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表现形式很接近于因为心脏麻痹而死,非常痛苦,非常可怕。】
【要想避免这种下场,推荐您将这盘录像带拿给别人看,即是所谓的找个替死鬼。】
————《看完一周后就会死掉的电影》
“......这算什么?”
某个男人,在某个时间点,因为某种原因购入了这盘二手录像带。
“啪嚓。”
电视屏幕熄灭。
【剩余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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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2月8日。
东木市某区某街道某公寓某幢某楼某房间,一名颓丧的男人被敲门声吵醒。
“好疼......”
他昨夜醉宿了,头脑昏沉,起身时碰撞到茶几的桌角,膝盖被撞得生疼,烟盒啊啤酒易拉罐啊印刊有“吸食非管制毒品后危险驾驶牵连一对母女死亡”的报纸统统翻落在地毯上。
顾不得收拾杂物,男人————任桓之,跌跌撞撞前往开门。
会是催收物业费的管理吗?又或者是上门推销的兼职工?
“您好,鄙人是按照‘契约’前来收走您灵魂的死神。”
恭恭敬敬站在公寓门口的是一位OL打扮的白发女性。
年龄介于少女和熟女之间,或许只是长着娃娃脸。
特征是一对疑似cosplay的赤瞳,容貌很可爱,喊出来的话却很危险。
“通俗点说,即是来接受您的性命了。”
“......嗯?”
头发睡成鸡窝的颓丧男人的反应是满头雾水、满脸懵逼,随后怒而呵斥一句“小屁孩少来恶作剧”......骗人的。
他很快进入了状态,或者说很干脆地接受了设定。
“应该还有6天吧......?”
“您好,鄙人来接收————”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还没到时间呢?”
门口的玄关刚好挂着一张日历,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支记号笔,任桓之直接就在上面涂涂写写起来。
“我是在这天晚上的11点看的,预告的时间应该是这天————2月14号————也就是情人节当天的11点,对吧?”
“咦、咦咦咦?”
白发赤瞳的OL瞬间呆滞在原地。
“1,2,3......”
“我说这不需要数吧?”
“真没法子啊,遇到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白发少女面色无奈地摇头晃脑。
“看来你还挺惜命的嘛!”
“不是的,妳给我看日历啊。”
这边也挺无语的。
甚至还煞费苦心地取下挂着的日历。
“将死之人的丑态......”
“给·我·看!”
仗着成年人的体格与力量优势,强行将日历摁在“推销员”(迫真)的脑袋上。
“疼疼疼疼!停下停下!我服了......被你将了一军呢!”
明明是某种不可思议力量的化身,结果单方面在示弱。
可能是性格本身就挺“平易近人”,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需要按照规矩办事。
“那您就尽情享受长达6天的余生吧!一周以后再见!”
姑且看在职业操守面子上的点头哈腰一番后,《死亡录像带》的“工作人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pose————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欸......?”
1秒过去了。
5秒过去了。
整整15秒过去了。
无聊、无语得任桓之又弄不清楚对方在搞什么鬼。
“再见......”
“等等!不对劲!”
白发赤瞳的少女突然“哇”地一声大叫,紧跟着掏出手机试图联系谁。
企图关门返回屋内睡个回笼觉的任桓之被这番动静吓得短暂怔在原地,愣神地看着对方在一同大呼小叫后挂断了电话。
“回不去了。”
少女满脸世界末日降临的绝望。
“......什么意思?”
神经迟钝的颓废男人配合着反问道。
“就是那种啦,‘今天没有跑完多少多少业务就不准回公司’的颐指气使的上司?套用傻瓜也能理解的方式,就是没收割走‘顾客’的灵魂之前就无法回去......就是这个情况?”
“哦,工作失误导致的困扰?常有的事情。”
打了个哈欠,任桓之再次想要转身关门。
“那、那个......”
少女突然扭捏起来。
“不麻烦的话......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星期呢......?”
指尖轻碰指尖,死神使者楚楚可怜。
“房间的角落就好......”
“......”
颓丧的男人特别颓废地沉默了。
至于他在下一秒给出的答复是————
“不行。”
“碰”地一声,公寓的门被重重关上。
至于性格有些冒失的白发少女趴在门前喊了一整晚的“让我进去”,则是另一回事了。
【剩余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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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
“早上好,任桓之先生!您要到哪里去玩呀~?”
一开门就有张灿烂笑脸映入眼帘。
“......居然还在?”
