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没有完。

竟然还有人就此补上那么一刀。

吴一凡,咧嘴笑道“聂处长的眼光果然还是如此独到,之前的我就一直在怀疑这条校规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允许学生携带,要么就是坚决不让学生携带,结果偏偏整出了个零点五的灰色规则,尤其是现代社会越来越接近未来化的这个时候,到底还有哪位父母故意给子女配备落伍的设备,所以,聂处长率领我们重新解读这条校规,实属谬赞啊。”

既称赞了顶头上司聂嘉奖。

又在暗中拉高了自己的身份。

更是在众人面前明确了战线。

关于吴一凡这名中年男性,就是如此见风使舵的理科三年级级长。

同时。

他也是昨天傍晚故意在办公室里头,故意刁难身为病患的江小白去做端茶递水的繁琐事,之后,才准许他可以拿走黄洛老师托付给他那一纸皮袋的,无情理科老师。

尽管方才的吴一凡的确说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话题的支撑点,实在太过牵强的缘故。

紧随其后就被人立刻反驳了过来。

孔律“吴组长。”

听见这声韵味十足的呼唤声以后。

墙头草吴一凡连忙扭头看向身后,与此同时,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是的,此人的胃病,似乎又犯了。

其实这并不能完全怪罪吴一凡的身体情况太过糟糕,毕竟以往的他,每次在与眼前这位全场最年轻的二年级文科生级长,进行观点与论点的问题较量以后。

百分百,都是以吴一凡的惨败去作为结局收场。

因而导致吴一凡的心理阴影面积无比的硕大。

一语概之。

此人的胃病,源自于孔律的绝对实力。

所以此时此刻这位轻熟美人,哪怕只是随随便便道出一声,哪怕美眸只需轻轻一眨。

都足以产生仅限对吴一凡诞生的恐怖威慑。

吴一凡,强忍腹中的翻江倒海“孔…组长,你这次又有何高见啊?”

孔律,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设备落伍,不一定就是无法继续使用的产物,更是因为它的存在价值足以支撑一个世纪的缘故,所以,该设备才会得以在规则内继续发光发热直到结束,如果仅仅凭借着一句落伍的口号,就要让我们必须立刻淘汰一件事物的话,那,吴组长你今后岂不是可以随便翻了天。”

话音刚落。

她只是随随便便变更了一个站姿,都能完美地尽显了自己身为成熟女性的风采。

明明身躯已经不再年轻,但,脸上的妆容却与年轻姑娘无异。

这,就是孔律。

文科二年级级长。

吴一凡,发出了尚未理解过来的辩论“落伍就是落伍,淘汰就是淘汰,哪怕你再怎么逆着时代而上,也不见得那种上古产物可以继续坚持至今,更是……。”

还没来得及说完。

吴一凡,总算看清了周遭其他老师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是自己刚才说的东西,存有不对的地方?

顺着这个思路,吴一凡思考了足足三秒。

最终。

他,得到了答案。

吴一凡连忙转向身后,不断掏出有点慌张的语气,去应对手机屏幕之中的即将生气“我我我没有那种特殊意思,所以聂处长别别别听孔组长在那里胡说八道,她根本就不晓得什么是机械老龄化,更加不懂得您是我们的中流砥柱,纯粹就是在哪里瞎掺和……。”

众所皆知。

老女人聂嘉奖,平日里最不喜欢听见的字句就是与老有关的那些。

更别提刚才那种含沙射影的说话方式。

聂嘉奖,猛地拍响画面另一头的桌面“够了。”

只需一声令下。

全场,鸦雀无声。

聂嘉奖,重新回归原本的平静祥和“吴组长想说些什么,我很清楚,还有孔组长也是,别以为自己的小伎俩就能让既定事项可以发生变故,总之,准许学生携带回校的这个新规矩,今天下午就会进行全校通知,而明天,则是开始执行。”

因为这份专断的不再掩饰。

力挺反对派的声音,明显愈发膨胀。

而其中。

负责牵头的是文科三年级级长,付朱流“聂处长!虽然我能明白您的良心用苦,也深知您非常看重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所以,您才会准许归还学生部分‘自由’的权力,只是,这份自由不应该把规模放开这么大的口子啊!再说,为什么偏偏要在一模刚结束没多久,期中考还在路上的这个节骨眼呢?或许这对于一二年级的学生来说,问题不大,但对于正在上高三的学生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一次最为严重的泄气行动!!”

