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舞姿与钢琴声两相和，刹那之间的美好，仿佛永恒。
张济的视角非常好，他在弹琴之余，还能够看见台上，台下的情况。
手指的律动如此美妙，欣赏着面前的少女，她的婷婷舞姿，让人迷醉。
跳舞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楚凝手臂欣长，体态优美，面容酡红。
偶尔，她会朝张济投以担忧的眼神。
楚凝不是第一次在台前表演了，高中三年，前两年的校庆她也有上场。
第一年的校庆，她记得那个时候，作为伴舞，她只用在舞台上短暂露脸。
到第二年就变成了主C。
当时很紧张。
张济没有过表演的经历，不，也不算完全没有。楚凝想起高一时候的开学典礼。
在台上演讲的时候，张济磕磕绊绊，嘴唇苍白毫无血色，似乎犯低血糖了似的。
今天，黑色西装的张济很是好看，楚凝有些害羞的想，也许他结婚的时候，也会这么穿。
最多会再打个领带，胸口上别一朵红花胸饰。
想到这里，楚凝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下。
张济用力弹了一下琴，拽回楚凝遥远的思绪。
他们又一次对视了。
楚凝看见张济对她勾起嘴笑，就像小时候一起在外面瞎玩。
浑身都是灰尘，在走廊被两边家长训斥。
一个人的时候，被骂只能难受，但我们一起，就会偷着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社团的朋友们穿插在舞台上，眼花缭乱。
几番来回，音乐舒缓，楚凝呼吸急促，站定在舞台中央。
刚才出现又离开的舍友们站在了身边，余光中，张济挺拔站立，给人以慰藉。
一齐鞠躬后，下了场。
……
台下，秦昊的视线紧紧的贴着楚凝。
“王校长，这个节目我觉得非常不错，又是学生负责，完全可以放在压轴。”
“是吧，可惜你去年没来，他们去年也演得不错。”
“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啊，有鼓励早恋的嫌疑。”纪律主任规劝着。
王校长使了个眼色，怎么懂不起呢？
人金主捐楼了，早恋就早恋呗，不表演就没早恋了？不见得吧。
“后面那个男生是第一次上台吧。”
“那个不得了，还是年级第一呢，女生成绩也不差。”
“金童玉女啊。”
听几位老师言语，秦昊心中不屑，年级第一，以后还不是给我打工的。
你看我给不给你发工资三千，你看我把不把你当牛马耍。
呵，你不仅工资少，你还得看着你青梅竹马当我老婆呢！
“那咱们抓紧时间，现在打个分吧。”
是的，打分环节会在审核阶段就开始进行，校庆时候只是走个过场。
还得准备奖杯奖章啥的，不得提前搞好吗？
下一组节目开始准备，他们商量着节目的分数。
“王校长，咱们的这个设备是不是不够好啊，这样，校庆可不是小事，我那里有一些换下的设备，校庆那天运过来给你。”
“哎哟哎哟，那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麻烦你呢？”
“就这么说定了！我秦昊看的节目，不能寒碜了，怎么说这也是我的母校。”
一时间，宾主尽欢，好不快乐。
……
几人回到社团大楼里面。
“张济，我给你卸妆怎么样？”楚凝脸上还带着刚才运动后的余韵，淡粉色的面庞青春活力。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我用水一冲就行了吧。”
张济不以为意，真男人，搞这么娘们唧唧的干嘛？
“不行哦，不好好卸妆，会变丑。”
“对啊对啊，听说会长黑头，皮肤变黑变黄等等。”
那可不行，哥们靠脸吃饭的，别的不说，以后实在找不到工作，还能出卖一下美色呢。
张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楚凝给他卸妆。
楚凝朝几位社友竖起了大拇指。
几位社友回以微笑。
谁看不出来两人多少带点关系，能帮一手帮一手呢，万一成了呢。
闭上双眼，张济等待。
“凝凝，你发现没有，他睫毛又长又密。”
感受到谁的鼻息，似乎凑得很近在看自己。
脸上被掐了一下。
“比想象中要嫩呢，诶……也不补水保养，就靠洗脸吗？”
那不然呢！别动手动脚的。
气抖冷，男人的脸就可以随便摸了吗？
“好啦好啦，你们别乱动，我不好给他卸妆了。”楚凝声音柔柔的。
“哎哟，生气了生气了。”
“唉，你老公你老公，我不摸了。”
“护夫狂魔。”
楚凝抿着嘴，脸通红，她只庆幸这会张济的眼睛是闭上的。
……
不久之后，几位班主任都知道了他们的节目审核完成，发消息让他们回去上课。
一路走到教学楼，分别回到了教室。
张济连西装都换掉了，专门准备了一身常服。
进入教室，好些人都看着张济行注目礼，扫视了一阵后，发现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又失望的转过去了。
