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回避掉更衣CG,再推开门时,穿上了全套熊熊睡衣的雪莉爱菈在我面前表演了个魔力转圈圈。
“小熊睡衣的确挺适合你的。”
见我直接把她扔进小朋友范畴,雪莉爱菈一嘟嘴:
“哼,言下之意就是我只能坐小孩一桌对吧?等我再发育一段时间,成长到身材凹凸有致就把达令你这碍事的机性恋XP掰直。”
雪莉爱菈还在因为我的眼神只看金属不看她闹别扭。
“先别管我XP是不是机性恋,来,做些动作给我看看。”我吩咐。
“我来跳舞怎么样?衣服越来越少那种。”
我耸耸肩:“义体延迟那么高,你跳个毛。简单轻松的动作,让我看看效果。”
“那Honey,我们来膝枕怎么样?”雪莉爱菈提议。
也行,就随她喜欢吧。
“没问题。”
我拉起雪莉爱菈的(右)手,往她的床上一坐。带着点强制意味的稍微使劲,把少女的侧脸枕在我大腿上。
“哎!!!我说的膝枕不是这种啦!……算了,好像也不错。”
经过刚开始的错愕,雪莉爱菈很快不再乱动,开始享受我的膝枕。
“唔~~~达令的大腿好舒服,有一股机油的残香味。”她把脸转了半圈,鼻子在我大腿上嗅了嗅,总结。
我认识很多女孩子,但可以明确肯定不厌恶机油味的就一个,肯定不是雪莉爱菈。
她这么说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呃,抱歉,来之前我该换一套衣服的。”
仰躺在我的膝枕上的雪莉爱菈重新仰躺过来,对我抬起银灰色的右手指尖,缓缓伸向脸颊。彷佛担心金属太过冰凉,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用纤细的金属指尖轻触,然后缓缓划过我的脸颊。
“我说,杜戈尔。”
雪莉爱菈突然换上了跟刚才的轻浮截然不同的语调,对我轻声细语道:
“别继续勉强自己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累。我想请你好好休息,因为看你这么拼命,我的心真的好难受。”
她的左手伏在自己胸口,真情流露间带点哭腔。这该死的偷袭。
我顺势抚摸起雪莉爱菈的额头:“可以,那你也别对我勉强。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知道你一直在跟我假装乐观。”
“嗯。”雪莉爱菈老实的答应。“不过,一开始我的确是逞强装的,但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嗳呀,要不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别谈有关我的糟心事,说点开心的。”
“那,雪莉爱菈想跟我谈点什么?”我笑起来。
她又恢复了戏谑:“那当然是恋爱啊~~~我跟杜戈尔除了恋爱早就已经没别的好谈了!”
“哟,未成年键政小鬼又开始幻想啦。”
见我不相信她的感情,少女一声轻哼。
“哼~~~无妨,早晚你会明白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等我一过生日就能跟你原地结婚。”
根据这两周的经验,如果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顺着雪莉爱菈,接下来她又要跟我谈造人了。跟重伤未愈的未成年少女造人……这种太厨圣事情,连我都干不出来。
那只能改换话题了,我把手伸进口袋。
“对了,你的这把闪流枪。”
我从口袋抽出黑色的长方体装置。
“啊!你捡回来了啊,快还给我,这可是是我重金买的防身神器!还好跟你见面的时候身上带着!”雪莉爱菈不无庆幸。
三个月前,她就是用这把闪流枪电击了恐怖分子,给我创造了安全的射击机会。
只是,事情出了一丁点差错……
如果没有这把闪流枪,她当时可能不会冲上去,那么事情会不会……唉,我是什么时候学会后悔的?不行,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级技术军士·“老虎钳”·杜戈尔,怎能这么软弱!?
