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利亚医院坐落在一座古老的修道院旧址上,哥特式的尖顶直指苍穹,彩绘玻璃窗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芒。走廊两侧的墙壁上也有很多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大多都是描绘圣焰照耀人类,英雄依靠信仰崛起,邪恶被打败的一些老生常谈的故事壁画,讲述着一个个关于光明战胜黑暗的故事。
「朱莉,你看这幅画,」年轻的医生杰克指着墙上的一幅油画,「这是唯一一副女英雄的画作。」
年轻的新护士朱莉靠在杰克医生的肩膀上,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真漂亮...」
「不及你漂亮。」
杰克低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慢慢靠近...朱莉的心跳的很厉害,没有抗拒,而是期待着这一吻。
「啊!」
朱莉突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从脚踝溜过。
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老鼠从她的脚边窜过,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杰克医生有些生气,但同时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最近医院的老鼠好像变多了,也许我们该养几只猫。」
「猫咪?」朱莉护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猫咪了!」
「是吗?那...我们下班之后去逛逛,买几只可爱的猫咪?」
「好啊!」
两人继续沿着走廊漫步,突然,朱莉指着窗外的一棵树:「杰克,你看!」
树枝上站满了各色小鸟,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真奇怪,」杰克皱了皱眉,「最近医院附近的小鸟也变多了。但是,这也是好事儿,鸟儿的歌声对病人的恢复有好处呢。」
301号病房里,尤利娅将外套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随后大大方方的坐在唐狩的床边的椅子上,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打开一个保温饭盒,然后将一个绸布小包里的勺子取出。
唐狩看到饭盒里是热气腾腾的粥,上面飘着蛋花、培根碎、豆子和熏肉丁。
「嗯,好香啊。」
「来,张嘴...」她轻声说道,舀起一勺粥送到唐狩嘴边。
唐狩微微一笑:「尤利娅姐,我自己来就好。」
「别逞强,」尤利娅嗔怪道,「你的胸口中了一刀,医生说要是再偏一点就...就...。」
说着说着,尤利娅的眼睛有些湿润。唐狩关切的看着她,劝慰着。
「只要尤利娅姐没有事,我受点伤也不算什么的...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嗯...还好没事。来...吃东西吧。」
唐狩无奈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他注意到尤利娅眼中的关切,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皮草店那边...」他轻声说道。
尤利娅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订单大部分都完成了,我给工人放了两天假。你啊,不用操心那边的事情,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呦。我的小店员。」
唐狩微笑,点点头,连连称是,一顿浓情旖旎的饭吃的唐狩内心大呼过瘾。
吃了一些粥,眼看着唐狩苍白的面色微微红润起来,尤利娅笑了笑,放下粥碗,叹了口气:「你也不要怪普兰摩尔姐姐,其实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人。她现在被送进了疯人院,我的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唐狩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时候,嗯,大概10岁左右的时候吧,」尤利娅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其实很要好的姐妹,虽然同父不同母,但彼此都是互相陪伴对方一起长大。她那时候大我2岁,所以总是他带着我到处玩,还给我讲故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唐狩见时机不错,不动声色的轻轻握住她的手,尤利娅的手很柔软,皮肤滑嫩,仿佛一件艺术品。
温暖的触感让尤利娅微微一颤。她抬起头,对上唐狩温柔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不需要太多言语,两人只是对视着就好像说了很多话。
「尤利娅姐,」他轻声说道,「有些事,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责你姐姐的,只是我想...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久了,烦了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我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尤利娅的眼中泛起泪光,她反握住唐狩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依靠,说到底她还是个女人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病房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等尤利娅离开后,唐狩一改刚才憔悴的模样,灵活的跳下床,三步走到病房门口。
确认房门已经锁好,这才从枕头下取出捕梦网。网中的梦蝶安然无恙,似乎比之前更显得晶莹美丽了许多,这得益于唐狩制作的捕梦网时不时的会捕捉梦境供梦蝶吸食里面的养分。唐狩轻轻将捕梦网挂在床头,古老的德鲁伊教派秘术开始作用到整个病房。
房间内的空间开始缓慢的扭曲,梦境气息迅速爬满墙壁并覆盖了整个房间。整个房间在几个呼吸之下就被梦境的力量彻底同化,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型幻梦场景,唐狩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另一个唐狩。
「拜托你了,好好扮演我。」
「没问题,现实中的我,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那个躺在床上的唐狩诡异的笑了笑,他的脸有一瞬间变成了没有任何面孔特征的黑色平滑的漆黑镜面,但下一刻又映照出了唐狩的面孔,定睛一看已经恢复成唐狩的模样。
至此,秘法改变了这里的空间,任何进入房间的人都会陷入白日梦的状态,误以为自己还在现实中,所见一切都是唐狩的梦里才有的,见到的唐狩也是梦中的唐狩。
至于现实中唐狩的本尊,则可以借此掩人耳目去做些其他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在计算之内,从为尤利娅挡刀的那一刻,他就计划好了给自己一个暂时离开皮草店的合理理由。最近,他招惹了太多超凡者,虽然都已经谨慎处理了痕迹,却保不齐对方也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能力,外一找到他,而到时候又打不过,自己或许就得被赶走了。
必须尽快晋升第四阶,届时在比格沃斯城,我才算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
唐狩心中真想着,毕竟在超凡者的世界里,第四阶是一个分水岭。四阶以下,充其量也就是稍微强大一些的凡人,能够施展一些神秘力量,但终究还是太脆弱了。而四阶之上便基本上超脱了‘凡人’这个概念,在比格沃斯城最强的超凡者据说是第六阶,一旦唐狩晋升四阶,那就是说即便对上第六阶的超凡者,纵然打不过也大致上可以全身而退。
唐狩站在窗前,身体渐渐改变外形,肩膀塌陷、胸腹部收缩,身高慢慢变矮,嘴巴变得越来越长,无数的羽毛生长出来。他最终化作一只雄壮的鹰隼,一跃跳上窗台,随后展开翅膀一飞冲天。
天空中,早已等候多时的鸟群盘悬着飞舞欢叫,立刻围了上来。
洁白的鸽子围绕着鹰隼,簇拥着,宛如无数的臣民在迎接他们的王。
鹰隼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鸟群如影随形,群鸟散开,五只一组,犹如一支支空中编队一样。唐狩所化的鹰隼在空中翱翔,鸟群的编队则是密布了整个比格沃斯城。
好好的找,为我找到黑檀之钉的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