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赢。
观众席的修士们一言不发,甚至都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注意力先前全在秦休身上,直至最后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所向睥睨的灵月台,如今正躺在秦休怀中。
……
当日的夜,剑衣门灵舟灯火通明。
秦休和郁楠安嬉戏打闹一阵,待到妻子睡下,他吻了吻郁楠安残留着妩媚春意的仙颜,将房门关上。
走出房,目光落在远处灵月台的房门之上。
听弟子说,灵月台回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即使是沈青禾出面也无用,已经半天没有出来过。
秦休怀疑灵月台是不是受不了打击,死里面了。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属实好笑,她若真一蹶不振,那就不是叫自己担惊受怕,让魔道头疼不已的灵月台了。
不知怎的,秦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灵月台时候的场景,又想起先前在秦城,她一柄铁剑为自己挡下红衣人的攻势。
还有她半梦半醒之间,也不知是对谁的悲声呢喃。
月色透过甲板,将秦休的影子在灯火下拉得很长。
他叹息一声,只当是为了还先前的救命之恩,于是鬼使神差的走到房门前,轻轻叩动。
没有人回应。
“灵师姐,是我。”秦休轻声道。
呀——
门凭空露出一条缝隙,幽寂之下,隐隐可以闻见女子闺房的香韵。
秦休明白灵月台的意思,蹑手蹑脚走入屋内,便瞧见一片黑暗中,灵月台蜷缩在被子里。
“谁叫你来的?”
她蹙起柳眉,稍微抬起头,灰暗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神采。
秦休知道这种时候说错话,必然会出大事,他将门小心翼翼关好,点亮荧光石灯,雪白的光一瞬之间将房间填充满。
灵月台的身子遇见光,向被褥中缩得更紧,她不去看秦休,将脸扭到别处。
今日上午和林紫檀那一战后,她的脸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疤痕。
伤口对于修士而言算不上什么,过几日便会痊愈,一般修士都不会在意。
可是,她是灵月台。
“灵师姐,师尊让我来看看你。”
秦休撒谎从不脸红,乖巧的坐在床前,同时也看清那道伤口。
灵月台左脸的伤痕极细,仿佛是用绣花针划出来的一样,一般人肉眼很难看清,但对于这位仙姿玉貌的佳人而言,却是多了一份瑕疵。
她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淡漠的脸上浮现一抹倔强。
“今日的比试,只是我大意了。”
她说的不错,先前从未有人注意过林紫檀这么个小角色,她灵月台更是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让那藏拙的紫发小丫头占到先机。
秦休盯着灵月台脸上的伤疤,笑道:“我知道,若不是灵师姐生怕伤到那小丫头片子,也不会输,啊不对,灵师姐没有输,若是堂堂正正比,你不会输给任何人!”
“嗯……”
灵月台微微颔首,又将脸蛋向被子中藏了藏,她准备在伤口恢复前再不出去见人。
可是秦休似乎看得有些痴了,“挺好看的。”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真的。”秦休很是认真的点头道,“师姐修为高强,清丽绝俗,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距离我们这些凡人太远,我还怕师姐的容貌遭人妒忌呢,如今这样真是恰到好处!”
明知是奉承之言,灵月台还是被秦休逗得抿唇浅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从前怎么不见你那这么会夸人?”
秦休颜汗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将这辈子所有的情商都抛掷了出去,还好灵月台性格本就高傲,瞧见对方嘴角那道不经意的笑,心登时放下不少。
可是下一刻,就听灵月台忽然冷声问道:
“那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你那未婚妻好看?”
秦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然是灵师姐好看!”
若是不比性格方面,秦休自然是觉得灵月台更好看几分,也不知为何,灵仙子这副高冷傲气的面孔仿佛就是长在秦休的心坎间,如果没有卧底的身份,秦休定然是会对这女子一见钟情的。
当然,能不能接受她恶劣的性格就是另一码事了。
听秦休如此义正言辞,好像真是肺腑之言,灵月台终于是将被子从身上褪去,嘴角含着玩味笑意。
那双漆黑眸子看向秦休,仿佛是将天地间所有的星辰都饱含其中。
秦休的心都不由摇晃起来,就听灵月台冷哼着,语气幽幽,“那我问你,你觉得我穿白衣好看,还是黑衣好看?”
他想起先前和灵月台在山洞中,自己险些没能把持住,抚摸着灵月台丰腴修长的黑丝曲线,于是很是用力的点头道:“黑衣好看!”
“有眼力见,奖励你到门前面壁思过。”
灵月台鼻息加重,终于是忍不住笑出来,秦休见这女人有所好转,虽不知为什么,也干脆听她的话,走到门前,对着一面挂在门上的黄铜镜。
他既然已经决定来还上次的人情,起码在走出这间房之前,还是老老实实听灵月台的吧。
秦休思绪万千,盯着眼前的黄铜镜,镜面并不平整,凹凸起伏,将房中景色映得轮廓模糊。
他还在心有疑惑,就听见身后什么轻薄之物落在地上,而后是第二件,第三件。
再看向镜面,不禁睁大瞳孔,心神震动,道心飘摇。
镜中倒映着地面上被女子倩影抛离的雪白衣物,那道模糊轮廓的肌肤更是胜似白玉冬雪,修长的身形袅袅秀立,玉臂自两边向脖颈伸去,撩起乌黑的长发,将那珠圆玉润、凹凸有致的绝美身姿显露得淋漓尽致。
秦休的心都跟着镜中佳人的动作在跳动,他生怕被灵月台发现自己这不小心的偷看,想将脚步挪开,可又怕挪开之后被注意到,两难之下,便见雪白倩影取来一件黑色长裙。
她分明只是换条裙子,为何连抹胸也要摘下?
秦休大为不解,但是看着原先被取下的青色布料重新缠回饱满,将那对雪滑白腻的玲珑曲线挤压到变形,他的心也跟着被挤软。
听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自身后响起,秦休的鼻息愈发粗重,恨不得将镜中这道完美曲线的每一瞬间都完完全全记在脑海中。
雪白身影此时已经变作亮眼的黑色,更为女子冷傲的身姿增添一抹高人一等的妩媚。
就见灵月台坐在床上,修长雪白的大腿翘着,已然恢复往日高傲模样,如冰块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语气不可置疑:
“这双黑色灵丝属实难穿,你过来帮我,我允许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