疑神疑鬼的到位置上坐下，张济问死党。
“什么情况，刚刚他们是不是在看我。”
“噢……中午的时候你不是回来一趟吗？挺帅的，被传出去了。”
哈？什么意思，我现在就不帅了吗？
不就是没有中午的时候帅罢了！
我们集帅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帅。
……
按部就班的上课，放学时候，楚凝收拾好书包，等着张济出现在门口。
反正已经放学了，楚凝拿出手机，随意的翻看。
不一会，弹出一条消息。
张济：今天你先去校门口等等我。
嗯？
楚凝：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张济：没什么事，去小卖部，你要什么不？我可以给你带。
楚凝：随便带一瓶水吧，那我先去校门口了。
轻轻叹气，楚凝背上书包就要走。
才一起身，衣摆便被拉住了。
“楚……楚凝，张济他，今天不来吗？”
蘑菇头面色失落，另一只手捧着心，仰头的姿态可爱得好似某种小动物。
即使是被称为校花的楚凝，也不得不承认，在可爱这一点上，蘑菇头这家伙更胜一筹。
“他……”
怎么办，要和她说张济让我在校门口等他吗？
还是说张济去小卖部了，今天不来。
楚凝笑了笑，说：“嗯，他下午直接回家去了，没有上课。”
“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我我，我带了药，有感冒药、还有急支糖浆。”
多么纯粹的人啊，楚凝想，大概没有什么生物能够拒绝她吧。
“我想应该没事，可能只是不想上课。”
她失落的松开手，趴在了桌上。
楚凝内心受到拷打，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教室。
我到底在搞什么啊，正常的说就好了嘛……
但是，但是。
想着蘑菇头小莫期盼的眼神，楚凝就是不太想，让她和张济再见面。
到校门口等着，几分钟过后，楚凝看见亦步亦趋的蘑菇头女孩。
她扭头的时候，头发会像裙摆一样被散开。
楚凝一溜烟躲在了门口楼梯下面，这里能够通往运动场。
冰凉的圆柱体从后面落到了楚凝的脖颈处。
“咦哈！唔。”被刺激得惊叫出声，又想起蘑菇头快到校门口了，楚凝马上捂住嘴。
转头，果然看见了张济淡笑着，左手拿着薯片，右手提着一瓶水。
小绿瓶气泡水，刚才就是它，落在了楚凝的脖子上。
楚凝恶狠狠的瞪了张济一眼。
蘑菇头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听见奇怪的呻吟声，小心翼翼扭头看了看旁边。
想起了一些传闻，据说会有情侣，在这个楼梯的死角里面偷偷亲嘴，想着，她脸红的出校门了。
千万不能去看，否则三个人都会想找一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的。
叹着气……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呢。
唔！！穿西装的张济大人，一定很帅吧。
算啦，校庆的时候还有机会，回家把爸爸的索尼摄影机带来好好记录一下吧。
“哦……是她啊，为什么你要躲着她？”
两人从学校的栏杆处，看见小莫走远了。
“没什么，我我我我，我才没有躲着她。”楚凝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愿意让俩人见面的事情。
那样，这个家伙肯定会得寸进尺。
饮料入喉，冰冰凉凉的小甜水让楚凝整个人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啊，你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我有多尴尬。”
“怎么了？秦昊吗？”
楚凝扭头震惊！
“你怎么知道！”
“他上次线缝到一半还能跑出来，我就觉得这个人做出任何事情都不为过。那他做了什么？”
漫步在走了无数遍的街头，少女分享着今日的琐事。
“你不知道！他今天给我们全班人都送了奶茶，还在我的桌子上摆了一捧玫瑰花。”
楚凝翻着白眼。
“啊，很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什么经典桥段，霸道总裁展实财力阶段。
“说得你和他很熟一样。”
楚凝小跑两步走到张济前面，转身之后，眼神尖锐，一手指着张济，声音作怪的低沉：“女人，除了我，你不许爱上别人。”
空气沉默，张济噗嗤笑出来后，楚凝一下子垮掉。
“对啊对啊！他还在我回去的时候，坐我位置上对我这么说！你知道我班上的同学下午怎么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