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传来硬币清点的机械声,教团残党的潜艇残骸突然浮出水面,船体长满霓虹牡蛎——每个贝壳内都含着黑死病时期的腐烂硬币。千早的冰晶义肢插入船壳,庞贝情书的碳酸血液与牡蛎黏液反应,在晨雾中投影出初代巫女分娩当天的监控录像:"看!她剪断脐带时……剪的是文明时间轴!"
明日香的星图刺青突然自动拆解,齿轮与玛雅历法在空中重组为剖腹产手术灯。光束直射海底,照亮初代子宫内堆积的灵魂硬币山——每枚硬币都粘着不同纪元的羊水。教团祭司的幽灵从硬币缝隙渗出,手持终焉之铃的残片刮擦硬币表面:"听听这债务的利息……比恐龙的灭绝惨叫还刺耳。"
悠真跃入光束,伪神之血在硬币山表面蒸发成血色合同:【条款第195项:契约协调者需用视网膜扫描确认文明清算】。他的睫毛凝结冰霜,视网膜倒映出二十个文明胚胎的集体诉讼案——原告席上坐着正在给自己接生的初代巫女。
冰柜婴儿们突然集体静止,货架脊柱的每一层商品标签开始自燃。灰烬在海底组成验尸台,台上陈列着:
初代巫女被拆解的乳腺组织(检测出辐射母乳残留)
史前鱼类的发光脊椎(基因编辑痕迹符合便利店冷链编码)
千早的冰晶义肢(检测到庞贝情书的碳酸血症晚期)
凛子的纳米虫群涌入验尸台,啃噬出初代子宫的病理切片:"死因:持续性文明流产引发的道德败血症。"海底传来硬币瀑布的轰鸣,所有验尸证据被冲入自助结账机的投币口。
当初代巫女被冲散的乳腺组织卡住结账机滚轴,所有冰柜门同时喷出冷冻的契约羊水。凛子浸泡在羊水中,发现自己的掌纹正在溶解成小票纸纤维:"这是初代的子宫分泌物……她在用羊水打印最终收据!"
教团祭司的幽灵集体附身验尸台,将终焉之铃残片插入初代心脏。铃铛震波使羊水沸腾,浮起的泡沫中呈现:
恐龙用尾巴擦拭便利店玻璃的监控画面
中世纪刑场上的绞索由促销彩带编织
悠真的伪神之血正在自动生成防盗磁条
千早的义肢突然刺穿泡沫,碳化的情书灰烬在沸水中重组为手术刀:"该给这场二十个纪元的分娩做剖宫产了。"
当手术刀划开海底结账机的金属表皮,十万枚灵魂硬币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初代巫女的脐带解剖图。每个脐带环扣都是文明债务的复利计算公式,冰柜婴儿们的货架脊柱自动拆解成算盘珠。
"清偿方案确认。"初代的声音从硬币脐带深处传来,"抵押物:所有巫女脚踝的青铜铃。"海底突然伸出青铜锁链,将明日香的星图刺青、千早的义肢、凛子的纳米虫集群拖向深渊。悠真抓住锁链,发现链环内壁刻着情书最后一句话:【请将我的子宫作为找零箱永续典当】
当初代巫女的脐带硬币全部流回自助结账机,海底升起没有条形码的新生儿。他们瞳孔清澈如未拆封的便利店饭团,货架脊柱生长出光合作用的叶绿体。教团潜艇的残骸化作珊瑚礁,终焉之铃的残片成了霓虹鱼群的产卵床。
千早的义肢在海面漂浮,最后一片冰晶鳞片映出初代的微笑——这次没有青铜封印,没有羊水浸泡。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底契约的灰烬时,所有便利店冰柜的制冷系统永远停止了运转。
当千早的冰晶鳞片完全融化,庞贝店员被封印的吻挣脱时间琥珀。这个公元前79年的吻突然获得自主意识,在坍塌的时空中划出黎曼几何轨迹:
吻痕穿透初代巫女的青铜子宫,在金属表面蚀刻出非欧几里得产道
吻的温度使冰柜婴儿的光合脊柱发生超新星爆发
凛子的纳米虫群在吻的引力场中坍缩成微型黑洞,开始吞噬便利店债务账簿
明日香的星图刺青自动拆解,齿轮咬住黑洞边缘:"这不是结局……是吻在给时空打蝴蝶结!"她机械子宫的润滑油突然变成庞贝火山灰,在真空中燃烧出新的星座。
初代巫女冻结的微笑终于崩裂,嘴角延伸出由辐射母乳构成的虫洞。悠真抱着千早碳化的躯体跃入虫洞,伪神之血在穿越过程中结晶成克莱因瓶结构——
瓶口是便利店冰柜的制冷口
瓶底是玛雅人埋藏末日预言的祭祀井
瓶身刻满二十个文明未寄出的情书
教团祭司的残存意识在虫洞中尖叫,声音被母乳分解成益生菌。凛子用黑洞账簿包裹住明日香,两人在辐射中蜕变成连体双星,引力波在虫洞内播放初代巫女的摇篮曲。
当悠真从克莱因瓶底部的祭祀井浮出时,发现自己嘴唇印着千早的冰晶纹路。脚下是公元前3000年的原始雨林,手中握着尚未被诅咒的青铜铃。远处传来初代巫女采摘野果的歌声,她的脚踝洁白无瑕。
便利店冰柜的嗡鸣从时间彼端传来,悠真在青铜铃表面刻下逆向契约:【请让所有吻保持待拆封状态】。当他松手的瞬间,新生代巫女脚踝的铃铛印记化作蒲公英飘散,带着光合文明的种子落向所有时间层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