订在柱子上,直到变成魅魔之女赫泠娜的所有过程。
她记得自己在杀人,杀了好多好多人。凌厉的风刃会将人体瞬间切成几段,如撕碎一块破布。
用石头或者草砖打造的房屋也并不牢固,只要风场夹带起碎石,就能将其砸得粉碎。
大地在脚下哀嚎,人血涂抹成艺术。规整的城区在自己的手上破碎,如经历了一场炮火纷飞的大战。
没什么实感,但好像确实是自己做过的事。
所以...我是风魔,皇城的毁灭者吗?
白猫娘闭上了双眸,有什么东西悄悄的放开了。
她银白的发丝染上黑色,黑与白之间是难以言说的灰。一头纯净的长发顿时变得脏脏的,如被火焰烧焦的白纸般起着变化。
在她的胸口,缥缈的风神印记又出现了。它闪着神秘的色彩,如一朵朵抽象的云彩,谁也不知道它有多毒恶。
而那如长蛇的黑色,代表着枯萎力量的物质又开始起作用,发出滋滋的声音,如灼烤着艾米的肌肤一般。
只是简单的变色,一切都不一样了。艾米短暂挣脱了贤者之石的压制,而身上繁杂的力量又露出头来。
“我从来没有要杀任何人,也没有做出决定如此多人生命的抉择。”
脏白猫娘睁开湛蓝如温润浅海的眼眸,而虹膜外围着一环深邃的瑰红。
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搭配在一起,显得独特而梦幻。如被熔浆包裹的蓝宝石,散发着迷离神秘的色彩。
“不要用你脑海中的假设来职责我,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吗?我要是真的只是恶魔,已经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
艾米轻声说。
想来想去还是太滑稽了。她杀人的时候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难道自己不是受害者?是一把被薇怜萨操纵的刀,刺向她本不想刺向的目标。
西蒙娜异常敏锐,当然发现在她身下原本纯净无瑕的白色女孩染上了墨色。不过差别最大的是气息。
魅魔的味道,一如风魔降临那天。
终于放下伪装了吗?黑色赫泠娜。你一直是黑色的荆棘玫瑰,勾人魂魄糜散肉体。
那如稚子般的洁白不属于你。
就算是苏菲娅也不知道她到底捡回来了个什么。
西蒙娜俯视身下人儿那张绝美稚嫩的面容。就是这张脸印在报纸上传遍了大街小巷,让毫不知情的人们对此喜爱无比。
西蒙娜当然看过那版报纸,她只觉得讽刺。
要是人们知道报纸上的赫泠娜就是摧毁了小半个皇城的风魔,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有什么比这更地狱的笑话?
“喂,这样子和人说话并不礼貌。”
那原本纯白的猫耳上浮现宛如焦黑的毛色轮廓,混色的艾米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她身上的风元素力已经废了,被风神占舍,成为诅咒印记的培养皿。但魅魔血脉还在,已经融入骨血。
艾米不喜欢这份力量,因它受制于自己最讨厌的人。但有的时候还是这份力量最可靠。
原本失去知觉的手臂又获得了力量。西蒙娜的力气对白猫娘来说很强大,可不足够压制魅魔。
之前一次没打赢,现在再试试!
谁不是一肚子火,就好像艾米铁石心肠似的。
双手分别抓住西蒙娜的两边手肘,用力一翻就将对方拉了下来。艾米翻身想要骑到西蒙娜身上,反将她压住。
“哼...”
哪怕提前有所防备,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西蒙娜有理由怀疑对方释放了魅魔的能力影响她的精神。
她们在柔软的床上扭打起来,像两只抱在一起互相争斗的猫咪。西蒙娜扯艾米的胳膊,艾米就用腿夹西蒙娜的腰。
挠你挠你!!
在床上滚了几圈谁都没占据上风,艾米发挥了种族天赋,使劲的抓挠对方。
西蒙娜眉头一皱,手臂一转直接肘到了艾米的胸口上,撞得对方闷哼一声。
还好胸口有东西垫着,虽然还没发育好不够有本钱,但足够缓冲。
猫娘的尾巴蓬蓬的,散落的猫毛弄得床上到处都是。艾米发出低呜声,想要捏西蒙娜的腰,给她挠痒痒。
看来床上的缠斗异常激烈,还要持续好久,整个公主床都被摇晃得嘎吱作响。女孩们的哼喘鸣啼交织起来,让人浮想联翩。
只不过两位姑娘是正经的打架,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
西蒙娜那漂亮且有皇室特色的棕色长发被艾米抓着,显得凌乱许多。而艾米的睡衣也被扯下了半拉,露出白玉般的圆润细肩。
或许女人打架总是会这样,尤其是当她们不得不在床上分出胜负的时候。而女性的长发虽然漂亮,充满雌性温柔的气息,但在这时就是不折不扣的弱点。
西蒙娜显然也察觉到抓头发的重要性,转手用力拉着艾米银白中带着渐变墨的长发。头皮被扯住的感觉相当疼,艾米也忍不住龇牙。
“疼疼疼!你先松手。”
艾米的双腿架着西蒙娜的双腿,双方都动弹不得。艾米哼哼唧唧道,如颗颗珍珠般的小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显得原本就玲珑的一双青葱巧足更加短萌。
“哼,你先。”
空中飘的都是对方的猫毛,西蒙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是在这场斗争中她并不愿意让步。
真是奇幻,作为身份无比崇高的帝国长公主竟然和自己扭打在一起。
虽然之前也打过,但艾米是单方面的被打。
只能说魅魔血脉确实有变态的地方,一方面加强自身力气,一方面削弱对方的实力。
西蒙娜的样子看着一点也不友善,双方在此僵住了。
明明都打算要睡觉了的,睡衣都换上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要不说三二一我们一起松手,有话好好说嘛。”
“谁要跟你好好说?如果不是玛丽柯丝大人的决定,我早就...”