颓废的男人杵在门前,似乎在诧异这位白发赤瞳的少女居然就这么蹲在自家公寓门口挨冻一整宿,又好像在认真思考究竟该怎样赶跑对方。
很是担心会打扰到邻居,也会害怕招惹来警方的问询。
唯独没在质疑现在哪有人闲得如此卖命只为实现一场吃力不讨好的恶作剧————当事人似乎100%相信那盘录像带所呈现的预告,也相信面前这位人畜无害的女孩即将在第7天收割走自己的灵魂......思考了约5秒,就开始琢磨中午要吃些什么。
“......没什么地方想去的。”
关门锁上,任桓之裹紧了外套。
“打算坐个地铁随便挑个站下来闲逛。”
“欸?听上去超开心的!”
“是吗?”
“是哦!我也跟着去行吗?超无聊的!”
“行是行......”
白发赤瞳的少女雀跃地跟在身后,一路叽叽喳喳吵嚷个不停。
明明没有谁拜托她详细解释,可《死亡录像带》相关的科普设定却被她一股脑倒出来。
“其实我不是人(^U^)ノ~YO!”
“......”
“但也不是鬼,严格来说,是‘诅咒’的具象化!呐,任桓之先生,您应该看过大名鼎鼎的《午夜凶铃》吧?肯定看过吧?不说话就默认您看过了哟!”
“......”
“哎呀,能在如今科技日新月异的年代还有人会专门跑到古董店里去淘二手录像带,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不过也拜此所赐,鄙公司终于能接到一笔订单了————具体操作流程和《午夜凶铃》里展现得差不多啦,虽然鄙公司的具体形式是通过超级厉害的‘鸣神’病毒来摄魂夺魄,不过最后都得死翘翘的......至于为什么现代社会会存在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哈哈,那只能说这个世界原本面貌就是如此!”
“......”
“您可以称呼鄙人为‘鸣神’,而我在无数‘鸣神’里的代号是007,如您所见,我非常喜欢‘7’这个数字。”
“......”
“不过用不着太悲观,7天内找到替死鬼即可取回性命......嗯,如此看来,鄙公司的真实目的似乎也不是单独盯上某个谁的性命,而是旨在让更多人接触到‘鸣神’病毒————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实在令人期待呀~!”
直至坐上地铁,自称“鸣神”的白发少女依旧聒噪不休着。
“嗯?一副‘为什么别人注意不到’的表情呢?锵锵锵锵!答案自然是鄙人是以类似背后灵的形式‘陪伴’在您的身边,是鄙公司贴心的专属VIP服务呢?”
“......”
颓丧的男人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咦?我早就想吐槽了,您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淡定呢?”
趴在地铁门上,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的007号“鸣神”困惑不已。
“......都无所谓吧?”
沉默了半晌,任桓之才吐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里饱含着空虚。
“这世界上就算真的有鬼,有能杀死人的诅咒,会对生活带来什么改变吗?”
“————即将到达XX站!”
话音刚落,“下一站终点站”的播报音响起。
两人不知不觉间乘坐了很久,是时候出站透透气了。
对话戛然而止,一人一鬼(迫真)一前一后地出站。
随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农田,是公路,是寂寥的车站环路......乏善可陈的一幕幕光景。
“欸,任桓之先生,这个站什么也没有呢?”
“毫无目的地下车当然会这样......啊,对面是河滩。”
“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
“毕竟我不是来找乐子的......”
“那至少吃个快餐吧?啊,前面有便利店。”
“话说鬼居然也要吃饭吗?不过为啥是由我来付钱......算了。”
附近的餐馆人满为患,只能在便利店随便买些三明治。
随后两人漫无目的着继续闲逛,期间还险些被呼啸而过的小货车撞到。
“喂!任桓之先生!您想要死在我杀掉您之前吗!?”
白发少女垫着脚怒吼,言辞间很是责怪过马路不注意看红绿灯的颓废男人。
“没这打算......”
“完全有的吧!好你个混蛋!居然从这儿过马路!”
“妳别闹腾,我怕被妳推几下真的被车撞了。”
“哦,那要不要在这吃三明治?”
“换个地方吧。”
一路兜兜转转,筋疲力尽的两人最后来到河堤边。
远方是夕阳与晚霞,头顶是盘旋的海鸥,正前方是湍急的河流与横架的大大桥。
颓丧的男人第一时间拎了罐啤酒开始“咕嘟咕嘟”,整个人气质就很混吃等死————他目前好像确实也在等死(迫真)。
“酒这东西好喝吗?”
“要喝吗?”
“嗯!”
白发少女接过啤酒罐,也开始“咕嘟”起来。
“明明是鬼却在喝酒,没想到都不忌口”————在旁侧目的男人心情复杂。
“哇!好苦!”
“原来只是不懂......”
“给我喝什么啊!任桓之先生笨蛋!去你妈的!”
“妳自己要喝的,我有什么办法......”
“混蛋!别找借口......咕唔!?”
吵嚷到一半,白发少女捂住腹部作难受状,随即对着河滩呕吐起来。
“原来鬼也会呕吐啊”————任桓之只觉得难以预料的事情可太多了。
“喝不惯的话,就会这样。”
“你不也吐出来了吗......呕!”