“你跟我见面的时候兜里藏着这玩意?”我笑起来。“很有你的风格嘛。”
当时带着服役手枪的我跟她只能说彼此彼此,我出生前汉莎怎么样不太清楚,但自我出生以来,治安就一直不太乐观,为了自保随身携带武器也是很正常的事。
按照忘了哪一任的执行长官的理论,每个正义的汉莎人都能合法持有武器,好人比坏人火力猛,所以不法分子会被正义的公民轻松制裁。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也许是故意):坏人有炸弹。
“因为那时候我跟杜戈尔不熟呀,带闪流枪是怕你对我做些什么嘛!”雪莉爱菈说。“现在~~~我就怕达令不对我做些什么。”
要是现在的你知道当时的我想对你做什么,事情可就大条了。
结果,话题没几句又绕回原点了。
难道我跟雪莉爱菈能谈的真的只有恋爱?还是挣扎一下吧。
“我有点好奇,雪莉爱菈,你说的重金是多少?为了买这把闪流枪。”
“六百五十克朗。”
我闻言浑身一颤,咬牙切齿,一言道破宇宙真理:
“靠!”
雪莉爱菈吓了一跳:“怎么了?达令?”
“对不起,雪莉爱菈,我郑重跟你道歉,我不该跟你抱怨面包太贵的。”
“等等等等你等等,我突然跟不上你的思路了。嗳~不愧是我的Honey,脑子比我转的快好多。”
我摆摆手:“不是跟不上,是你不了解情况。你知道这闪流枪是谁制作的吗?”
雪莉爱菈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惊讶的睁大,恍然大悟的看向我:“我明白了!达令这么厉害,又懂得暗网冲浪,所以是你做的吧!哇,难道命运的红线早就——”
我曾经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要么非常聪明,要么跟我心有灵犀。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她又聪明又跟我是一点通。
“你知道我在暗网上批发这种闪流枪的价格是多少?”
仔细想想,我也没有质疑坏人为什么有炸弹的理由。
“声明!我买之前已经货比三家、精挑细选过了,都XX卖七百多!所以达令不准嫌我不会持家哦。六百五十克朗真是我能找到最便宜的了!你的成本多少?批发价多少?”
“成本一百多克朗吧,批发价一百八。”我说。
“靠!”
我把身体往墙边一靠,使劲伸了个懒腰:“呼啊,现在我算是知道了,面包是怎么标价五十克郎一磅的。”
“都说了是因为这税那税太多了,正经做生意卖一点亏一点,干脆标价五十仅限会员私下交易咯。”
总觉得找到了第二个能跟雪莉爱菈聊的东西。
“嘿嘿~~~”也许是膝枕玩够了,雪莉爱菈笑着在我身边坐起,头轻轻倚靠向我肩膀:“这下我跟达令算是政治立场一致的同志了吧?”
“你从哪儿学到同志这个词的。除了我还跟暗网其他人键政过?”
“哦呀?达令吃醋了?我好开心哟~~~!”
“我只是个做假肢的,为什么要虚空吃醋啊。”
“放心吧,其实达令是我的第一次。”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明明是第一次(键政),扣帽子偷换概念人身攻击道德绑架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你不要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我!”
雪莉爱菈一个无情铁手从我这里夺回闪流枪。
“说起来,我有一个想法。把这把闪流枪也装在我的右手上怎么样?”雪莉爱菈突然语出惊人:“这样我可以随时发射爱的电流!”
我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呀,不觉得会放闪电的女朋友很酷吗?”
“酷不酷先两说,闪流枪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你的大脑发出的信号是不能直接控制它的。”
雪莉爱菈马上指出:“你说的我都觉得不对,刚才还跟我介绍这个难看的要死的转换器呢。既然信号可以转换,那……把我这样动动指头的信号替换成启动闪流枪的信号,这不就得了?”
我再次摇摇头:“这种没验证过的事情风险是很大的!肉体和义体的信号传递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只是靠芯片欺骗大脑才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互通。即使如此,义体也要尽力仿生。如果贸然的连接肉体本身没有的东西,那么身体的信号必然会紊乱,后果……”
“后果怎么样?”
“没试过呢。”
如果大脑知道手臂上长出了个能发出万伏电压的新器官,可能会疯掉吧。发炎、过敏、排异、免疫风暴、认知失调,一系列反应可能接踵而至,后果无法预料。
“既然没试过,那不如拿我试试呗?”
雪莉爱菈的语气显然在开玩笑。但我还是认真的对她说:“不行,这种事情很危险。”
“嘿嘿~~~我知道,其实我就是想让杜戈尔关心我一下。”
看着露出甜蜜笑容枕在我肩头的小姑娘,我开始苦恼一件事。
该怎么跟她开口说,其实我有(过)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