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血腥的味道,混杂着潮湿泥土的气息,令人感到一阵阵恶心。

脚下是湿滑的石板路,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通道两侧,是牢房,铁栅栏锈迹斑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有些牢房空无一人,散发着霉味;有些牢房里关着人,那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同行尸走肉般蜷缩在角落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他们身上散发着腐臭的气味,与地牢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沐曦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地牢的环境。

这里就像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王国,阴暗、潮湿、充满了绝望和死亡的气息。

她知道,夜阑带她来这里,绝不会只是让她参观。

这个地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又或者,夜阑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看,她所处的这个庄园,究竟是一个多么黑暗和恐怖的地方?

璃心带着沐曦走到一间牢房前,铁栅栏锈迹斑斑,吱呀作响,仿佛在嘲笑着囚禁于此的绝望灵魂。

夜阑就站在牢房里面,昏暗的油灯光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跳跃,更显神秘莫测。

几个黑衣女保镖如同雕塑般肃立在她身后,无声地散发着压迫感。

牢房内的景象瞬间冲击着沐曦的感官。

两张冰冷的带刺铁床映入眼帘,刺目的铁锈仿佛凝固着血迹。

床上分别捆绑着一男一女,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污浊的空气中,布满鞭痕和伤疤,触目惊心。

他们如同破败的布娃娃,无力地躺在那里,眼神空洞而绝望,只有偶尔痛苦的喘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更加浓烈,令人作呕。

沐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上辈子再怎么说也是个奉公守法的普通人,别说亲眼目睹,连电影里都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这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还是让沐曦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行,不能露怯,现在示弱只会更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小步挪到夜阑身边,身体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声音也带着一丝颤音:“主人……”

夜阑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将手中缠绕着的黑色皮鞭递给沐曦,鞭柄冰冷,皮革带着血腥气。

“拿着。”

沐曦茫然地接过鞭子,不明白夜阑的用意,抬起头,用带着水雾的眸子望着夜阑,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和疑惑。

夜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沐曦眼中的茫然,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沐曦,你要明白,在这个庄园里,你的地位与众不同。你是我的宠物,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这些人,不过是些低贱的死囚,是垃圾。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供我们取乐的。”

夜阑顿了顿,指着铁床上的两人,语气冰冷而残酷,“现在,我要培养你。第一步,就从鞭打这些垃圾开始。不用害怕,他们都是随时可以被处理掉的废物,就算你打死他们,也没关系。”

沐曦听着夜阑冰冷的话语,内心一阵寒意。

培养?

培养她什么?培养她的残忍和冷血吗?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鞭子,皮革的纹路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血管,让人不寒而栗。

打?

还是不打?

沐曦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

不打,肯定会惹怒夜阑,后果不堪设想。

打了……虽然会脏了自己的手,显得自己心狠手辣,但至少能暂时保全自己。

而且,夜阑说的没错,这些人已经是死囚了,与其让自己受罪,不如……

沐曦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她必须先活下去,才有机会逃离这个魔窟。

她要让夜阑看到她的“价值”,让她相信自己是一个听话的“宠物”。

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让惊恐的表情更加逼真,纤细的手臂颤抖着举起鞭子,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主人……我……我害怕……”

说着,鞭子却一下一下地抽了下去,落在死囚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抽一下,沐曦都忍不住浑身一抖,眼泪也流得更凶了,仿佛鞭子抽在死囚身上,痛在她心里。

她一边哭,一边抽打,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看起来比铁床上那些哀嚎的死囚还要可怜几分。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是被迫行凶的柔弱小白兔,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随着鞭子一下又一下落下,那两个死囚的哀嚎声逐渐微弱,如同破风箱般喘息着,眼看就要咽气。

沐曦看着他们身上绽开的血花,胃里再次翻腾,指尖冰凉,终于再也撑不住,手一软,鞭子掉落在地,发出啪的声响。

她猛地扑进夜阑怀里,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眼泪夺眶而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娇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主人……我……我真的害怕……他们……他们要死了……”

夜阑饶有兴致地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沐曦,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银发,感受着掌心下的温热和颤抖。

站在一旁的璃心,看着沐曦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主人,沐曦小姐她还是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可能有些受不住,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以后可以慢慢来。”

夜阑挑了挑眉,目光从沐曦哭花的精致小脸上移开,落在璃心略显焦急的脸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璃心,你倒是挺心疼她。”

璃心一怔,意识到自己逾矩了,立刻低下头,语气恭敬而疏离:

“属下只是担心沐曦小姐吓坏了,影响了主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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