“但我的本来目的就是吐......呕!”
一人一鬼对着河岸呕吐完毕,夕阳完全落下。
搭乘地铁原路返回,天上能瞧见星星。
“呼,虽然吐了很多,不过真开心啊。”
白发少女一蹦一跳,走在男人前头。
察觉到对方掏出钥匙想要开门,贴心地腾让出半个身位。
“好啦,接下来就洗洗睡吧。”
“......妳在说什么?”
“嘿嘿。”
露出一副“计划通”的表情,白发少女趁机强行闯入屋内。
岂料被早已察觉这份“歹意”的任桓之提防,摁着对方脑袋就给扔了出去。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随后就是一阵“咚咚咚”的用力敲门声。
“让我进去~!”
“呜呜呜!”
“嘤嘤嘤!”
敲门声持续了很久。
“真可怜......”
任桓之冷漠地走进屋内,思考着如何熬过漫漫长夜。
【剩余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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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
一大清早,任桓之就出门。
这回没有搭乘地铁,改换了公交车替代出行。
“呐,任桓之先生,我要一直盯着你,直到你愿意把那份录像带‘转发’给别人看哦~!”
趴在男人公交座位椅背上,白发少女兴奋得像是个期待春游的初中生。
她的双眼“闪闪发亮”,虽然言行有些幼稚也带着一丝丝不靠谱,自始至终却没有忘掉初衷与使命。
“我不会那样做的......”
随口回答之后,任桓之便闭目养神。
期间哪怕“背后灵”再怎么聒噪,他都一概没有理睬。
约半小时后,公交到站,男人在目的地下车————从公交站台向前步行一小会,仰头就能瞧见一座露天公墓。
任桓之并没有携带任何祭拜品,径直走到某座墓碑前。
“哦,是墓地嘛。”
“谁的?”
“不告诉妳。”
“就算你故意不回答,鄙人也是长眼睛的哦?”
指着墓碑上的“爱妻”与“爱女”如此显眼的字,意外拥有社会常识(迫真)的《死亡录像带》工作人员得意地挺起胸膛。
“照片很年轻呢?是病死的吗?或者说出了意外?”
“干嘛告诉妳?”
“......”
颓丧的男人双掌合十,默默祭拜着。
白发少女则盯着他的侧脸,略作片刻思考。
“会被责怪的哦?”
突然就没头没脑地提醒道。
“是位很温柔的夫人呢?看着也蛮喜欢小孩子的性格。”
“但妳明显超过了孩童的年龄范畴吧?”
“欸,不要那么死板纠结嘛~!”
“自己太冷淡了吗”————白发少女的抱怨有所触动,男人不禁思考起来。
“但是,我有必须善待她的理由吗?”
沉默着思考,随即在内心自问自答。
“大概......是有的吧?”
要是XX,要是妻子还在的话......
“她一定会说‘不要欺负这么小的孩子’”————男人苦笑着想到。
“大概我也快去那边了吧,所以再多等一会儿哦,到那时候我会解释的。”
祭拜完毕,男人转身前最后瞥了眼墓碑上的遗照。
“我死后应该也会‘搬进去’。”心血来潮地,任桓之突然说道,“也会进到这里面。”
“......是吗?”
“是的,但仔细一想,没人会帮我料理后事吧?不知道岳父他们会不会做到那份上。”
“关系不好?”
“唔......”捏着下巴思考,“说不清......”
返程等待公交车的途中,男人在附近的自动售货机分别给自己和白发少女买了瓶水。
“对了,妳有名字吗?”
“代号007的‘鸣神’病毒是也~!”
喝着矿泉水,白发少女随口答道。
“任桓之先生,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鸣神’。”
“但那是集体的名字吧?真正属于妳的只有007这个代号......很奇怪的吧?”
叫那种名字。
“那就没有。”答得更加干脆了,“需要有吗?”
“需要......不......”
刚拧开瓶盖,男人靠着墙壁不禁回忆起来。
3天前————
“......音像店?”
习惯性漫无目的地夜游期间,任桓之偶然路过一家老旧的二手店。
心血来潮之下他推门光顾,满屋子都是表面蒙了层灰的录像带,属于已经被淘汰了的媒介。
在他眼里,这就好比陈列在橱窗里却没人看上一眼的毛绒玩具,不再运行的游戏机,百货商场楼顶的游乐园里没人坐的游乐设施。
就如同,已经走投无路的废弃物堆积在一块形成的坟场。
“嗯......?”
目光突然被一个很唬人的标题吸引。
鬼使神差之下,任桓之从货架上将其取出,并默念出录像带的标题。
“《看完一周后就会死的录像带》......这种东西,也已经落伍了吧?”
