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掂量着罐子,牧命教养“羊”的原因之一不仅是因为法术大多数要灵魂,更多原因是因为习俗,它们好啖人肉饮人魂,而其中的魂酿尤其让人上瘾,魂酿和毒品的区别就是一个用化学物质做、一个用灵魂做,一个残害身体、一个扭曲灵魂,当然这玩意并不是影响耶芙娅心性的原因,毕竟她得先变成这样才有资格喝。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把啤酒罐丢给了维露,维露仔细的看了看啤酒罐,底部的符文她的父亲跟她讲过,甚至她也会画。”
“储存灵魂的罐子。”
“老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教你,那你知道我会用这东西干什么吗?”
“不知道,他不告诉我。”
“啧,那老东西这么温柔的吗,这都不讲,那我来告诉你吧,我们会把里头的灵魂一点点酿成饮品喝掉,而你们这些羊就是为这些东西而养的,也就说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我装到这罐子里,不过你放心,你现在的灵魂还不够嫩,还是艾琳的更好。”
“您对她很好的样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对方说到点子上了,耶芙娅重新开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她和你说了她妈妈的事情了吧?”
“说了一点,我认识她舅舅。”
“她妈妈当年趴地上被我踩头着舔干净我做通心粉时多余的边角料才得到了在牧羊人街被我庇护开店的权利,也应该是那些边角料那个蠢女人没多久就病了,那个傻丫头哭着求我救她妈妈,我把她妈妈带回家当小白鼠做实验,最后试药试死了,而我骗她她妈妈还在治疗,结果她到现在还都感恩戴德的对我~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你应该还见过她妈妈,我就把她丢洗衣机里了。”
耶芙娅的语气像是在说着什么值得自豪炫耀的事情,但维露每一个字都听得胆寒,她真的不明白对方怎么能把这种事情笑着说出来的,她爸爸有时都还能做出点父亲该做的事情,但在耶芙娅身上只能看到到无理由的恶。
“您就不怕遭天谴吗?”
她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晚了,而耶芙娅听到这话却是指着自己阴阳道。
“我当然超级怕遭天谴的,所以每天入睡前我都会向主祷告~祈求明天能接着找到这样的羊——”
她说着转身走向维露,维露下意识的抬起手怕被打,但耶芙娅的手却是放在了她的头上摸了摸。
“你要不成为她的好朋友,然后背着我偷偷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如果你真说了我不会怪你的~我亲自给你下厨,给你看看穆罗嘉里亲传学生的手艺,你应该知道他的手艺的,很好吃。”
她瘆人的笑了笑,随后向自己的教堂走去... ...
回到家后耶芙娅跪在了神像前祈祷了半个小时便去睡觉了,而维露则是接着洗衣服,她已经无法直视洗衣机里那副骨架,不敢想象对方死前是有多绝望,自己被无缘无故传送到了这种人的家里只有听话才可能活着,而活着才有机会跑,不说回到家,起码有机会离开这个魔女的手下。
而躺在床上的耶芙娅给自己灌了三瓶酒后依然睁着带着血丝的眼睛无法入睡。
“去死!去死!去死!”
他抱着镰刀不断的念叨着,因为她们教会的法术需要灵魂,所以牧使们都成为了能用身体储存灵魂的怪物,这导致那些被她吞掉的灵魂们会在她身体里无休止的诉说着她的罪行与咒骂着她,永远不得一刻安宁,这种声音还会随着灵魂变多变的更加严重,换做普通人早就疯掉自杀让爆体而出的灵魂撕碎自己的灵魂了,但能从羔羊里脱颖而出,成为牧羊人并一路晋升到牧使、大牧使,最后跻身于祭司的耶芙娅自然心理承受能力比正常人强了上百倍,无论众魂多了解她,用多么恶毒的语言伤害她,她都不在乎;但为了睡着她又拿起了一罐啤酒砸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拉开拉环给自己猛灌酒,一杯不够就再来,不知道多少杯酒下肚,自己把酒往自己头上浇都没感觉时才倒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那个... ...伽百罹... ...”
推开门想告诉耶芙娅自己要出去买新的洗衣液的维露看见睡着的耶芙娅立马闭上了嘴,房间里的酒气浓的快要形成实质了,这味道足以与整个房间散发的腐烂气息对抗。
“这个家伙是完全不搞卫生吗?这是怎么呆的下去的... ...”
她挥手驱赶酒味,看着浑身都是酒瓶抱着镰刀睡的不醒人事的耶芙娅,维露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逃跑的机会,她想都没想带着几十颗糖跑出了教堂,虽然只知道牧羊人街的大概,但只要跑出这街应该就安全了,当路过艾琳娜的店时,她的善心不由发作,走进了超市,对方此时正单手扶着脸,似乎是无聊的要睡着了,看到维露她瞬间打起了精神。
“你来啦,耶芙娅大人这么能喝吗?24小时都不到就喝干净了。”
“不是...我主要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妈妈的。”
“我知道我妈妈在耶芙娅大人那里过的很好。”
“不是,你妈妈已经... ...”
还没等她说出来,艾琳娜就将她的嘴捂住,她从前台中走出,身体颤抖着小声说道。
“不要...不要告诉我... ...如果耶芙娅大人知道了你告诉我... ...我会死的... ...”
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很显然——对方早知道自己妈妈已经死了...但是怕死的她每天都装作自己不知道,维露的眼睛中露出震惊。
“那你跟我跑怎么样!这种人迟早会杀了你的。”
“跑去那?到那里不是这样... ...还不如呆着等死...起码灵魂也会跟着被吃掉,不必受折磨。”
维露没想到对方已经如此绝望,她一个刚来近一天的完全没法理解,就当她想在劝些什么时一个身影罩住了她们。
“要跑去那里啊~?”
二人都没听懂这句话,来者说的是中文,一个穿着纹着不可名状之龙红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了二人边上,她披着件黑色道袍,道袍上画着锤子镰刀等等非常红的元素,并挂着黑红的绳穗与铜钱做装饰,那黑色长发下是一张妩媚的绝色容颜,给人一种要被吃干抹净的感觉,那双猩红的瞳孔浑浊,让人没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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