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楚江漓看不出来的东西?”

“她一个合体初期,孤陋寡闻很正常。”

苏锦尘缩了缩脖子。

忽而耳边有些嘈杂,是那些去而复返的街坊邻居们。

只是相比之前,手上都拿着或多或少从家中拿来的礼品,看来是看着眼前的两位比起之前的怪医好说话,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了,或者说是代为传达。

“诶这是干什么?”苏锦尘看着快要塞到自己手上的公鸡,把肩膀上尸块做成的团雀都吓跑了。

“仙师,一些心意,一些心意。”

“诶不用不用,我什么都没干,无功不受禄的。”

“但是仙师,你不让我们做什么的话,这些年的恩惠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啊。”

然后旁边的其他街坊邻居又和人机一样跟着附和:“对啊对啊。”

苏锦尘其实是不太习惯应对这一副场景。

关键旁边的姜卿怜在除了面对只有她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这种时候就不能指望着对方开口来帮着自己说话了。

原本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我要一件嫁衣。”姜卿怜开口了,但显得言简意赅。

“嫁衣?”

“给她的。”

小宗主被姜卿怜指指点点了。

“我有尺寸。”还没等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锦尘反应过来,姜卿怜拿出来一张纸,上面似乎记载着什么东西。

“诶不是你哪来......”刚想发问的苏锦尘忽然又闭上了嘴。

对方都说了是自己的道侣,有这种东西好像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但这好像还告诉了小宗主另外一个潜藏的信息。

她和姜卿怜在她失忆之前的关系好像比起她想象当中还要亲密许多,甚至都亲密到有些突出的程度了。

不会吧,这样的话,自己作为负心汉的负罪感不就更加严重了吗?

眼看着似乎是接受了姜卿怜提议而离去的街坊邻居,苏锦尘又看了看旁边带着淡淡微笑的姜卿怜。

好像她的道侣的心情很好。

“怎么了?娘子。”一回到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姜卿怜就变回了那一副话多的模样。

“娘子?”

“你答应我的。”

“噢......”现在还挂着负心汉名头的苏锦尘缩了缩脑袋。

......

...

清宣宗内就没有柳城的小医馆那样和谐了。

坐在原地试图用喝茶来冷静自身的苏苓吾只听两声脚步一点。

倚在门框上的楚江漓眼神中带着嘲弄。

“要不是发现你及时回来,我连你的失踪理由都想好了,你还真是替你楚阿姨省心。”

苏苓吾还是蒙头喝了一口清冷的灵泉水,似乎在尝试用这个办法浇灭心头火。

“怎么了?到最后连一口汤都没喝到吗?”语气中满是讥讽。

楚江漓相当自然地坐在了苏苓吾的对面。

“你看看你,这是何苦呢?”楚江漓夺过了对方手上准备续杯的瓷杯,动用灵力加了一杯热水进去。

这下苏苓吾连喝水消火的欲望都没有了。

“原本你就这样在旁边看着我和你娘举行婚礼,然后说不定还能混一个撒花童子的位置,现在则是连你娘都看不见了吧?”

“说的好像你就能看得见一样。”

苏苓吾相当适时地回击了一句。

“诶,我现在确实是看不见了啊,看不见摸不着的。”楚江漓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难忍,“但是我一想到有人在那里费尽心机从我手上抢到人,结果又被自己找来的帮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忍不住就想笑啊。”

本来楚江漓是快要被气炸了的,得知苏苓吾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这家伙怎么还有胆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结果一过来看到对方这一副跑了亲妈的样子就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还真是跑了亲妈。

自己的失败固然痛心,但他人失败更是让楚江漓开怀。

“你现在来就只是为了来嘲笑我吗?”

苏苓吾强忍着怒火,瞥了一眼正笑得有些花枝乱颤的楚江漓。

“不然呢?你还以为我会来找你一起联手对付姜卿怜什么的?”楚江漓靠在桌上,胸前的那两团凶器被僵硬的桌子和柔软的娇躯挤压不断变换形状。

她的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中带上了些许冷漠:“哪怕真的有合作的可能,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再说,姜卿怜,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是跟着苏锦尘的修为跟得最紧的,你压根就不可能找到她的本体,她的后手之多也压根让你威胁不到她。”

“你为什么觉得你能从一个合体后期的家伙手上抢到人?就因为她是偃偶师吗?”

苏苓吾的脸色就和便秘一样。

原本来说,她有一张完美克制偃偶师的灵符,就算是渡劫期的偃偶,只要被她用出来那张符也能当场格杀,这算是针对姜卿怜的最强杀招了,就算是合出来一个三星的渡劫期偃偶她也能秒了。

并且她还遇到了虚弱时候的姜卿怜,并且还是本体,不是那些个偃偶。

这是两件多么完美的事情,随便拿出来一件事情都能让苏苓吾锁定胜局。

但是偏偏这两件事情放在了一块,让苏苓吾的那一张灵符变成了一个看着有些声势浩大,最多是让姜卿怜身上伤势更重一些的烟花。

不仅没有特攻到偃偶,也没有足够的控制姜卿怜本体的行动。

成功让伤害最小化了。

她现在自己都有些绷不住了。

“唉,嘲讽完就是爽,我总算明白你娘亲为什么要在打败敌人之后不急着杀而是先电摇了。”

说完这句,楚江漓径直离开了这一间由苏锦尘和苏苓吾二人居住的小屋,转头去处理今天的清宣宗宗门事务了。

至少婚礼之后,她得到了名义上的苏锦尘夫君的名分,参加过婚礼的那些修士自然会帮着她散播,也不算是完完全全的空手而归。

反正比苏苓吾好。

和楚江漓脸上笑容完全相反的就是黑衣黑发少女脸上的阴沉,快要滴出水的阴沉。

眼看着乐呵呵的楚江漓远去,苏苓吾忍一时风平浪静。

妈的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她直接掏出了八卦盘。

“我踏马还不信你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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