————回过神来,已经将其买走并在家里客厅的老旧DVD里播放了起来。
“什么鬼?”
“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画面剪辑?”
“我到底看了些什么东西......?”
这就是一人一鬼相遇的契机。
现在回过头来想,很有可能自己在那个时间点已经被录像带里的“鬼”操控了吧?
这当然是恐怖的,但是......男人还感觉仿佛遇到了从前的朋友,原来在堆积如山的过时古董里,《诅咒录像带》还活着。
“但是,很遗憾......”
哪怕遇见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咔嚓。”
被楚楚可怜(迫真)的鬼一路“尾随”,任桓之照例在夜色降临时分才返回公寓。
他用钥匙打开门,却不知为何呆站在门前,这股反常持续了约三、四秒。
“......要进来吗?”
转过身,他第一次这样向白发少女问道。
无法预测此刻的心境究竟发生何种变化,总之男人选择释放了善意,仿佛和某些“什么”达成了和解。
“咦?哇哇哇哇~!”
闻言的瞬间,白发少女两眼泪汪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高举双手欢欣鼓舞,她雀跃异常地奔进公寓内。
同一时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即将进屋的任桓之反射性扭头回望。
明明身后那片空间理应什么都不存在,或许是出于心理作用,又或者是和鬼接触久了导致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灵视”————总之,男人觉得自己看到了,相信自己听到了。
“这样才好。”
飘在半空中的亡妻的“灵魂”对着自己微笑。
朝着自己轻轻挥手。
“要对别人友善一点呀,小桓。”
“哇!好脏!”
正尝试着努力看清,白发少女嫌弃的吵闹声从客厅方向传来。
仅仅是一个回头后再重新扭头的功夫,原本飘着一道虚幻身影的位置......已然空无一物。
“......错觉吧?”
最后一遍来回张望结束,任桓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剩余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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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锵!”
任桓之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声吵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系着围裙的白发少女站在床头高举平底锅和锅铲,俨然一副家务小能手(迫真)的架势。
“天亮啦,任桓之先生,吃早饭啦!”
“我说妳啊......一个鬼还需要摄取热量啊?”
“那当然啊,鬼也会饿嘛~!”
“神逻辑......”
挠着鸟窝头,男人一脸无奈地开始翻冰箱。
所幸冰箱里堆放着不少昨夜买来的速冻食品,随便挑拣了些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人一鬼一边洗漱一边等待早饭被热好。
“叮————!”
“好香啊,这是什么?”
“卤肉饭。”
“那是什么?”
“某种加了八角和五香粉的东西吧,不太清楚。”
“啊,任桓之先生,您应该刮胡子了,胡子拉碴的好大叔派头啊!”
“我本来就是大叔的年龄。”
照例互动结束后,两人开始享用早餐。
“感谢您的招待,我开动了!唔,多姿多味,好吃。”
因为太好吃了,甚至伸出舌头舔干净勺子。
“那就好......”
“嗯,真好吃————哎呀!”
前一秒还沉浸在美味里的白发少女猛然一惊,露出仿佛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
“欸,差点着了您的道。”
边说边摆出额头擦汗的动作。
“......什么?”
这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又在搞什么?
“跟您说啊......额,是这个样子的————您盛情款待我,我很过意不去,但是......我的力量和我是两码事,就算对我百般的好,一星期后我肯定也是会咒杀您的。”
用食指轻戳太阳穴,白发少女露出一脸很认真在苦恼的表情。
“您看,‘鸣神’病毒的真正威力!”
嚷嚷乱叫着、作张牙舞爪之势的白发少女身后开始释放肉眼可见的黑色瘴气。
刹那间,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降低至冰点以下。
“哇,好可怕,就连表情也......麻烦妳以后不要在吃饭过程中放出这种东西。”
实体化的烟瘴的外形像极了《千与千寻》里的怪物。
“不礼貌是吧?”
小手一挥,白发少女将恶作剧解除。
但紧接着又露出严肃的表情进行提醒:
“不过,这个是自动发动的,最终就会变得有点像恩将仇报......”
“没关系。”
颓废的男人扭头看向一旁,淡然答道。
“我招待妳,不是打着这种算盘。”
“咦?那为什么......”
无视了白发少女喋喋不休地追问,收拾完碗筷后,回到卧室的任桓之开始筹划起身后事。
————他开始动笔写起了遗书。
“这样应该会被当成自杀吧?”
遗书刚开了个头,男人如此琢磨着。
“难得能因为心脏麻痹而死,对警察来说哪种情况比较省力?”
不过,都一样了。
边思考边写,纸张上很快列满了自己的身后事。
退手机套餐,退会员订阅,银行卡的密码,社交账号的密码......意外的麻烦。
“哦?好像在写遗书呢?”
