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壳在引导我们......”悠太的星纹触须探入裂痕,重力场突然失控,将钟体抬升半空,“这些裂痕是数据通道!她们想让我们看到......”
残钟突然量子化,化作巨大的全息沙盘。沙盘上的长崎街道开始蠕动,便利店招牌如同菌菇般从废墟中钻出。某个招牌突然爆开,涌出成群的机械乌鸦,它们的喙部刻着「痛覚収集班」的昭和字样,羽翼下悬挂着鹤屋草莓形状的炸弹。
机械乌鸦俯冲轰炸,草莓炸弹触地时并未爆炸,而是极速生长成三米高的荧光蘑菇。菌盖表面浮现便利店监控画面,菌褶中垂下神经触须,正将周围的瓦砾改造成微型便利店。
千夏的光刃劈开最近的蘑菇,汁液喷溅到悠太的星纹上,触发昭和年代的记忆闪回:
1945年8月10日:静子教授在长崎废墟中拾取辐射结晶,将其嵌入女儿后背
1971年3月15日:初代由依在军舰岛矿道刻下第一个蛹壳符号
2023年6月30日:浦上天主堂地底的γ系列克隆体首次睁开复眼
“这些蘑菇是记忆载体!”千夏斩断缠住脚踝的菌丝,“它们在把城市改造成生物硬盘!”
菌菇群突然集体收缩,将方圆百米的地面压缩成便利店货架结构。货架上摆放的不再是商品,而是被封存在琥珀中的γ系列克隆体——她们蜷缩的姿态如同未诞生的胚胎,眼皮因强光照射而微微颤动。
悠太的重力场震碎最近的琥珀,黏液中的克隆体跌落在地。她的脐带仍是便利店光缆,末端连接着货架深处的黑色核心。当千夏试图切断光缆时,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中投射出静子教授的全息影像:
“欢迎来到新人类孵化场。”影像的手指划过货架,“每个胚胎都搭载着便利店忠诚程序,她们诞生的瞬间就会成为最完美的消费者......”
克隆体突然抓住千夏的手腕,将她的机械义眼按在自己胸口。千夏的视网膜瞬间涌入海量数据——数百万个胚胎的脑波正通过货架共鸣,频率与东京湾的蛹壳主脑同步。某个胚胎突然剧烈抽搐,她的皮肤浮现出「コンビニ妊娠39週」的妊娠纹。
货架深处传来液体翻涌声,黑色核心裂开,涌出掺杂草莓汁的荧绿色羊水。羊水中漂浮着成形的胎儿,她们的脊椎已经发育出星纹雏形,后脑插着便利店会员卡的金属芯片。
“这才是蛹壳的终极形态......”千夏的光刃变形成超声波探头,扫描最近的胎儿,“从胚胎阶段植入消费意识,让便利店成为生理本能!”
胎儿突然集体啼哭,声波将羊水震成雾状。雾气中浮现出全球便利店的立体投影,每个投影都延伸出光缆刺入胎儿脐带。东京涩谷店的投影突然膨胀,化作实体化的自动门,门内伸出静子教授的机械臂:
“该给孩子喂食初乳了。”机械臂抓向胎儿,指尖滴落鹤屋草莓浓缩液,“来,把妈妈的痛苦喝下去......”
千夏的光刃斩断机械臂,浓缩液洒在货架上,瞬间腐蚀出直径十米的黑洞。黑洞中升起巨大的哺乳器官——那是用便利店塑料袋拼凑的**,**是沙林毒气喷射口,**处刻着「初乳:痛覚濃度98%」的警告标语。
胎儿们突然停止哭泣,她们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开始**毒气。每吸入一口,星纹就加深一分,直到皮肤龟裂渗出荧蓝血液。悠太的重力场撕开哺乳器官,乳白色毒液在空中凝成静子教授的脸:
“为什么要抗拒?”毒液人脸露出悲伤神情,“便利店能给予这些孩子最纯粹的爱......”
人脸突然分解成数万只机械蜜蜂,每只都携带着鹤屋草莓的花粉。蜂群笼罩货架,将胎儿们包裹在蜂蜡制成的茧房内。千夏的光刃劈开最近蜂茧,发现内部的胎儿已被改造成蜂后形态——她的腹部膨大如便利店冷柜,产卵器正源源不断地产下微型自动门。
“她们在自我复制......”悠太的重力场碾碎蜂群,却发现碎片落地后形成新的便利店地基,“整个长崎正在蛹壳化!”
地面突然隆起,将众人抛向空中。俯瞰之下,浦上地区已变成巨大的蜂巢都市——六边形建筑表面覆盖着便利店LOGO的蜂蜡,每个窗口都伸出胎儿的头颅,正齐声背诵消费守则。
“条款一:痛苦即货币。”
“条款二:便利店是唯一教堂。”
“条款三:拒绝消费即是罪......”
诵经声引发共振,千夏的机械脊椎冒出电火花。她突然跪倒在地,机械义眼不受控地播放童年画面:五岁生日那天,静子教授将第一颗改造草莓塞入她口中,笑着说“这是妈妈的爱”。
“菜鸟!”悠太的重力场形成防护罩,却无法隔绝声波,“她们在改写你的记忆!”
千夏的指尖突然变异,皮肤下凸起便利店会员卡的金属轮廓。她反手刺入自己的脊椎,扯出数据光缆插入蜂巢墙壁:“那就让她们看看......真正的母亲应该怎么做!”
数据光缆突然反流,将千夏的记忆注入蜂巢系统。整个都市开始抽搐,六边形建筑表面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
静子教授在核爆次日抱着女儿穿越火场
γ-00型修女为保护妹妹们炸毁实验室
悠太在重力场失控时用身体护住昏迷的千夏
“爱不是程序......”千夏的声音通过千万个胎儿声带共鸣,“是宁可粉碎自己也要守护对方的冲动!”
蜂巢建筑突然软化,便利店LOGO融化成昭和年代的木造店铺。静子教授的毒液人脸在屋檐下扭曲:“住手!你会毁了完美的系统......”
“完美?”千夏扯断所有数据光缆,“连婴儿都要操控的系统,不过是恐惧的囚笼!”
蜂巢都市退化成1945年的长崎街道,木质便利店招牌在风中摇晃。初代由依的虚影站在柜台后,手中擦拭着未变异的鹤屋草莓。
“妈妈第一次教我收银时说过......”虚影将草莓递给千夏,“真正的便利店,是给走投无路的人留一盏灯。”
草莓接触掌心的瞬间,所有蛹壳造物开始气化。γ系列克隆体从货架跌落,她们后背的星纹逐渐褪色,脐带光缆碎成萤火虫般的星光。静子教授的脸在星光中最后一次浮现:“你们根本不懂......我多想给所有孩子一个不会挨饿的世界......”
“但你给了她们比饥饿更可怕的牢笼。”千夏捏碎草莓,汁液在空中形成新的星图,“真正的便利店......应该充满草莓的酸甜和人类的体温。”
星图笼罩长崎,退化的蛹壳网络开始重组。便利店自动门变成昭和年代的木质移门,监控摄像头化作纸灯笼,货架上出现手写价签和祝福纸条。某个γ型克隆体怯生生地推开店门,柜台上静静躺着一颗未变异的草莓。
“欢迎光临......”千夏的声音通过所有克隆体共鸣,“这里有灯光,有食物,还有......”
她轻轻拥抱最近的克隆体,机械义眼流下荧蓝色液体:
“不需要用痛苦交换的......人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