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时澪理应，不会在办公室露出那种感到很害臊的表情。

所以……大概率是“误触”。

就和上次一样……不知道由何种条件触发……

从而导致在记忆……甚至人格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是……

自己理应去分开看吗？

不会说话的白音，和自称六岁的白音。

自己应该把她们当成是两种人格看吗？

在思考间，言瞬想到了余遥。

作为和白音一样，没有任何记忆的再羁者，他还在帝俊号上的时候，最初也是耻辱都不知的。

但他很快地就学习了基本常识，虽然进度较慢，却也不至于惹出什么乱子。

而其在迷宫里表现出的判断以及勇气……也算是可圈可点。

并且，在将近一个月的学院生活里，余遥在性格与成果的双重要素上，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与其说是学到的东西改变了他，倒不如说是伴随着对世界的进一步了解，从而使得他最原本的东西，开始逐渐地显露出来。

哪怕是没有记忆的再羁者……也总归不是真的孩童。

那么……

无论是不能说话的白音，还是明明就知道自己是谁、却隐瞒并接受了同样名字的白音，以及现在会叫自己指挥官的白音。

都理应是同一个人。

处于不同记忆状态，不同阶段的同一个人。

那么——

四月，十日。

依照言冰凝说的，检查学习的月考到了。

所有的学生位，和所有的教官位都要参加。

学生们是要完成所学知识的测验，教官们则也要为自己一个月来的学习锻炼，交上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这是很重要的事。

只不过，对于言瞬来说……

“指挥官，该起床了。”

还有比这更加需要去琢磨的事。

“……”

在淡淡声音的呼唤下，言瞬睁开了眼。

白音的长发优先映入眼帘，继而便是纤细的颈。

没有任何缘由。

最起码言瞬不知是何缘由。

从白音……由那种“白六岁”状态再度变化之后。

就在她提出要自己搬离，言瞬继而搬到对面的第二天。

白音便主动过来叫他起床。

这原本没有必要，毕竟以前都是言瞬叫她。

但事情就是这样唐突反了过来……考虑到追根究底也很麻烦，言瞬干脆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反正她会来叫自己的话，那自己在处于休息状态中的时候，神经多多少少也能放松那么一下。

再说……

“指挥官？”

白音的声音很好听。

并且，和有记忆时那轻挑又上扬又感觉不同，虽然少了几分活泼，却也多了几分稳重。

以及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淡——不过言瞬自己就是这样，所以也不打算特地说她。

“今天是测试吧？”慢慢地，言瞬从床铺上坐起来，“没事吗？”

“嗯。”

小小地点了下头，白音把言瞬的眼罩递给他。

“谢谢。”言瞬接过。

“那个……”白音想说什么，却没往下说。

言瞬戴上眼罩，抬头：“什么？”

“什么都——没有。”在意着对方眼睛的问题，白音又觉得很是不好开口，可言瞬又一直注视着她，搞得她只好绞尽脑汁地岔开话题，“那个……”

“什么。”

“今天早上——吃什么？”

“……”

“……”

三目对视，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我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言瞬率先开口。

“从一开始……？”白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没有更加早的记忆。”言瞬说，“大概是六七岁的感觉吧……那是我在雨水之中，第一次意识到的自己。”

“雨……？”

“那是个雨天，地上有很多积水……就像是镜子一样。”言瞬说，“我一个人抱着腿，坐在不知是哪里的墙角……有许多的人在我面前走过，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

“那个时候，右边的眼睛就看不见。”

白音低下了头，表情有些难过。

这是言瞬看她露出这种表情……就像她第一次想问关于他眼睛的事情一样。

“抱歉，”他说，“我没想让你伤心。”

白音用力摇了摇头。

“不……该道歉的是我。”

她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是自责吗？

明明没有那种必要……

如果她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会眨巴眨巴大眼睛就往自己床上滚的小孩，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去抱抱她。

告诉她没有关系，一切早已过去。

但是……

言瞬的目光，无声地在白音身上扫过。

……抱不了啊。

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很明显的【女性】感觉。

虽然区别只在氛围上……

但也和【女孩】不太一样。

“走吧。”

到最后，言瞬也只能这样说。

“去吃饭，然后测试。”

“……是。”

白音抬脸，点了点头。

在她眼里有着能称得上是坚毅性的东西……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言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显然，这份决心让她不再那样低落了。

大抵算件好事。

有关学生们的月考检测——

流程一点也不复杂。

和之前周测的区别是，会以ABCD四个评级进行总评定。

A级是优秀，意味着在B级基础上，至少有三门高于90。

B级是良好，代表没有低于60分的课程，且至少有四门分数高于80。

C级是合格，有一～两门分数低于60，但姑且还算通过。

D级是欠佳，有三门分数低于60，会被直接判D，继而补考。

信息技术，枪械基础，武技基础，魔导基础，格斗基础，文化基础，回路应用。

一共七门。

按此顺序，最终的排名结果是——

【雨时澪:

信息89，枪械92，武技63，魔导98，格斗61，文化100，回路100。

总分603，评级A。】

【才亚斯:

信息64，枪械71，武技97，魔导80，格斗99，文化84，回路97。

总分594，评级A。】

【白音:

信息73，枪械61，武技91，魔导92，格斗87，文化94，回路85。

总分583，评级A。】

【周越影:

信息67，枪械71，武技92，魔导83，格斗94，文化89，回路84。

总分580，评级B。】

【余遥:

信息71，枪械74，武技81，魔导77，格斗87，文化94，回路86。

总分570，评级B。】

【律可律思:

信息36，枪械61，武技81，魔导89，格斗87，文化98，回路100。

总分552，评级C。】

【唐星谣:

信息89，枪械61，武技36，魔导94，格斗17，文化91，回路87。

总分475，评级C。】

【轩辕十四:

信息91，枪械61，武技59，魔导64，格斗21，文化87，回路79。

总分462，评级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