这时候,搬着一纸盒旧物品的白发少女路过。
她凑近了瞧,瞥见任男人苦恼的侧脸。
“是在写哦。”
“哼哼哼,给别人看录像带还是有罪恶感吗?”
顺手从纸盒里拿出一根cos巴啦啦小魔仙的魔法棒,白发少女胡乱甩动起来。
“但我理解,写这种东西是为了激励自己吧?”
自顾自地理解,总觉得脑子不太好使。
“为了克服罪恶感,必须......当自己死了来激励自己!”
“不,我是真的想死......”
“我明白了~!任桓之先生,您要加油哦~!”
“这鬼压根不听人话啊......”
男人趴在书桌前叹气连连,借宿此地的白发少女则来回忙碌、搬运杂物,好不容易才将卧室与客厅收拾得整洁一新。
“累死了,啊,嘿哟咻,话说网络电视怎么看啊?”
她大大咧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侧卧着躺下的同时,随手拿起遥控板研究,就差给自己准备一袋薯片了。
“按正当中的那个按钮......对,就是这。”
走出卧室,男人也顺势挨着坐下。
“哎呀,‘鬼’不会使用电子数码产品,任桓之先生,只能麻烦您了。”
“就这样,妳看。”
由于很久没看电视,任桓之自己也研究了一会儿。
刚点进电影播放界面,白发少女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地将一条腿搁在公寓主人的膝盖上,似乎骨子里觉得彼此间就应该如此亲密无间。
“啪!”
理所当然地,被拍开了。
“麻烦稍微淑女一点。”
“别套用人类的礼仪习惯来对待鬼嘛......话说有什么推荐看的电影吗?”
“自己凭感觉挑选吧,我平时也很少看。”
“哦,《发条橙》......是讲什么的?”
“不清楚,听名字估计是美食节目吧?”
“那好哟,就选这部了。”
当晚————
任桓之最终没能称心如意写好遗书。
而是和鬼一起,埋头看起了电影。
“任桓之先生,冰箱里还有可乐剩着吗?爆米花有吗?”
“自己买去。”
“观赏以你片不准备可乐喝爆米花,这是不对的,任桓之先生。”
“都开始烦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披萨!炸鸡薯条!”
“妳那是观赏影片的方式吗......?”
【剩余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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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跑去吃西餐呢?意大利面!牛排!”
2月12日的晚上,一人一鬼结伴在附近的热门商场闲逛。
没有任何理由,纯粹就是心血来潮,在死前倒数第二天吃七分熟的牛排,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颓废的男人不觉得这算是不留遗憾地特意去做某件事。
“真期待啊,好期待呢!”
但一个劲跑在前面的白发少女非常兴奋。
外表虽然介于高中生和大学生之间,灵魂层面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屁孩呢?
嗯?鬼这种存在本身就是灵魂的形式吧?
“要是体验许多像这样兴奋的事情,一定能度过一个非常充实的人生吧?”
注视着那道雀跃不已的背影,这句话在无意识间脱口而出。
“咦?任桓之先生,您刚刚说话了吗?”
鬼的耳朵似乎很灵,原本兴冲冲跑在前面的白发少女突然间驻足转身。
“......不,并没有。”
照例是面无表情的敷衍态度。
“快点去排队吧,晚了就没位置了。”
————“本店今日休息。”
“ “......” ”
天不遂人愿,牛排店关门歇业。
任桓之倒还好,期待已久的白发少女满脸绝望。
“哼(ˉ(∞)ˉ)唧!怎么会这样!?”
她在店门前挥舞手脚着闹腾,很是无法接受。
“喂,别闹......附近的便利店应该有牛排盒饭。”
“那种根本不算数啦!”
————最后还是在便利店解决了晚饭。
拎着一塑料袋的快餐食品,一人一鬼就近选择了处灯光明亮的公园。
两人各自坐在长椅的一头,路灯将地面照得很亮,天上的月亮也将城市照得很亮。
这是一个有满月且没有乌云的日子,夜空清晰如一盆墨汁。
“说不定能看到流星。”
“哪会这么巧有流星。”
捧着一桶泡面,男人随口泼冷水。
“任桓之先生您可真没有乐趣......对了,您为我想过名字了吗?”
“我有说过要帮妳取名字吗?”
冷不丁地一问让任桓之怔住了。
“没说,但您那时候不是一副会帮我想的表情吗?”
同时摇晃着双腿和指尖,白发少女紧接着补充道:
“其实我原本对这件事也没兴趣,但架不住内心一旦掀起波澜就难以收场。”
“唔,那我想想......李月流这个名字,感觉就不错。”
“啊!音节真好听,但是......这明显是您那位亡女的名字吧?”
