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个人,有两个是做成瘾性药物买卖的,有一个和麦克法兰串通一气,进行非法人口买卖。最后一个则是走私军火和异能道具。
“为什么这些人的这些资料会被放在克劳德家的保险柜里?”韦恩表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张张触目惊心的账单。
如果这些资料被公布出来,恐怕整个纽曼市都要炸锅——账单上的这几位在全市甚至全国都算得上是大人物。
“确实奇怪——不过,夜魔,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保险柜中有这些资料的?”童谣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是我一位朋友的功劳。”艾琳娜放下资料,长出了一口气:“事情还要从半天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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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菲雅裹着驼色羊绒大衣踏入街口,帽檐垂下的金发反射着柔和的光。她展开艾琳娜手绘的地图,手套险些蹭到墙面斑驳的霉斑。皮特曼街匍匐在市政厅大楼的阴影下,像被巨人踩碎的蟑螂躯壳。
歪斜的筒子楼裸露着钢筋骨架,混凝土碎块堆成的台阶上趴着肚皮鼓胀的野狗。
污水沟里漂浮着垃圾残骸,霓虹灯管在油膜上晕染出扭曲的紫斑。穿连体工装的孩童蹲在碎玻璃堆里翻找垃圾,脸上的污泥为街景染上一层灰色。街角的全自动售货机早已被砸烂,饮料出口卡着半张腐烂的鼠尸。
潮湿的霉味在窄巷里发酵,她站在污水横流的岔路口,察觉到那些蜷缩在铁皮屋檐下的视线——像被火燎过的枯叶,蜷曲着扎在她的大衣上。
"姐姐当心!"斜刺里窜出的瘦小身影撞上她腰际,脏兮兮的手指刚触到手机边缘,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在十厘米外。污水坑倒映着男孩惊恐放大的瞳孔,他保持着金鸡独立的滑稽姿势,额角冷汗滑进打着补丁的衣领。
锈蚀的消防梯在暮色中投下铁栅般的阴影,依菲雅攥住男孩的手腕时,发现他袖口磨破的毛边正在簌簌发抖。污水横流的路面上倒映着围观者们模糊的身影,那些裹着褪色头巾的女人们交换着眼神,有个瘸腿老人已经摸出老式翻盖手机。
"偷我的东西?我看你——"
威胁卡在舌尖。男孩没穿鞋的脚背上结着冻疮,睫毛上悬着的泪珠混着煤灰,在黄昏里凝成浑浊的小球。
依菲雅叹了口气,她和艾琳娜不一样,后者非常会应付小孩子,她却没这方面天赋。表弟表妹都很害怕自己,她一个眼神就能吓得表弟尿裤子。
不过这个情况,不做点事稳住这孩子情绪,自己就要被当成当街欺负小孩儿的恶棍了。这对于目前需要‘低调行动’的依菲雅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你偷我手机做什么?”依菲雅解除了男孩身上的束缚魔法,只是固定住了他的双脚:“你爸爸妈妈没告诉过你,不可以偷别人东西吗?”
"姐姐,对...对不起...我,我没有爸爸...妈妈说,亮闪闪的东西,能,能换钱!妈妈生病了,我,我得想办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哽咽和抽泣。
“喂,那不是琳妮家的混小子吗?竟然偷到那种‘怪物’身上了...”
“琳妮就是给飞鱼会的那帮“怪物”打成那样的...唉,这下这小子也遭殃咯...”
"积点口德吧,保护费是没收到你头上!"
围观人群的细碎交谈声无法逃过精灵异常灵敏的听觉,依菲雅眉头一皱,这孩子的母亲和飞鱼会有关?她走上前,蹲在男孩面前小声说道:“我是外面来的医生,可以给你母亲治病,你愿意带我去你的家里吗?”
“对不起,姐姐,你,你把我怎么样都好,请不要伤害我妈妈...”男孩眼中的恐惧更重了,在他的眼里,这个能隔空定住自己的女人大概率和飞鱼会的那些人是一伙的。让她见到了母亲,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啧...”依菲雅一阵头疼,这小孩儿对自己一点信任都没有。不过这也不难理解,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大人用魔法定在原地,还要找家长,这换谁都害怕。幸好艾琳娜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依菲雅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医疗包,这是艾琳娜的主意。依菲雅进入外城区需要一个特殊的身份,而最适合她的便是医生。
大多数人对医生都不会有过多戒心,依菲雅是精灵族,本身也有不俗的治疗能力。男孩的脖子上有一些淤青,腿上也有冻疮,这对依菲雅来说就是打个响指的事,只不过有人看着,还是得做做样子。
"我的朋友在外城区失踪了,和飞鱼会有关系。我的治疗不是免费的,你和你母亲的病我都可以治好,但是需要你们提供飞鱼会的所有情报。"
她用魔力将声音控制到只有男孩能听到,指尖在男孩颈侧按压时绿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围观者们看见的只是依菲雅在给男孩上药,男孩脖子上的淤青就急速消退了。
“但是,但是飞鱼会是这里的...”男孩眼中惊恐的神色逐渐变为惊讶,依菲雅的棉签涂抹到的所有淤青,甚至伤口都快速愈合恢复。他感到一种特别的力量在体内游走,抚平着他的情绪,让他逐渐安定下来。
“没关系,我背后的势力比飞鱼会强的多。我们会保护你们的。”依菲雅施展的并不是单纯的治疗,精灵祭祀的‘抚慰’魔法也被她融合了进去。
这种魔法可以让生物快速安定下来,不由自主的信任施法者,并且不会造成精神伤害。精灵族会使用“抚慰”来驯化各种魔兽,虽说对人类这种心智较强的生物起不到那么大的作用,但是至少可以让男孩冷静下来。
“我妈妈的伤比我严重的多...”男孩的眼神显得有些暗淡“但是还是谢谢姐姐,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交给我就好。"依菲雅的治疗魔法蔓延到男孩脚背的冻疮上,他脚面上的皮肤一阵发痒,不仅仅是冻疮,就连磨伤和刮伤的旧伤口也完全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她顺手解除了男孩的禁锢魔法。“就算是剩下一个头我也能治好,我可是神医。”
"噗——"男孩破涕为笑“姐姐好幽默,如果真的是那样,姐姐岂不是就是天使?”
“天使可不会来这种地方来给你们治病...”依菲雅上下检查了一下,确认男孩没事后对他点了点头:“走吧...”
"哟嗬——!"一个镶着金牙的男子用砍刀背敲打着手心,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角的乌鸦,他的一旁还跟着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性,"咱飞鱼会的地界啥时候改教堂了?天使姐姐搁这玩施舍呢?"
绿毛扯开满是油渍的皮夹克,露出爬满胸口的飞鱼刺青:"治病救人?行啊——"他朝地上啐了口带血丝的浓痰,"先给爷们治治'寂寞病'呗!"
"三哥你瞧瞧这腰臀比..."金牙男子的舌头舔过嘴唇,"议会厅那帮老棺材瓤子就爱这款**,上次给麦克法兰送去的小丫头片子可没这劲儿..."
“姐姐快走,他们就是飞鱼会的怪物!他们很强——”男孩惊叫道,声音却被粗暴的打断。
"先让哥几个验验货!"金牙突然暴喝,身上散发出二阶能力者的气息:"小杂种滚远点!等爷们把你天使姐姐玩成破抹布,再给麦克法兰那老东西送过去!"
“唉——都说了,我不是天使。”依菲雅站起身来,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我只是个医生,是来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