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期中考是实战测试。”放弃了一个个的解释，班主任干脆地道，“不管是人还是吸血鬼，都给我全力做好准备！”
“那，老师，”在柯世娜的另一边，徐涤痕举起了手，“这种实战考试，是每个班级分别来考，还是所有班级都一起呢？”
“你在以前考期中文化课的时候，是自己考还是混合考？”班主任吐了口气，“万象自然也是一样。”
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不在学校而是在指定地点考试。
并且不是每个班单独测试，而是全年级一起进行。
“究竟会是怎样的形式啊……？”
我听见柯世娜的自语。
嗯，这或许确实是个问题……
“容禄。”
在一次下课，我单独找到了她。
“有点事情想问你，能单独谈一下吗？”
她没拒绝，于是我们移动到了相对人少的走廊处。
“你已经是大学生了吧？”我问她，“那么经历的肯定会比较多，对于之前班主任说的期中考，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容禄摇摇头：“天机没有这个。”
“没有吗？”
“起码我在的时候，没有。”
伤脑筋啊……
“你很在意？”她问我。
“多少有点心里没底……你也知道我万象力等级低。”我说，“虽然这方面的成绩姑且还过得去，但要是真论实战，大概就会差很多了。”
“助……”
“嗯？”
“助，在上学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万象力很低。”她说，“在进行入学测试的时候，是只有1477点的E级。”
“真的吗？”
“实际应该比这高……但他不会用那些多出来的力量。”容禄说，“对助来讲，即使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也完全不是问题。”
“你是说，要更加关注细节上的操作。”
她点了点头。
“道理上也不是行不通……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我问她，“你有比较好的方法吗？”
“战斗。”
“然后？”
“实战的积累很重要。”容禄说，“输掉的事情也很重要。”
“为什么是输掉？”
“只有输掉了，才会更加觉得不甘心。不甘心……就会主动去思考怎么才能赢过对方。”
“经验之谈？”
“不，”她摇摇头，“某种意义上讲，我是天才领悟系的。”
“喂。”
我受不了地叫她一声，容禄看向我，忽地一下笑了出来。
真是的……
本来还想多念她几句，这下要人怎么讲嘛。
“你和言冰凝应该会控制力量的吧？”不然大学生打高中生，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离谱在里面的，“打算往分数高还是差不多去？”
“我现在发挥不太出原本的力量。”容禄说，“吸血鬼的力量流动感……和人类的不太一样。”
“言冰凝呢？”
“她习惯了。毕竟之前其实就是这种状态。虽然是没有什么天分，但是助有好好地指导过她。”
“那我能问她吗？”
“什么？”
“虽然时间比较紧了，但她要是肯教教我，说不定我还能多少领会一些呢？”我说，“那个叫助的很厉害对吧？就算是言冰凝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只要在这方面怎么也算是比我要强，那就没问题吧？”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你的搭档是吸血鬼吧？”容禄说，“吸血鬼对万象力的感知和控制都是更深刻的，如果说到求教，她不才该是你第一个该考虑的对象吗？”
“是说昕吗？”
她点点头。
“昕嘛……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是有些天马行空。”作为曾经的受害者，容禄显然不是不懂这点，“但事情一码归一码，说不定在这方面上，她也能……”
“不行。”
“……？”
“昕不行。”我很直白地告诉她，“就算她真的能讲得很清楚，我也绝对不会问的。”
“为什么？”
容禄似乎不能理解。
为什么呢？
非要说的话……
“有种会输的感觉。”
“输？”
“如果我去问她，不就显得是我比较弱吗？”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说这种让人感到丧气的话，可容禄都已经把关于她们的事情告诉了我那么多，要是连这还藏着掖着，反而显得我很不会做人，“就是……我不想告诉昕我其实很弱。”
“这是告诉不告诉的问题吗？”容禄叹气，“平常测试的结果就很明显吧？她在前几名，而你只算是中间游啊。”
“……她文化课考试不也在前几名。”
“所以你究竟在藏什么？”
“啰嗦……”总觉得心里很烦躁，我不想跟她继续关于昕的话题，“说起来你和言冰凝最近怎样？感觉气氛还可以啊。”
“……嗯。”
一说到言冰凝，容禄给人的感觉就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以前……从来都没想过。”
“想过？”
“想过她……会在意我。”
理所当然般的一句话，却听得我连肠子都要扭起来了。
“她不是你的姐姐吗？再不济之前也是同伴对吧？”我怎么都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想法，“既然你们都在一起组队了，那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在意你啊？”
“组队……就一定是同伴吗？”容禄说，“也可能只是各取所需……那样的话，相互的定位就只不过是道具。”
“……你们之前是那样的吗？”
“我不知道。”容禄再次摇头，“时间过了这么久，有关于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要是，时间能回去就好了。”
从窗户望着楼下的场地，我说。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现在的你一定会做出与那时完全不一样的选择。现在的言冰凝也是……虽然我不知道她以前在天机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既然你说从来都没想过她会像现在这样关系你，就意味着比起过去，现在的她多少也是有进步的吧？”
“不需要倒流。”容禄说。
“啊……是那个吗？”我问她，“比起怀缅过去，倒不如积极向前之类的……”
“如果回到过去，”她说，“我或许就没办法见到你了。”
“啊……”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仔细想想的话，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子啊。
我和她本就不是同年，如果没有发生像是这样那样的事，又或者说原本属于他们的三人小队，能够以很好的状态继续下去……
那么，一定就不需要我吧。
只要我不会遇到言冰凝，容禄就绝对不会找上我。
只要言冰凝能和他们好好地待在一起……
她就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诺丁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