西蒙娜目光坚定得像个驰骋疆场的女将军,精气神十足。看得艾米都有些心虚。
“不然你要拿我怎么样?”
艾米哼哼一笑,小脸上充满了傲娇和狡黠。
想到了个点子,只不过这个点子有点变态。
可没办法,头发上的渐变的黑色越多越多,就像浮在牛奶上没被溶解的咖啡豆粉末。如果不收回贤者之石的压制,魅魔的力量会越来越强,直到将她再染回黑色。
西蒙娜沉默,她确实不知道要拿艾米怎么办。
已经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无法挽回。
直接杀了?未免太轻松了。像对吸血鬼西塞罗那样施加酷刑?西蒙娜下不了那样的决定。囚禁一辈子?谁知道未来这只魅魔猫娘还会不会带来灾祸。
到了这时候,西蒙娜还是没有真正的当政者有魄力。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子。
西蒙娜还在思考,而艾米则露出洁白的虎牙,笑嘻嘻的。
她猛的一腾,将措手不及的西蒙娜按住,成功爬到了上位,可以俯视西蒙娜的脸蛋。
“西蒙娜姐姐~看来你还没想好呢。”
“或者说,你这么抓着我不放,是想跟我更亲密么?”
混色的艾米气质非正非邪,同时具备了白猫娘的可爱和黑猫娘的邪魅。像是想着什么坏点子,她漂亮的小脸有点微红,显露着媚态。
在西蒙娜的注视下,她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小胸脯紧紧的压在西蒙娜的胸口。
“唔~”
猫娘忍不住轻哼起来。隔着不止一层衣料,两对柔软的东西压在一起,在互相作用力下开始变形...其实就是压扁了。
但还不止是贴着。在西蒙娜的震惊中,艾米还上下摩了摩,使劲用自己的胸脯蹭西蒙娜的。
“姐姐...喜欢这样吗?”
艾米坏笑着,脸上却全红了。她的眼神不止为何变得柔情似水,像是戏弄情人的纯情姑娘。
而西蒙娜...确实是她调戏的对象。
她们的外表年纪都不大,发育得并不算多好。西蒙娜虽然长高了,但身材还不丰满。
越没张开神经越是密集,感觉越是敏感。而贵为一国公主,还没来没人敢碰她那个部位。
越小的果实就越坚韧紧实,和成熟的大姐姐不太一样。
而这只不知廉耻的猫娘就这样笑盈盈的趴了上来。西蒙娜能感觉到对方的圆润柔软,平和温暖,在碰撞中的形变,摩擦中仿佛生电的触感。
软中还带着硬,是纤瘦猫娘胸口的肋骨。毕竟她看着比西蒙娜还小,能有这种规模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
自己的胸脯肯定也在变形。女性的第二性征无非就是没有支撑的脂肪,在这样的挤压下没有不变形的道理。
触感好强烈...这样的揉蹭...跟被摸了有什么区别?
可西蒙娜的大脑已经过载,难以思考。
从小生活在宫廷中,她的见识远超常人,也熟稔于应付各种宴会和形形色色的人。可遇到这种情况却不知道如何处理。
无礼冒犯还是知道怎么处理的,至少西蒙娜知道要保护自己的身体。
可...一位外表年岁与自己相差无几,容貌要更胜一筹的女孩,用相同的部位做这样亲密而不雅的动作,算是谁被占便宜了呢?
刺激和迷茫的感觉一同涌来,西蒙娜双眼失焦,面色红晕,任由猫娘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蛋向自己吐露热气,都快忘了自己是为何来到这里了。
“你...给我起来...哼啊!!”
思绪凌乱,只有浓烈的受辱感。西蒙娜下意识的想要叫艾米起身,可在此前的摩擦中身体已经有了感觉,敏感的山峰顶点不受控制的屹立起来。
这样就遭了罪了。暴露出来的弱点被狠狠的剐蹭过去,让看起来落落大方实际上特别纯洁的西蒙娜如遭雷击,忍不住脆啼出声。
啊啊啊该死该死!这只猫娘果然是魅魔,竟然不讲武德使用这么变态的手段。
如若自己完全对这种事没感觉到还挂的住颜面,可西蒙娜没能控制住身体的反应。
又惊又辱的她松开了抓着艾米的手。
“嘿嘿,下次再见啦~”
而重获自由的艾米俏皮的眨眨眼睛,嗖一下的起身跑出了卧室,成功溜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西蒙娜,她还躺在床上,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
单手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气。西蒙娜还没从刚刚那惊人的摩擦运动中缓过神来。
艾米...真是一只下流的猫。
西蒙娜哼了一声,脸上的红霞还没褪下。
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生气了。
作为人类的隐形守护者,玛丽柯丝大人是很有原则的。如果艾米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一手操弄了风魔之灾,玛丽柯丝大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这件事是有隐秘的,西蒙娜知道。
只是想起那些遇难者,一时气愤罢了。
这个世界不是温室的花园,生命也不是饱受呵护的花朵。
恶魔与巨龙,精灵与魔兽。这个大陆并不是人类的天下,只要是冲突与战争就会带来灾难和死亡。
当强者攫取利益时,弱者只能忍受。
弱者的祈祷引来的光明女神的怜悯,于是祂派下拯救世间的勇者。
而接下勇者衣钵的西蒙娜,应该放下身为公主的架子,与弱小的普通人站在一起。
这是她的责任,哪怕是苏菲娅的猫也不能践踏。
艾米,下次见面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才行,这种花招手段不能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