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徐久安不在家,江辞还真不感觉害怕。

距离上次被厉鬼袭击,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江辞都感觉自己也是个大心脏,不过想想,害怕鬼,无非就是因为未知,不了解鬼这个东西。

这几天下来,她已经完全把徐家的《百鬼书》看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新身体太BUG,江辞发现她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理解起来特别快。

大概是换了个脑子以后,相当于处理器三百六十度大升级吧。

再加上上次她还亲手杀了一只鬼,就导致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害怕鬼这个东西了。

至于人,如果只是一些小偷强盗,那她有信心活活打死对面。

要知道这几天里面,木柴都是她抽空劈的。

之前就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力气大的吓人,劈个柴才明显感觉到具体差别。

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树桩,她只用一半的力气就能一斧头干开。

洗衣服的时候,用点劲都能把徐久安的牛仔裤给撕开。

主要还是怕那些江湖术士。

江辞在徐家的这些书里了解过一些东西,这些江湖术士的手段是真的很多,而且大家族都还有特殊的炼体方法。

陆地神仙是不可能的,但练到一个人肉搏就能轻松杀死十个成年人还是可以的。

今天徐久安出门,似乎就是去杀江湖术士。

晚八点,江辞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借着灯光翻看着徐家一位前辈留下的笔记。

这位前辈,杀鬼少,杀人居多。

不是想杀人,而是不得不杀。

别人来杀你,总要杀回去。

就和徐久安一样,他那晚就是被其他江湖术士挑衅试探。

对方都已经进家门做布置了,这已经是骑脸威胁了,等于是告诉徐久安,我知道你在哪,你就是在家,我也能随时杀了你。

所以徐久安必须得杀回去,将这个危险扼杀掉。不然对方就要把刀架在他和自己这位怀着徐家唯一种的便宜妻子脖子上了。

也不知对方到底是怎么找上徐久安的,又为什么要找上徐久安。

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杀来杀去?

两方厮杀,总归有有一方会死。

兴许己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说杀鬼有功德,大家把怨气都撒在鬼身上不好吗?

鬼啊,僵尸啊,精怪啊,这些才是害人的东西。

念此,江辞倒也理解徐久安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出去了。

他能在家多留的这两天,还只是在等他那两位青梅上门帮忙。

要不是因为这点,他兴许都等不到今晚。

可惜,不知道徐久安的这两位青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拖延两天都不到的。

唉,等这两位回来,不知这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自己看上去是主家的,地位仅次于徐久安。

实际上不过是外人罢了。

天降哪能打得过青梅呢。

何况她也不太想融入进去。

想着,江辞杂乱的思绪早已不知飞去哪里,忽然有些伤感,她有点想家了。

也不知爸妈和小妹的尸身现在在哪,有没有害人。

希望徐久安的那俩青梅能快些来吧,尽快让她家人入土为安。

啪!

江辞合上书,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

起风了,风很大,有些潮湿。

有雷斑在夜空中闪烁,不时便雷声轰鸣。

“要下雨了?”

南州市的天气就是这样,少晴多雨。

江辞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有些慌,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江辞皱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第六感?

狂风呼啸,她甚至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心跳有些加速。

“该死的徐久安,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风吹乱了头发,江辞喃喃自语,将一缕被吹乱的青丝撩到耳后,转身走进了屋里。

似乎就印证着她的第六感。

在她走进客厅的一瞬间,就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从卧室的方向传来。

江辞脸色一变,快步走进卧室里,四处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当她低头看向床下的那盆水时,却发现徐久安在里面放的青铜蟾蜍居然从中裂开了。

瓷盆里面原本清澈的水变的浑浊不堪,泛着一抹红色,似乎是有血液从这枚青铜蟾蜍的身体内流出。

这真的吓到了江辞,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意味着什么,是否代表阵法被破,如果是的,那又该怎么解决?

“怎么会这样。”

江辞这时想到了什么,急忙起身,从衣架上将那件琵琶袖短袄披在身上。

她快步下楼,到一楼拿起手电筒,转身从小门一路小跑走进了后院,来到昨天徐久安放青蛙的地方。

因为担心下雨会破阵,所以徐久安还在上面搭了个小雨棚。

用徐久安的话来说,这个阵法好破也不好破。说好破,是因为只要把水倒进油坑里淹死那只青蛙就行,说不好破,是因为寻常人根本就找不到这处“阵眼”。

天空开始下雨了,伴着大风。

江辞到了院子的那个拐角看了眼,搭建的小雨棚还在。

还不等她松口气,当她靠近,看清油坑里面的情况时,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油坑里的青蛙已经浮上来了,趴在油面上大口吸着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青蛙只吸不吐,肚子都已经撑的像是塞了一个气球进去,皮肤都半透明了,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随后便是一声炸响。

只见那油坑里的青蛙大嘴一张,嘴巴里的那枚铜钱立了起来快速旋转,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通过了铜钱孔被青蛙吸进了肚子。

紧接着啪的一声,这只可怜的青蛙直接炸开,油都溅到了江辞的脸上。

而江辞顾不得这些,她看见了那枚铜钱也飞了出去,且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黑色。

江辞这下是真慌了,她这半吊子水平都算不上,哪知道怎么修补阵法,只能打着个手电筒在院子里到处找那枚飞出去的铜钱。

下着雨,她没打伞,就这么在院子里找。

雨夜肯定见不着月亮,院子里的可见度几乎没有。

只有手里的手电筒能带来一些微弱的光亮,可那铜钱就是死活找不到。

雨越下越大,江辞身上的小袄都很快被淋湿了。

但她还是要继续找。

她心里是希望着,自己可以走点狗屎运。

不管这可不可能,总得要做些什么吧?

天知道这阵法被破,徐久安那里会不会受到影响。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大阵被破,主阵者大受反噬?

咚咚咚!

突然这时,扎纸铺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院子里的江辞瞬间扭头看向了扎纸铺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这个情况下,还有谁敲门?

难道说,徐久安败了?

怎么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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