倏地站起身,白发少女一副复杂的表情与反应。
“虽然我觉得咱俩靠着最近几日的相处,关系是在慢慢变近、变好,但这个名字呢,对我而言还是太过沉重了些。”
所以,麻烦换一个吧?
“不,妳误会了哦?”
“欸......?”
“我姓任,妳瞧,没道理女儿和父亲不是同一个姓氏的吧?”
“咦?好像很有道理耶!”
“而且去扫墓那天,墓碑上不就是好好写着名字吗?”
“唔,光顾着注意身份了,居然看漏了其他关键信息......那这个名字的来由是?”
“一时想到的,觉得好听,但也忘了在哪看到过。”
男人直言或许是存在于记忆里的某篇小说或者漫画。
“呱!”
抱头蹲下,白发少女因为自作多情而感到羞耻。
但以没心没肺作为性格卖点的她很快站起身,瞬间阴雨转晴地露出笑颜。
“哎,好吧,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取名字的感觉着实不赖......谢谢你,任桓之先生。”
“......”
表情虽然仍旧偏向冷漠,嘴角却不自觉地勾勒起微笑弧度。
“喂,我说啊......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剩余1天】
。 。 。 。 。 。 。 。 。 。 。 。 。 。 。 。 。 。 。 。
2月13日。
这一天,一人一鬼结伴前往水族馆。
并不是多么高级的地方,面积很小,游客稀少,展出的品类更是乏善可陈。
没有抱着“随便糊弄不谙世事的鬼”的念头,这是曾经很有纪念意义的场所,而为了今日的出行,白发少女甚至还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不再是衬托得人小鬼大的OL制服,换上了符合年龄的白色洋裙......被如此央求时,脑袋里自然会回闪过“鬼也有穿新衣服的需求吗”的想法。
总之,少女去哪儿都很兴奋,眼睛闪闪发亮地观赏着玻璃后方的水母。
“哇,这里介绍写着濒危物种耶......?”
“对濒危物种有着什么特别的感情吗?”
“呐,任桓之先生,您是那种吧?暑假作业要留到最后一天才写的拖延症。”
“......”
“时间明天就截止了,不要忘了哟!”
“......”
男人沉默以对。
————这个小鬼非常天真。
完全不懂人际交往与怀疑,单方面相信自己肯定会给别人看《死亡录像带》。
是啊,毕竟谁都很重视仅有一次的生命。
“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像这样信任我了。”
低垂下脑袋,任桓之苦涩地想到。
“但是,我将辜负这份信任......”
“任桓之先生,请不要转移视线。”
冷不丁将男人衣襟拽过,白发少女强迫其和自己实现平齐。
“我会一直看到最后的。”
“鬼”,或者说被取名为李月流的“鸣神”病毒(死亡诅咒)化身,眼神坚毅。
【剩余0天】
。 。 。 。 。 。 。 。 。 。 。 。 。 。 。 。 。 。 。 。
2月14日。
“早上好。”
诅咒应验前的最后一日,任桓之家的早餐照例是吐司面包搭配果酱。
非常没有特色,也不知道煎个鸡蛋或者吐司,结果直到最后都是“我吃饱了,感谢招待”地很讲礼貌......既然吃饱喝足,那就该进入谈正事环节了。
“今天怎样?终于要开始把《死亡录像带》拿去给别人看了吗?”
双手托腮着、用手臂撑在餐桌前,白发少女双眼闪闪发亮,那是期待万分的眼神。
“————不做。”
拧开一瓶果酱,任桓之答得干脆利落。
“欸......?”
“依我看,哪有妳这样业务水平差劲的‘推销员’......莫非现在才发觉?我到现在为止一点要拿给别人看的迹象以没有吧?”
停顿片刻,男人又补充强调道:
“况且在最开始也说明过了,自己不会那样做的。”
“不,等等哦......任桓之先生,我还以为您是喜欢把最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的那种人。”
“不,我会最先吃。”
延迟满足什么的,最讨厌了。
“哐当!”
椅子被踢到,白发少女终于开始慌了。
“等、等下哦,任桓之先生,您是认真的吗?您会死掉的噢?”
“我本来就是这种打算。”
闻言的刹那间,慌乱的情绪愈加爆发。
“不行不行不行!这不行的啊任桓之先生!您是有生命的物种,要珍惜生命呀!”
手足无措,胡言乱语。
“但是我活够了,已经累了。”
“哇呀!”开始胡乱叫唤,“不,问题是哎!任桓之先生您要是不把录像带拿去给别人看,不帮这个忙,我也会死掉的耶!”
“居然还有这种设定吗?”
“不,不对!死是不会死掉,但这盘录像带肯定会被处理掉的!跟任桓之先生您一起!这样一来就结果来说,我也死了喔!”
“很抱歉......看来咱俩只能一块死了呢?”
“哇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的算计我————!”
