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新娘”,到底是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寒意顺着脚底蔓延上脊梁。

“入夜?”陈凯喃喃重复,瞳孔微缩。

仆人们垂下头,快步退去,像避瘟神一般,生怕与他多待一秒。

陈凯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的寒意。

“殷俊,恐怕活不过今夜了。”

他并没有救援的打算,在这个副本里,人人自危。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夜幕降临前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尽管几乎不可能,但总要试一试。

规则逐渐清晰,成婚必死。

这是他确认的第二条规则。

那么,婚礼的流程呢?

——拜堂。

婚礼少不了拜堂,而拜堂前需要准备祭品,供奉祖先。

陈凯目光微动,转身朝伙房走去。

——

伙房

油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得刺鼻。

陈凯站在门口观察,伙房不小,案板上摆满食材,地面泛黄,污垢厚得几乎踩得出印子。

“奇怪,这时候不该空无一人。”

他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鞋底被地上的污渍沾染,发出微黏的声响。

他不以为意,目光扫向屋内的几道门。

“储藏食材的房间?”

陈凯心生疑惑,缓缓推开其中一扇。

腥臭扑面而来。

他眉头皱紧,一股血腥味渗入鼻腔,浓烈得让胃里一阵翻腾。

“血?”

他猛地将门彻底推开。

霎时间,瞳孔骤缩。

一地的内脏,堆积成堆,血迹渗入地板,早已发黑。

陈凯站在门口,指尖微微发紧,恶心感翻涌上喉咙。

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缓步靠近。

这些内脏,不知是人是兽。

他蹲下身,仔细分辨了一会,手指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是人的。”

人和动物的器官,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陈凯抿紧嘴唇,目光沉冷。

“为什么会有人类内脏?”

他的思绪瞬间翻涌,脑海中浮现一个极为不祥的猜测——

这些,会不会被当作食材?

刹那间,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要作呕。

可很快,他冷静下来,嘴角扯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无所谓,我进来后就只吃素。”

早有防备,这点还不至于影响他。

但,如果不是用来做食物,又是用来做什么?

陈凯站起身,转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门推开,里面整齐摆放着新鲜的食材。

陈凯扫了一眼,目光微凝。

“正常食材,没掺杂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那么,人的内脏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闭了闭眼,再次整理思路。

“客人吃正常伙食,白家人吃人?”

很快,他摇头否定。

这两天的宴席上,白家家主与他们同席共食,不曾表现出任何异常。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祭祖。”

陈凯眸色一沉,思绪逐渐清晰。

白家的祖先,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得尽快弄清楚,白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

陈凯迈出伙房,阳光被院墙遮挡,地面留下一片阴影,微风拂过,仍带着淡淡的腥臭。

他走向庭院角落,踩进泥泞,来回碾压,直到鞋底的血污被厚厚的湿土遮盖。做完这一切,他站直身体,伸手入怀,指尖一滑——

啪嗒。

打火机燃起微弱的火焰,他点燃一支烟,白色烟雾在空气中飘散,尼古丁的气息迅速覆盖血腥味,让残留的味道变得模糊不清。

陈凯微眯双眼,目光掠过庭院。

喜红铺满,死气沉沉。

仆人们忙碌穿梭,挂红绸,铺喜毯,举止井然有序,却透着一丝机械的死板。

他指尖轻弹烟灰,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眉头微皱。

——不对劲,为什么女仆居多?

他低头掐灭烟头,随意踩了踩,随即迈步,拦下一个正要离去的女仆。

“问你个事。”

女仆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躲闪。

“白家怎么没几个男仆?”

她皱了皱眉,似乎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轻声道:“客人,我不是白家人,不清楚原因……”

她顿了一下,语气更低了些:“只是,我来的时候,就很少见到男仆,甚至连白家的男人都没见几个。”

陈凯瞳孔微缩。

一个家族,竟然没男人?那怎么传宗接代?

像白家这样的世家,传统理念通常根深蒂固。

可如果白家男人寥寥无几,甚至几乎看不见,那又谈何血脉延续?

这就是白家招婿的理由?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连白家女子的踪影也不见?

从昨夜踏入白家,到今日清晨,陈凯等人未曾见过一名白家子弟——不论男女。

偌大的白家,除了仆人,竟无半点家族血脉的迹象?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陈凯心头的疑云越积越厚,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悄无声息地收紧。

疑问如影随形,刚解开一点头绪,新的谜团又接踵而至。

他抿了抿唇,掩去心底的异样,挥了挥手:“没事了,去忙吧。”

女仆微微点头,迅速离去。

“唉”陈凯暗叹气。

他得调整状态不然在这死亡之地活不了多久

陈凯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呼吸缓缓调整。

这里,太诡异了……

他收敛情绪,迈步往白家子弟区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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