不愧是文科科组的付组长。

只字不提‘手机’二字,但作为取而代之的是用‘自由’去进行顶格比喻。

甚至不惜在句末留下‘谁背锅’的语言提示。

是的,这,并非是单纯的议题讨论。

同时也是一次办公室治政的小考验。

尽管付朱流确实做得足够好了,奈何,玉玺依旧在老女人聂嘉奖的手里。

聂嘉奖,完全不在意这点程度的反驳“还有谁,有意见?”

杨国立,再次挠了挠不自信的头顶“我附议付组长刚才的说法。”

孔律,果断选择站了出来“我也附议付组长。”

聂嘉奖,冷眼扫向另一边“你们呢。”

吴一凡果断成为第一人,却碍于腹部翻江倒海只能继续捂着小腹“我赞同聂处长的新规矩。”

眼看全场依旧存有两人不说话。

聂嘉奖,再次发声“你们呢,说话。”

一直坐在座位上,全程保持不吭声的副校长。

只见这位中年男子缓缓举起自己的手。

博涛“我,赞同聂处长的新规矩。”

聂嘉奖,咧嘴一笑“很好,现在的投票比是三对三,被剩余下来的甄组长,你是打算投票?还是打算弃票?”

全场一致地看向了最后一人。

而这位被称呼为甄组长的理科二年级级长,连忙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端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甄平萍,如实地回应道“我,认同聂处长的新规矩。”

聂嘉奖,大喜过望“不错,现在是四比三。”

甄平萍,不慌不忙的衔接后续“但是!我认为这事牵扯的问题太多而且太复杂,几乎不可能只依靠我们几人就能得出个所以然。”

聂嘉奖,回归最初的冷静“有话,就直接说。”

甄平萍,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聂处长,这事不一定非得要彻底落行,可以先弄一个为期一周的试推行,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大可以立刻把权限没收回来。”

与其他人的思考回路截然不同。

无比沉稳的甄组长,并不会选择一口气地拒绝妥协,又或者是完全的接纳新规矩。

而是通过无数次的测试、判断、观察、探索…并在最终得到最为理想的答案以后,才会紧跟在众人身后接连点头。

尽管这种做法非常耗费时间。

却也没有比这更加沉稳的方案。

听见‘试行’一词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身为反对派第一人的付朱流,再次站不住“无论是不是试推行,一旦开了这么个头,自由,就会变得无比珍贵,尤其是衔接在这之后,得到自由的学生绝对不愿意目睹再次失去,所以,到时候迁怒点就只会往我们头上盖浇,聂处长,难道您想再次目睹到那天学生自发组织的游行示威吗?”

墙头草吴一凡,果断率先反驳“说起那起游行示威的事件就让人来火,明明我已经吩咐了手底下的不少学生,必须去狠狠地彻查到底是哪个肇事者牵的头,结果不仅没有任何线索,甚至就连当时带队的学生,都被你的三言两语就给放虎回归大队伍,这难道不是在说,你把教育事业当作慈善了吗。”

付朱流,沉声回应“当时负责带队的学生并不是她们,她们只是受到某些人的威胁,才会选择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是肇事者,哪怕吴组长没有亲眼见过我审讯她们的画面,至少也应该看看我特意留下的记录吧,育人者就得先学会明辨是非,倘若是非不分也能育人,那我估计,这育出的肯定不是人。”

言下之意。

付朱流拐弯抹角骂了墙头草一句不是人。

吴一凡,气得直哆嗦“你——!”

聂嘉奖,再次打岔“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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