猛拍桌子,用力嘶吼,发泄情绪。
“是太天真的妳的责任吧?”
“等一下......为什么?我懂是懂,但是为什么?懂是懂!”
“哦?妳很懂吗?”
“我当然懂啊!毕竟初次见面时,您周身就有一种妻儿离世的气场!后来也作证了这点,但是您不能死啊!”
“不能死吗?”
“不能不能不能千万不能!快去把录像带拿给别人看!”
“才不做,我今天就将被录像带的诅咒给杀死。”
“喂喂喂!我的力量原本是用来增殖的啊啊啊啊啊!”
“嗯,很快乐,与妳度过的每一天......”
“不对啦!”
忍无可忍。
或者说终于愿意接受了事实。
白发少女屈服于任桓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鼓鼓地摔门而出。
短暂的争吵结束,公寓里迅速恢复往日的安静。
“......”
默默起身收拾略显得狼藉的餐桌。
男人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这样迎来结束是最好的了。
之后的时间里,距离被诅咒杀死前的十数个小时期间,除了翻出几日前就买好的安眠药,以及为自己准备了一杯水,任桓之什么也没去做,什么都懒得做。
伴随着“滴答滴答”的钟表声,他平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0点时分的到来。
“......说起来,心脏麻痹会很痛吗?”
或许是估算时间差不多,也可能是单纯等待得无聊了,任桓之斟酌了一下服用剂量,就着水往嘴里送入几颗安眠药。
之后就只需要躺在沙发上等待睡意降临。
等待期间,当事人不经意回想起这一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
即将报废的录像带,和白发少女(李月流)一起去扫墓,看电影,去水族馆,然后伤了他的心————
“都到了这时候,我还是做了坏事啊。”
指尖微微颤抖,睡意悄悄迫近。
“算了,对不起啦......”
“这句话成了我的遗言”————本应该是这样。
名为任桓之的男人,本该迎来这种结局。
“咔嚓。”
公寓的门突然被打开。
“我回来啦~!”
非常、非常非常有朝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拎着个麻袋的白发少女重新杀了回来,迎接她的却是静悄悄、黑乎乎的公寓。
伴随着一声代表诧异的“嗯”,赤红的眼瞳很快捕捉到昏死着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以及他无力垂下的手。
“喔哇啊啊啊啊啊啊!”
脑回路瞬间连接上真相,白发少女顷刻间丢下看似很沉重的麻袋,马力全开地把服药自杀(确信)的男人从沙发上搬到距离最近的卫生间————接下来就是灌水、催吐。
一整根花洒都塞进嘴里,也就只有“鬼”能干出那么抽象的事情。
“咕哇......!?”
突然呛水的体验让服用安眠药的任桓之远离了昏睡。
“任桓之先生您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啊!”
“喀拉喀拉喀拉”————这是手指插入喉咙的声音。
双重折磨作用下,收效很明显,男人立即对着马桶呕吐起来,气势几乎能生成彩虹。
“妳......妳在干什么!?”
总算让胃稍微舒服了些,脑袋还残留着些昏沉的任桓之扭头质问。
“一看不就知道了,鄙人要阻挠你。”
“干嘛要那么做!没有人拜托过妳好吧!我想在睡梦里死去啊!”
“我不都说过不行了吗!这样!”
“为什么,明明妳根本......”
“呐,任桓之先生,这是因为......活着是件美妙的事啊!”
双手叉腰站在卫生间门前,白发少女昂首挺胸。
“不,都说了,已经没有意义了......”
刹那间瞪圆双眼,表情也随之崩溃。
“活下去......对我来说......”
“哼哼哼,但是呢,任桓之先生,我发现了能够让你在死前三思的东西哦!”
得意洋洋,挠挠侧腰。
“不可能......!”
用力捂住脑袋,此刻像极了因为醉宿而头疼欲裂。
“这个没有妻儿的世界,我已经生无可恋了。”
“绝对是有的哦,您看,锵————”
不知何时将丢在客厅里的麻袋又搬了回来,随之兴奋地为其介绍自己特意带来的“礼物”。
————被敲晕绑架的某个“无辜”的人。
“哎,什么,妳打算做什么......”
“没有打算强行逼迫哦?这是任桓之先生您的留恋哦!”
“哈啊......?”
“嗑非管制药物嗑嗨了,撞死您的妻儿后逃逸的凶手!”
用舞台剧演员的腔调,白发少女兴致勃勃地发表“商品”的详细介绍。
“父母是高级政治家,所以最近就已经脱罪出狱的人间渣滓,此时此刻,就在您的面前唷!”
“......什么?”
明明是应该感到很震惊的场合,男人却倚在马桶边满脸呆滞。
“呐,任桓之先生,痛恨的仇家现在软弱无力地在您面前,在此鄙人有一个提议,给这家伙看录像带......然后杀了他吧。”
“!?”
鬼到底是鬼。
白发少女眨眼间出现在任桓之身旁,并且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迫使他只能看向唯一的方向————那个被捆住手脚、用布罩住脑袋的毒驾罪犯。
“任桓之先生,您意下如何呢?”
一瞬间丧失了全部的童真(确信),白发少女咧嘴微笑。
她的眼瞳此刻赤红得骇人,眼神里不见丝毫的怜悯,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审判者的威严。
“......XXX......”
微微蠕动嘴唇,男人用干哑的嗓音念出爱妻的名字。
“......不会希望这样的......真的不会......”
“看来是个善良得烦人的女士呢?”
“总之,就是......”
“就算您的太太生前不会,死后也不会,但关键不是会不会,而是您事到如今还保持着这种随意揣度故人想法的态度”
“就算这么说,我也......”
“啊啊啊啊,烦死了————!”
用力一脚踹向被绑来的凶手,白发少女盛气凌人地最后强调一遍。
“软弱无力的凶手!”
一脚踩住。
“可爱的女鬼!”
兴奋地用大拇指比划自己。
“还有现在怒火熊熊的复仇者!”
“并没有熊熊......”
“我帮您准备得这么好,您还不打算(ノ_;\( `ロ´)/报仇!那就等于是逃跑了啊!”
“不,怎么会......”
瞳孔迅速缩小,男人一时语塞。
“喂!任桓之先生!不要逃避复仇!”
“......”
这太荒唐了————迟到了整整一周,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冒出。
可是,男人也有点觉得并非事不关己。
一直用“妻子不希望这样”之类的体面话欺骗自己,在此之前,任桓之从没有想过,自己其实是在利用亡故的妻儿当借口、好让自己继续无所作为。
想通了这点的瞬间,内心有所悔悟的刹那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缓缓睁开眼睛。
“那么,唉......我就试试吧。”
“哼哼哼~!”
闻言,双手抱胸的白发少女眼神愈加闪闪发亮。
“就是这股劲,任桓之先生!”
“啪嗒啪嗒”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原来颇为沉重的麻袋里并非只装着一个人。
“好嘞,我还特意把录像带的预告部分剪辑了一下,为了不告诉他得救的方法,我把提醒用的‘给别人看就能获救’的地方给删除掉了。”
“居然能这样操作吗......”
“嘿嘿嘿,就当是VIP客人的待遇咯?”
停顿片刻,白发少女继续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还有呢!杀了他以后,再拿去给坐在他车上的人,就是那帮教唆他驾驶的同伙,就连他们的兄弟姐妹和父母孩子,挨个儿都放给他们看吧!”
“真是准备得万无一失......”
“这样把所有人都杀了,到时候您总能够安详地死在鄙人的手里了吧?”
“净是妳在捞好处嘛......李月流推销员......”
“是双赢啦~!”
比了个“耶”的手势,白发少女笑得很开心。
“所以,鼓起干劲活到那时候吧~!”
“......好主意。”
“那就开始布置吧!”
兴冲冲地掀开头罩,看清“绑架犯”主谋真面目的瞬间,那位毒驾逃逸的贵胄子弟一边喊出任桓之的名字,一边慌乱不已。
但没人理睬他,穷凶极恶的鬼忙着准备待会儿要用到的奇奇妙妙工具。
“话说回来,上次看的电影,好像叫《发条橙》来着......给鄙人启发了相当出色的灵感呢?哦,有了有了,还想着自己不是心灵手巧那种款式呢?凑合一下也能用的嘛!”
搬来自己苦心制作的、类似理发店烫头装置的古怪玩意。
这台设施唯一的作用就是佩戴在某个倒霉蛋的脑袋上,并用钳子强行拨开上下眼皮、并固定住眼珠,强迫对方睁着眼睛看向唯一的方向————自然是即将播放《死亡录像带》的客厅电视屏幕。
“嗯,也许不赖。”
“对吧~!那剩下的只有调整最佳的视听环境。”
得意地挺起胸膛,白发少女骄傲自豪得像是个因为做家务优秀而得到夸奖的小孩。
“有爆米花嘛?”
“有,妳看。”
“可乐!”雀跃地举臂欢呼,“我是百事派的!”
“两种都有。”
“Good,那么,准备好了吗?”
“好嘞。”
“那这次————”
被拘束服与拘束带禁锢着,无论再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一人一鬼各坐于旁,将闹腾不休的“客人”夹在中间,边喝可乐边享用爆米花,等待着荧幕亮起的那一刻到来。
“要用正确地方式观赏《死亡录像带》哟~!”
“咔嚓。”
“吱吱吱......”
DVD开始正常工作。
【看完本片的一周之后,您会因为心脏麻痹而死,要避免这种下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